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牧塵去了京城以後就沒了動靜,東方橫隻好忐忑不安的在等待。
去客棧問石小凡,石小凡也是顧左右而言他,弄得東方橫是加倍忐忑。
應天府府衙,東方橫在、看着他的小妾如花,目光冰冷,如欲殺人。
如花心驚膽戰,哆哆嗦嗦的說道:“官人,奴家、奴家與二舅爺真的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奴家去了就是唱曲兒。
那、那二舅爺好像讨厭奴家,官人你要相信我。”
東方橫從鼻孔裏“哼”了一聲:“讨厭你?
既然如此厭惡與你,何故要把你叫去客棧聽曲兒。”
對啊,這不是自我矛盾麽。
淩天揚既然讨厭你,那他天天巴巴的來叫你去幹嘛。
很明顯,你這是在撒謊啊。
雖然東方橫用後腦勺也想的出來,如花去幹什麽了,可他就是難以平衡。
換成誰也平衡不了,東方橫冷冷的道:“你說實話我還不生氣,你說你什麽都沒做,賤人!”
如花跳進黃河洗不清了,她噗通一聲跪下抱着他的大腿哭訴:“官人,你要相信我,你相信我,我和二舅爺是清白的。”
東方橫‘啪’的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子:“二舅爺二舅爺,叫的如此親近,你這個賤人!”
去是你讓去的,現在又回來怪我。
你自己沒本事,把自己的女人推出去。
現在反過來又要怪我,如花心中一片冰涼,女人絕情起來極其可怕:“哼,你以爲晉堂主把我送給你是爲了什麽,就是爲了控制你。
大力丸,也是晉堂主授意我送給你的。
你自诩爲清官,結果呢,現在還不是一屁股屎。”
東方橫大怒,他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晉牧塵給他下的套。
可從如花嘴裏說了出來,他依舊勃然大怒。
此時的東方橫那裏還有半點府尹的樣子,他兇神惡煞的掐着如花的脖子,兩眼通紅:“你個賤女人,你去死吧!”
如花倒也豁出去了,她竟然凜然不懼:“好,你掐死我吧,你殺了我,看你怎麽跟二舅爺他們交代。”
東方橫一驚,慌忙松開了手。
如花瘋狂大笑,在她眼裏,這個可憐的府尹和自己一樣悲哀。
東方橫害怕了,他慌忙哄着如花:“花兒,是、是我适才失禮了,你别生氣...”
如果說以前如花對他還有一絲畏懼,如今的東方橫在她眼裏,連個小醜都不如了。
如花冷笑着,她是天春堂出來的,做了晉牧塵一輩子的棋子。
到頭來,這東方橫也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
“官人,你不問我和二舅爺發生什麽了麽?”
東方橫陪着笑:“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不管發生沒發生什麽,我都不在乎。
你都是爲了我,委屈你了。”
此時的如花早已對他心如死灰了,她在東方橫耳邊低聲道:“那我告訴你,我和二舅爺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東方橫心中一陣絞痛,臉上笑得不自然起來:“隻要你願意,我都不會怪你。”
如花突然蛇一樣纏上了東方橫,輕咬着他的耳朵:“我還告訴你,你覺得晉堂主上京,一旦他得了權勢,會放過你麽。”
往常這個時候東方橫就會把持不住熱血上湧的,而此刻他卻隻覺得寒毛直豎。
如花的一席話點醒了他,他猛地推開如花,心驚膽戰:“你、你是說,晉堂主會卸磨殺驢?”
如花冷笑一聲:“豈止是對你卸磨殺驢,就連我,怕也不會被放過。
咱們知道的事太多了,晉牧塵豈能容得下你我。”
“那、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東方橫緊張的問道。
“扣住他兒子,以此爲要挾。
即便是晉牧塵得了富貴,他兒子還在咱們手上,投鼠忌器,他就會有顧慮的。
你是封疆大吏,隻要沒你的命令,他晉前進就離不開這應天府,就離不開這南京城。”
“那、那萬一晉牧塵逼着我交人呢,我總不能不答應吧。”
如花沉聲道:“你就不答應,撕破臉又怎樣。
你若是想多活兩年,最好就去這麽做。
兔死狗烹的道理,你不懂嗎。”
有那麽一刻,東方橫感覺重新認識了這個小妾。
沒想到這如花是個這麽聰明的人,難怪那二舅爺對她垂涎三尺。
隻是他倆不知道的是,晉牧塵早已在京城身陷牢籠了,什麽富貴無極,還是做做夢吧。
“府尹,京城來消息了!”
手下來報,東方橫大驚,終于來了。
等了這麽久,京城終于來信了。
東方橫激動的接過書信,打開一看不由得又驚又喜。
如花輕輕皺了皺眉頭:“官人,信上說什麽了?”
東方橫顫抖着雙手,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書信:“官家龍顔大悅,晉堂主獻藥有功。
不日、不日官家将親臨應天府,以示恩賞!”
趙祯要親臨南京,這麽說,晉牧塵成功了。
這大力丸已然成了貢品了,他東方橫一飛沖天的時代來臨了。
出将入相啊,朝前自己說了算,朝後晉牧塵說了算。
到時候整個天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府尹,客棧的二舅爺來人招呼,讓如花娘子去飲酒唱曲兒。”
偏偏這個時候,又一個手下來報,淩天揚這厮又派狗腿子來叫如花去唱曲兒了。
如花期盼着東方橫能夠拒絕,畢竟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文書上說的明明白白,晉堂主獻藥有功。
誰知道東方橫隻顧着手裏的書信,連頭都沒有擡一下,隻是擺了擺手:“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不回也無幹系。”
在東方橫眼裏,如花已經沒有了價值。
他即将要平步青雲了,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
那位二舅爺想要就給他,妻子如衣服嘛。
畢竟以後自己還需要驸馬爺這種人輔佐的,這時候該做的是拉攏而非得罪。
如花心如死灰,她原本以爲這個男人會拒絕,甚至不惜和驸馬爺他們翻臉。
可眼下看來,又是自己想多了。
自己不止是晉牧塵的棋子,也是他東方橫的棋子。
如花沒有再說什麽,她沉默着走了,去了客棧唱曲兒去了。
東方橫似乎忽略了她一般,隻是拿着手裏的文書愛不釋手的看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