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别人當傻子，你能從蔣功口中套出他承認了侵吞赈災糧的案子，未必就能從他嘴裏得到賬簿的消息。
那沒辦法，隻能來硬的了。
蔣功冷笑的看着他，你沒有物證，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石小凡同樣冷笑的看着他：“來的，大刑伺候！”
狗腿子們的刑罰，無異于烙鐵、鞭子、夾棍等等，這蔣功極爲硬氣，一聲不吭。
或許他知道，招供也是個死，若是咬牙死不認罪，你沒有物證，就拿我沒辦法。
審了兩天，蔣功幾乎是從地獄裏走了一遍。
好幾次，他都覺得自己挨不住了。
不如招了算了，這真是生不如死。
這日，蔣功被關在客棧的地窖裏。
他的雙手被吊在房梁上，石小凡坐着一把椅子，就在他對面。
這次，他們沒有動刑。
狗腿子旺财搬過來一個藥箱。
石小凡惬意的坐在椅子上，一臉笑意的看着渾身是血被吊起來的蔣功，似乎在看戲一般。
藥箱？
難道要給自己治傷。
蔣功也知道，驸馬不會有這麽好心。
果然，石小凡輕輕的踢了一腳藥箱：“蔣功，你若是老老實實的招出來，還能少瘦一點苦頭，說吧，賬簿在那裏？”
“驸馬爺，你還是别費心機了。
我是不會說的，實話告訴你吧，我犯下的罪，最後殺頭十次的了。
招了，死的更快。”
石小凡點點頭：“沒錯，你們侵吞赈災糧。
害死無數百姓，就算殺頭十次一百次都不夠。
你以爲沒證據我就不會殺你，可你想過嗎，你這樣活着那可是生不如死。”
蔣功笑了笑：“好死不如賴活着，你還有什麽招，盡管使出來吧。”
石小凡知道，他在等蘇青海救他。
堂堂的一個師爺被綁了，若是繼續查早晚查到石小凡頭上。
你無憑無據的抓人，蘇青海就有能力救人。
腳邊的藥箱被打開，石小凡微微一笑，藥箱裏不止是銀針，更多的是各式各樣的小刀。
像是外科手術用的各種刀，又像是雕刻師傅用的工具。
“知道這是做什麽的麽，”石小凡不等他回答，自己從巷子裏摸出一把短刀：“這是用來淩遲的。
這些工具每一樣都有它的用處。
淩遲的時候，要避開你的血管。
一刀刀、一刀刀的片下去。
你知道，一個合格的劊子手，要往往割上幾千刀你都不會死。
還有，到最後你能清晰的看到，你身上隻剩下一副完整的骨頭。
你甚至還能看到，你的心髒在你身上砰砰的跳動。”
石小凡說的太過瘆人，蔣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突然他大笑了起來：“你不會的。”
石小凡一愣：“什麽不會？”
蔣功似乎吃定了他一般，獰笑着道：“你不會這麽做，你不是那種人。
你不是那種慘無人性的人，驸馬爺，你可以裝，可你裝的再像，你也絕對下不去手。”
石小凡沒想到，這個世上能了解他的人居然是蔣功。
這厮看透了石小凡，吃定他了。
這讓石小凡暴跳如雷，還真拿他沒辦法，他一腳踢翻了藥箱：“給我打，狠狠地打！”
他們還能做的，似乎也隻有這幾種酷刑了。
石小凡怒火萬丈的回到客棧房間，對于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蔣功，他還真是沒轍。
淩天揚賤兮兮的湊了過來：“小凡，玩砸了吧。
人家這是吃定你了，知道你不能奈他何。
沒物證，你怎麽抓。
就算是你殺了蔣功，那蘇青海可還是逍遙在外的。”
“二舅，小凡哥哥正愁着呢，你就别再這搗亂了。
有本事，你去他家把賬簿給找出來。”
曹小梅抗議。
淩天揚“切”了一聲：“你們不用白費心機了。
我若是蔣功，就絕不會蠢到把賬簿藏在家裏。
他不是提防咱們，他是提防蘇青海會殺人滅口。
所以，你們就算是把他家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出賬簿的。”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石小凡，他一驚之下，忙問道：“二舅，若是你，你會把賬簿藏在那裏？”
淩天揚想了想：“若是我的話，我得好好想想。
一方面這賬簿我得留下将來作爲威脅蘇青海的籌碼，一方面又要防止他殺人滅口。
藏在什麽地方都不安全，蘇青海都會千方百計想方設法的找出來。
但是有一個地方，蘇青海怕是做夢都想不到。”
石小凡一聽大喜：“哦，什麽地方你快說。”
“就是青樓，青樓雖然幕後老闆是蘇青海，可名義上是蔣功的産業。
蘇青海是州官，朝廷有禁令，他是不能開青樓的。
所以，蘇青海也不會去青樓這種地方。
而把賬簿藏在青樓内，是目前來看最安全的地方。
當然，我是這麽想的。
至于蔣功怎麽想，那就不知道了。”
“來福，來福！快，去青樓給我搜！一定要給我查出賬簿，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查！”
來福帶着狗腿子們去了青樓，登時那四座青樓雞飛狗跳起來。
這動靜鬧得很大，大到以至于驚動了蘇青海。
當蘇青海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大吃一驚：“你是說，驸馬爺的人在查青樓？”
一名手下說道：“是的蘇知州，他們把青樓翻了個底朝天，不知道在找什麽東西。”
完了，此時的蘇青海才明白，綁架蔣功的不是别人，正是驸馬爺。
本來石小凡還想藏着掖着，不能讓蘇青海知道他綁了蔣功。
可誰知道蔣功這個王八蛋使詐，他沒能找到賬簿。
那就幹脆魚死網破，不裝了，就是告訴蘇青海人是我綁的。
打草驚蛇，就是想讓你露出馬腳。
果然如今的蘇青海慌了，他急得團團轉。
蔣功被抓，一定會把赈災糧的事抖出來的……
“這位大爺，平日蔣師爺就是喜歡待在這間房的。
他還吩咐，這個房間誰都不許進去，有時候他叫姑娘陪着，也不去這個房間。
這間房啊，隻有蔣師爺一個人能進去。”
萬花樓内，老鸨子跟來福他們解釋着。
這就說明有鬼了，來福一揮手：“給我搜！”
狗腿子們一起把門撞開，在房間内一通搜尋。
這個王八蛋蔣功，還真是有錢。
這房間内，狗腿子們搜出來無數的金銀财寶，抽屜裏、床底下、櫥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