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啊,老爹,很好玩的。”
石小凡在擺弄着這些骨牌。
一會兒擺成人字形,一會兒擺成之字形,很是嚣張。
石元孫嗤之以鼻,他覺得這東西太無聊透頂了:“切,這些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有什麽好玩的。
你幾歲了,還當你是三歲兒童啊。”
三分鍾之後...
石元孫:“讓我來,你得這麽擺。
你到底懂不懂,一塊壓着一塊,你可以變換陣型。
這就跟打仗是一個道理,看到沒有。”
真香警告的石元孫,比誰玩的都興奮。
這些無聊透頂的小孩子遊戲,他和幾個孩子玩的不亦樂乎。
石小凡的目的并不隻是玩,他想要用這些給孩子們上課。
石小凡給這些骨牌做了一些玩法,直線碼牌、弧線碼牌、一拖二、一拖三、直線拐彎、堆塔玩法...
終于,所有的骨牌都擺完,其中第一個機關是一片羽毛吊着一個小鋼球。
石小凡抱過女兒:“蓁蓁,你來吹一下。”
石蓁蓁開心的對着那片羽毛吹了一口氣,羽毛下面的細線觸碰機關,小鋼球順着軌道滾落,然後撞機到第一片多米諾骨牌。
然後骨牌效應開始,噼噼啪啪,所到之處骨牌以次或者成片的倒下。
說不上爲什麽,就是感覺很壯觀。
說不上爲什麽,就是讓人覺得很放松,說不上爲什麽,就是讓人覺得壓力一下子釋放出來了。
這是衆人一上午勞動的成果,很無聊的成果,可每個人都很興奮,他們似乎覺得自己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一般。
石小凡問孩子們:“你們學到了什麽?”
這很像是小兒教科書一般的知識,石一飛說明白了擺弄骨牌的辛苦,卻很有趣。
石蓁蓁說五彩斑斓的很好玩,趙昉覺得還可以擺出更多的造型,隻有趙昕沉默不語。
“趙昕,你來說說看。”
石小凡注意到了他。
趙昕沉吟了一下:“老師,我想到了一個故事。”
“什麽故事?”
石小凡有些微笑了。
“《呂氏春秋》有雲:楚國有個邊境城邑叫卑梁,那裏的姑娘和吳國邊境城邑的姑娘同在邊境上采桑葉,她們在做遊戲時,吳國的姑娘不小心踩傷了卑梁的姑娘。
卑梁的人帶着受傷的姑娘去責備吳國人。
吳國人出言不恭,卑梁人十分惱火,殺死吳人走了。
吳國人去卑梁報複,把那個卑梁人全家都殺了。
卑梁的守邑大夫大怒,說:“吳國人竟然敢攻打我的城邑!”
于是發兵反擊吳人,把當地的吳人老幼全都殺死了。
吳王夷昧聽到這件事後很生氣,派人領兵入侵楚國的邊境城邑,攻占夷以後才離去。
吳國和楚國因此發生了大規模的沖突。
吳國公子光又率領軍隊在雞父和楚國人交戰,大敗楚軍,俘獲了楚軍的主帥潘子臣、小帷子以及陳國的大夫夏齧,又接着攻打郢都,俘虜了楚平王的夫人回國。
從做遊戲踩傷腳,一直到兩國爆發大規模的戰争,直到吳軍攻入郢都,中間一系列的演變過程。
這很像是我們玩得這種骨牌,如果一開始不去觸碰這第一張骨牌,後面的骨牌就不會倒下。
如果不是那個吳國的姑娘踩了卑梁姑娘的腳,就不會引起兩國大戰。
治國也是一樣,要考慮全局,要考慮後果。”
石元孫大吃一驚,小小的年紀,隻有趙昕看出這一番道理來。
這個孩子聰明之至,将來國儲的人選,趙昕最合适。
這也是石小凡想知道的,他做了這倆孩子的老師,趙祯就是希望這個敗家子能夠好好培養這兩個孩子。
目前來看,确實是趙昕要強一些。
但一個人能否執掌天下,并不僅僅靠他的智慧,還有品德是最重要的。
至少通過這件事,石小凡對于趙昕的表現很是滿意。
“好了,大家自己玩吧,老爹,你随我我城東瞅瞅。”
石元孫一愣:“去城東作甚?”
“釀酒啊,釀造美酒,咱們家開個石家酒廠。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百糧液。”
釀酒,一聽說是釀造美酒,石元孫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他是好酒的,若不是兒子每日控制着,他能日日醉生夢死。
“好好好,咱們這便走,凡兒,這酒廠能讓我來管理不。
你老爹我閑來無事,正好找點事做。”
這麽明火執仗的,石小凡豈能不明白他的心思:“老爹,你是想好近水樓台先得月吧。
我把酒廠給了你,就沒人管得了你了,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對不。”
知道瞞不過兒子,石元孫也就幹脆承認:“嘿嘿,可不是咋地。
你是不知道,在家的時候你管着我喝酒,你不在家公主管着不讓喝酒。
你說是我臨老臨老了,也沒個喜好,就這口酒你的答應我。”
石小凡轉頭看着他,似乎有些心軟:“答應你?”
石元孫像個孩子一樣瘋狂點頭:“答應我。”
誰知道,接下來石小凡把眼一瞪:“門都沒有!”
“...”石元孫瞬間石化,然後就暴怒起來:“你個不肖子。”
這是無效的,石小凡對這個完全免疫:“不肖子就不肖子,我就是不讓你喝。
不過老爹你若是空虛寂寞冷的話,我可以給你找個老伴。”
“我打死你個臭小子!”
石元孫怒了。
要找,在石小凡小的時候他就找了。
一來石元孫是個情種,放不下亡妻,二來也不想兒子受委屈。
是以,自從石小凡他母親沒了之後,一直一個人到現在。
“小凡,小凡!出事了,出大事了!”
就在石小凡準備出門的時候,一個人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差點和石小凡撞了個滿懷,淩天揚這厮。
這家夥,他不是正合曹若冰新婚燕爾柔情蜜意麽。
看着他滿頭大汗一臉驚恐的跑過來,石小凡有些奇怪:“二舅,怎麽了這是,和舅母吵架了?”
舅母,曹若冰如今居然成了他的舅母。
雖然别扭,但就得這麽叫着。
畢竟,淩天揚也不比他大幾歲,從小還不是二舅二舅的叫着。
“丢了,你舅母丢了!”
淩天揚快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