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揚大搖大擺,走路嚣張絲毫不慌的回到了客棧,找到了石小凡。
“小凡,你果然猜的沒錯。
我去打聽了,好像那四座青樓都是蔣功名下的。
我仔細盤問之下,有個叫小桃紅的說,其實蔣功就是個名義上的老闆。
有一次蔣功酒後說這些青樓其實都不是他的,是誰他沒說,隻說這個人是唐州最大的官。”
石小凡冷笑一聲:“最大的官兒,那不就是蘇青海這王八蛋麽。”
淩天揚有些撓頭:“小凡啊,你就算知道這四座青樓幕後老闆是蘇青海,那又能怎麽樣呢,你有什麽證據。”
曹小梅皺了皺眉頭:“小凡哥哥,朝廷命官私開青樓,夠罷官的了吧。”
“罷官?
你們知道一個小小的知州,哪兒來的這麽多錢,高樓平地起的建起四座青樓。
還是在災荒年景,處處捉襟見肘的情況下。
據我所知,這個蘇青海出身貧寒,他一個知州的俸祿才有幾個。”
曹小梅一愣:“小凡哥哥,你的意思是,這狗官貪了很多。”
石小凡點點頭:“豈止是很多,能在災荒時期大修大建四座青樓,這得需要多少錢。
沒有個四五十萬兩銀子他是休想,而偏偏這個時候官倉一下子丢了十萬石赈災糧,這還不能說明什麽麽。”
淩天揚雙手一拍:“我明白了,小凡你是說,這王八蛋蘇青海,是他侵吞了那批赈災糧,然後變了現改了四座青樓,是這意思吧。”
“沒錯,就是這意思。”
“小凡哥哥,你這僅僅是猜測呀,咱們沒證據是蘇知州幹的。
這案子就連轉運使甄洪都查不出來,還被反咬了一口,咱們怎麽查?”
曹小梅問。
石小凡微微一笑:“咱們幹嗎要查,證據嘛,莫須有就是證據。”
莫須有?
這不是秦桧陷害嶽飛的故事麽。
《宋史·嶽飛傳》:“獄之将上也,韓世忠不平,詣桧诘其實。
桧曰:‘飛子雲與張憲書雖不明,其事體莫須有。
’世忠曰:‘莫須有三字何以服天下?
’”
莫須有,就是或許有的意思。
大意是說:嶽飛的兒子嶽雲和張憲設計爲嶽飛收回兵權,這件事雖然不是很明朗,但也許有吧!韓世忠聽後,憤怒地對他說:“莫須有三字何以服天下!”
可是,後來出現了許多舔桧的說法,說什麽莫須有其實是一定有、必須有的意思。
秦桧的原意是,嶽飛的兒子嶽雲和張憲設計爲嶽飛收回兵權,這件事雖然不是很明朗,但這事一定有的。
我想說,持有這觀點的,純屬瞎扯淡。
如果是一定有,韓世忠爲何會發出:莫須有三字何以服天下的怒吼。
很明顯這就是在牽強附會過度解讀,秦桧的意思就是也許有這事。
至于這個莫須有的争議到底如何石小凡不知道,反正在石小凡的大宋朝莫須有就是或許有的意思。
或許有,這讓淩天揚他們面面相觑,人家是堂堂的一州知州。
你就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把人給抓了?
無憑無據,就連喜歡作死的淩天揚都怕了:“小凡,莫要胡鬧。”
曹小梅也跟着勸道:“是啊小凡哥哥,咱們沒有證據抓人,這不行的。”
石小凡一臉的壞笑:“蘇青海咱們不能抓,那就抓他身邊的人,把蔣功給抓起來。
沒有證據,咱們便搜集證據。
從蔣功那裏撬開他的嘴,我就不信他不招。”
這敗家子還真是不按套路出牌,雖然懷疑蘇青海,既然沒有任何的證據。
那就把蔣功抓來,言行逼供。
如果他招出來,不就有證據了麽。
淩天揚還是不放心:“這太胡鬧了吧,咱們無憑無據的抓人,蔣功不肯招怎麽辦?”
這就爲難了,若是蔣功不肯招供,石小凡還真沒有辦法。
不過,不招就打到你招爲止。
就怕對方老奸巨猾,屈打成招的都是僞供,這就麻煩了。
石小凡沉吟了一下:“賭一把,既然咱麽挖不出證據,隻能試一下了。”
“小公爺,咱麽不必這麽冒險的。”
來福突然說道。
石小凡一愣:“什麽意思?”
“小公爺忘了麽,咱麽可以用老規矩啊。”
老規矩是什麽規矩,石小凡有些納悶,突然他明白了。
打悶棍,綁票...
這不是自己的拿手好戲麽,多年沒幹過的事了。
來福這王八蛋的意思就是,秘密把蔣功撸來,神不知鬼不覺的綁了他的票,弄回客棧嚴刑拷問。
這也幸虧石小凡不喜歡官府給安排的驿站,每到一處他都喜歡自己包下一處客棧住下。
沒辦法,有錢,任性。
石小凡他們下榻的這處客棧叫大有客棧,位于唐州府衙并不近。
之所以選擇這裏,是因爲曹小梅喜歡這客棧的名字,大有,什麽都有。
這無形中更爲自己綁票行動提供了便利, 來福這麽一說,石小凡點點頭:“嗯,這事你去辦吧。
辦的利索點,挑幾個靠得住的。”
石小凡嘴裏說的靠得住的,并不是說有異心的。
而是手腳麻利,辦事利索的狗腿子。
像是旺财這種毛手毛腳的家夥,就沒必要帶她去了,以免這厮節外生枝弄出麻煩。
來福美滋滋一拱手:“放心吧小公爺,小的這就去。”
“你笑什麽?”
石小凡問。
來福一愣:“沒有啊,小的沒有笑啊。”
“還他娘的沒笑,你嘴巴都裂到後腦勺了,讓你綁個人你就這麽高興啊。”
石小凡沖他扔了個果皮。
來福嘻嘻一笑:“小公爺明鑒,小的們很久沒幹這調調了,着實手癢。”
“賤骨頭,滾吧!”
石小凡罵了句。
是啊,很久沒有幹綁票的事,上次還是幾年前的事了。
看着來福心癢難搔樂不可支的德行,石小凡寒毛直豎,他也手癢癢了。
“站住,”忍不住的石小凡突然叫住他:“我和你們一起去。”
“我也去!”
話音剛落,曹小梅也是急不可耐的舉起手。
衆人的目光紛紛沖她看去,被看穿了心思的曹小梅有些尴尬:“我、我,我隻是想去看看。”
要命了,曹小梅比誰都想。
綁票啊,多好玩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