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把這個獅子頭、翡翠燒麥、松鼠桂魚、燒雞給我打包,我帶回去吃。”
臨走的時候,石小凡想做光盤族。
趙祯吃了一驚,這不像他啊。
敗家子什麽時候這麽會過日子了,這厮向來都是一盤菜吃了一口就扔掉的主兒,難道說敗家子的名号要改上一改,叫過日子?
“嗯,我帶回去給小梅吃。”
石小凡說出了他的答案。
趙祯立刻有些嫉妒了,這個敗家子,對于妻子還真是體貼入微。
這次他們出來,曹小梅和淩天揚是沒有跟随的。
而他知道曹小梅喜歡美食,就把這些沒怎麽動的幾道菜帶了回去。
這個時代打包用的是荷葉或者油紙包,外面用麻繩給捆起來。
因石小凡出手闊綽,店家還贈送了竹籃。
狗腿子來福,手裏提着這個竹籃,裏面是打包的幾道菜。
還是這個時代的人淳樸,雖然這店家聽出石小凡一行人的口音是外地的,但還是童叟無欺并沒有漫天要價。
菜價都是按照揚州城的市價,倒是石小凡大方的很,直接讓狗腿子來福賞了一張銀票。
就這,石小凡還不忘抱怨:“六子,西山給了你,石炭給了你,膠州海帶也給了你。
我現在是坐吃山空了,沒錢了。
下頓你請,你總不能每頓飯都我來請客吧。
哪有這樣做朋友的道理,你說是不是店家。”
這個混蛋,把趙祯描述成了一個吃白食的,還是個喂不飽的小人。
果然,這東興樓掌櫃的,看趙祯的眼神都是鄙夷和憤怒。
這讓趙祯大怒不已,這個敗家子,居然這麽诋毀自己。
要命的是他仔細一想,這厮說的也沒錯啊。
他現在好像除了城東幾個作坊,倒也沒有别的什麽東西了。
而城東幾個作坊,正是燒錢的時候。
石小凡要不停的擴建擴建再擴建,整個城東郊區,被他搞成了工業園一般。
這些,都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來支撐的。
甚至如果讓朝廷來出這麽一大筆錢去投資,國庫都得顫三顫。
問題是這石小凡似乎沒事人一般,他手裏到底有多少家産?
具體數目隻有石小凡自己一個人知道,就連老爹石元孫都不清楚,更别提趙祯了。
這事當然得保密,若是被趙祯知道了自己實際家産的數量,保不齊這厮真的會抄了自己的家。
“小凡,我在想一件事。”
出了東興樓,二人走在路上。
趙祯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着。
“嗯,什麽事?”
“我真想抄了你的家,看看你到底還有多少錢。”
趙祯說。
石小凡拍拍手:“鳥蛋精光了,錢财乃是身外之物,一毛錢都沒有了。
坐吃山空立地吃陷,要不,借倆花花?”
趙祯臉色一變:“一文錢都沒有,錢概不外借。”
趙祯這個守财奴、這個吝啬鬼、這個摳門昏君、這個小氣狗皇帝...石小凡心中暗罵着。
趙祯就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回頭看着石小凡:“你是不是罵我了?”
“沒有,天日可鑒,我以我的良心發四。”
石小凡信誓旦旦的說。
發四、可不是發誓,反正自己喊得囫囵,趙祯他也聽不清。
“嗯,若是你真缺錢,我可以借你點。”
趙祯心軟了。
石小凡笑了笑:“陛下,臣不缺錢。
臣的肥皂作坊不是已經盈利了麽,陛下無需擔心。”
對啊,這敗家子不是還有個肥皂作坊嗎。
趙祯差點把這個給忘了,這厮的肥皂作坊别看不起眼,可完全壟斷了整個東京城的肥皂行業。
積少成多,看起來并不起眼的行業,利潤其實是很驚人的。
“嗯,看來你還是很有錢。
要不,你借給朕點?”
“...”
回到揚州府衙,石小凡把帶回來的菜拿到後廚熱了一下。
曹小梅正好騎着汗血寶馬從城中回來,正餓着的她登時大快朵頤起來。
石小凡有些奇怪:“小梅,你幹嘛去了?”
“小凡哥哥,真好吃。
你這些菜是從哪裏帶回來的,爲什麽我去的那家酒樓味道就很一般。”
曹小梅吃的滿嘴油膩。
“你還沒告訴我,你那兒了。”
“我沒去哪兒啊,就是騎着馬兒在城中轉了幾圈。
好無聊,沒有什麽好玩的。”
曹小梅沒敢告訴他,疾如風的汗血寶馬在城中四處亂竄,街道上的行人百姓被她弄得雞飛狗跳。
若非汗血寶馬神駿,在街道疾馳是非常危險的,因爲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從街道竄出一個人或者某個孩童來。
換成别的馬兒一個躲閃不及,就容易釀成事故。
還好,汗血寶馬通靈,沒到一出街道交叉口就會自動減速。
即便是這樣,那些擺攤的推車的也都倒了黴,被曹小梅逼的紛紛閃躲。
“哦,你在家吃吧。
晚上我和官家還有事,我們要出去一趟。”
“不行,你們必須帶着我。”
曹小梅急了,早上出去的時候沒帶她,她依然滿腹委屈了。
唉,有些無奈。
已經成親,孩子都大了。
曹小梅還是一副少女心性,石小凡無奈:“好吧,跟着出去可以,不許惹事。”
這個果老怪萬一性格怪癖。
若是惹毛了衆人,以曹小梅的脾氣難免不會動手。
果然,曹小梅一聽:“那要是别人欺負我們呢?”
“那也不行,忍着。
我不說動手,你萬不能打人。
官家可是和我們一起,惹了事我可幫不了你。”
曹小梅伸了伸舌頭,極不情願地:“好吧。”
晚上,蟲聲唧唧。
趙祯和石小凡他們出了府衙,他們在府上一名雜役的帶領下,去往月牙橋尋找果老怪。
而淩天揚,鬼知道這厮又去哪裏浪去了。
這個時辰還沒回來,他帶着大牛二虎幾個狗腿子出去的,想來不是喝酒就是賭錢去了。
那雜役引着衆人來到城東月牙橋下,橋底下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
石小凡給了旁邊來福一腳,來福舉着火把靠了過去。
“哎呀!不長眼睛啊,誰踩了老子的腳!”
腳下這個叫花子實在是黑了點,衣服也是髒污不堪的,來福舉着火把竟然沒看見。
他舉起火把一瞅,這橋底下倒是成了乞丐們的安樂窩,七八個乞丐橫七豎八的躺在這裏。
“敢問,果大師是哪位?”
來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