兇手不是傻子,即便是曹小梅不是釣餌,他們也不會這麽快就動手。
是以,這晚的夜市,曹小梅和石小凡在幾條街逛了好幾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狗腿子們戒備重重,跟着一起來來回回的在夜市四處逛着,毛都沒有發現。
“算了,走吧,咱們回家。”
石小凡有些垂頭喪氣,這一天又這麽白白浪費了。
曹小梅也是一樣的心情,她歎了口氣:“小凡哥哥,這樣不行的,兇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現,可小舅母她們可等不得啊。”
石小凡何嘗不懂得這個道理,沒有絲毫線索,隻能用這種方法做誘餌。
可曹若冰她們等不起,時間越長,越是危險。
“先回家再說。”
石小凡很憤怒,憤怒源自于他對于案件沒有絲毫進展。
回到石府,淩天揚風一樣站起來:“怎麽樣,小凡那兇手出現了沒有,抓住了沒?”
石小凡沒說話,曹小梅也沒說話,狗腿子們在後面低着頭。
他們很了解淩天揚此刻的心情,換誰都會心急如焚。
“怎麽樣了,你倒是說話啊!”
淩天揚怒了。
“沒有,沒有任何線索,兇手沒出現,我什麽都沒有發現,你滿意了吧。”
石小凡正自窩着火,沒好氣的怒道。
淩天揚暴走了,猛地撲了上來,抓住石小凡:“你幹什麽吃的,你不是很厲害麽!爲什麽沒抓住兇手,若冰呢,我問你若冰呢!”
石小凡也不客氣,一拳揮了過去:“還不是因爲你,喝什麽貓尿。
貓尿就那麽好喝麽,你不喝酒,小舅母會丢麽!”
這是淩天揚的軟肋,他立刻蔫了。
松開了石小凡的手,又開始嚎啕大哭。
衆人想勸,可又無從勸起。
石元孫歎了口氣,曹小梅握着石小凡的手,以示安慰。
狗腿子們老老實實的站在後面,屋子裏除了淩天揚鬼哭狼嚎,并沒有半點聲音。
突然間,趙嫕過來了,她帶着身邊的小鴿子。
這麽晚了,想來兩個孩子已經睡下了,趙嫕才有功夫過來看他們。
一進客廳,看見淩天揚的鬼哭狼嚎,趙嫕就明白了發生什麽。
她對石小凡輕輕招招手,石小凡走了過去。
“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這樣出去不是個辦法。
官兵正在嚴查搜捕,這個時候兇手不會作案的。”
趙嫕低聲道。
石小凡歎了口氣,他感覺到了無助。
自己以前的智慧哪兒去了,不是以前自己很聰明的麽,做什麽事都如有神助。
是不是最近飄了,做事不上心了。
想想,還有什麽辦法,能夠讓兇手們露出馬腳。
石小凡坐立不安,來回的走動着。
曹小梅看了看趙嫕,趙嫕輕聲笑了笑:“我倒是有個法子,或可一試。”
趙嫕,沉穩賢淑。
她一般不去幹涉石小凡工作上的事,但是一旦開口有什麽建議,大家都會非常尊重她。
聽她這麽一說,衆人登時高興了起來。
就連淩天揚,也止住了哭聲。
“哦,什麽法子?”
石小凡急忙問道。
“可以讓我哥在京城搞個祭祀活動,到時候萬人空巷,百姓們都會來參加,這種熱鬧的場面,兇手怎麽肯錯過。
這個時候,你們再布下天羅地網,他們還能逃得了麽。”
這,衆人面面相觑,臉上逐漸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對啊,這倒是個好辦法。
石小凡大喜,緊緊的抓着趙嫕的手:“公主,還是你厲害。
這個法子好,哈哈,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曹小梅“哼”了一聲:“我嫕姐姐一向都很厲害的,不像是有些人,出了事隻知道罵我小凡哥哥,還隻知道哭。
嗚嗚嗚,羞不羞。”
羞,當然羞。
不過爲了自己的妻子,别說是丢臉,幹什麽都行。
淩天揚不在乎曹小梅的冷嘲熱諷,隻要能救回他的妻子,當下他興奮的喜道:“好辦法,哈哈,好辦法。”
石小凡又犯了難,他摸着下巴思考:“隻是,這一無喜事、二不過節的,咱們找個什麽由頭搞個祭祀呢。
若是沒有恰當理由,不免引起兇手猜疑。”
這個趙嫕早就想好了,她笑了笑,柔聲說道:“這個好辦,就說是爲了乞求上蒼保佑我大宋五谷豐登,百姓安居遠離疾病,讓朝廷在京城舉行一次祭祀傩神的活動。
讓百姓們戴面具祭祀。
這樣可以使得兇手更容易隐蔽,就算是他們懷疑,也會打消顧慮必然會動手的。”
傩神,早在二千年以前,屈原及九疑山的居民封九疑山爲“神農炎帝”的神山。
九疑山的神農子孫。
傩神一指“神農炎帝”二指祝融。
炎帝牛首人身,他親嘗百草,發展用草藥治病;他發明刀耕火種創造了兩種翻土農具,教民墾荒種植糧食作物;他還領導部落人民制造出了飲食用的陶器和炊具。
祭祀傩神,就會跳傩舞。
傩舞又稱鬼戲,是漢族最古老的一種祭神跳鬼、驅瘟避疫、表示安慶的舞蹈。
跳傩舞有戴面具的傳統,古時祭祀傩神時跳的舞目的在于驅鬼逐疫舞者頭戴面具,手執兵器,表現驅鬼捉鬼的内容。
這種祭祀的節日,兇手怎麽肯錯過這種機會。
而且如果說他們本來還會有所懷疑的話,則這個祭祀傩神的活動就會徹底打消他們的顧慮。
因爲一旦戴上面具作案,對于他們來說更是如魚得水。
面具之下作案,很難被抓住。
兇手肯定會動手,這個時候再布下天羅地網,肯定會有所收獲。
“好,我這便進宮找官家,來福,備車。”
“等等,”趙嫕叫住他:“這祭祀傩神的日子,京城的百姓都會湧上街頭。
這麽大陣勢,咱們府上這些人手怎麽能夠。
你讓我哥多派些人手,把宮衛都調派出來。
全部換上便裝,算了,我和你一起進宮吧。”
把宮衛調出來,那誰保護皇宮的安全。
這事石小凡沒法說,隻能趙嫕開口。
有過好幾次宮變之禍的前車之鑒,皇宮的保衛不能松懈。
爲什麽不調撥皇城司和開封府的人,就怕其中有兇手的内線。
而負責皇宮宮衛的将士,都是經過層層選拔層層考核,對皇帝忠心絕對靠得住的。
這些人是趙祯心腹,不會洩露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