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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邕很快控制住了局面,要想造反,就得拉上衆人一起墊背。他們自己六個人的亡命之徒,加上府上的家丁,是可以放手一搏的。
先攻下衙門,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然後再讓劉斌糾集鄉兵,占了淄州城。緊接着全城大搜掠,帶着搜刮來的金銀财寶萬裏遁入深山。
二十七名家丁,不用指望他們殺人。隻要劉邕他們六個沖進了衙門,殺掉幾個反抗的官差,剩下的自然就會被控制住。
大約四五天時間,等他們逃出城外,逃得無影無蹤的時候,朝廷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到時候占山爲王,依托山勢有利地形做山匪,官府奈我何。
很快,劉家人被控制住以後,劉邕帶着衆人,準備往衙門出發。盡管大多數人不願意,可到了這個份上,一旦誅九族,誰都跑不了了。
最倒黴的是劉斌,他現在被衆人以爲是劉沔請來幫忙的幫手。他被劉沔架着,硬着頭皮往衙門奔去。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劉邕他們幾個行事,本就不會仔細考慮的。他們認爲計劃完美無缺,那就一定完美無缺。就像是他們覺得自己能高中狀元,就一定能高中一樣。
淄州府的衙門很小,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某個小縣城的府衙。胡信和谷三腳他們一馬當先的沖進去,兩個衙役大驚:“幹什麽的!”
話音剛落,‘嗤嗤’兩刀,這兩名衙役登時死在了衆人刀下。此時的衙門還有七八個衙役,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劉邕他們已經沖進來将他們包圍了。
“苗仁龍呢?”劉邕舉着刀,指着一名都頭問道。
那都頭吓得屁滾尿流:“不、不在衙門。”
誰能想得到,朗朗乾坤光天白日的,居然有人要造反了。攻打衙門,這是殺頭的罪名,這些人不知道麽。
而劉邕等人一聽卻是大吃一驚,堂堂知州居然不在衙門,大事不妙。劉沔和胡信眼睛裏已經露出恐懼,隻有抓了一城之主的知州,才能控制住局面。若是知州跑了,這淄州城就憑他們幾個人,怕是鎮不住的。
“去哪兒了!”劉沔怒喝。
“去,去、去南城松樹坡了。”一名衙役驚恐的說道。
“把他們都給我綁起來!”劉邕一聲令下,幾個家丁過去,将衙役們捆了個結實。
松樹坡,那不是劉沔的家麽,胡信一驚:“苗知州爲什麽會去那裏?”
...
苗仁龍帶着幾個衙役,和劉曉還有孫佐龍一起,他們來到了劉沔的家門外。木門緊鎖,裏面靜悄悄的看起來沒有人。
“我說二位,這人都不在家,本官就不進去了,走了走了。”苗仁龍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
孫佐龍過去敲了敲門:“劉沔、劉沔,你在家麽,開門!”
若不是看在兩個老先生的份上,苗仁龍早就發作了:“我說...”
裏面依舊靜悄悄的,劉曉忍不住,用他的老身闆開始撞門。孫佐龍也跟着一起,兩個老骨頭将木門撞的咣咣響,可畢竟是年老體衰,木門雖然殘破,兩個老家夥怎麽撼的動。
苗仁龍也被這兩個老頑固折騰的沒了脾氣,他隻好吩咐兩個衙役:“你們把門打開。”
兩個衙役将劉曉和孫佐龍扶到一邊,二人隻是一腳,便将大門踢了開來。
一開門,衆人便發現了不對勁。職業的警覺,使得衙役們立刻緊張起來。就連苗仁龍,也覺得不對勁。
衙役們久在衙門當差,對于破案自然也有他們的經驗。等他們看到劉沔屋子門上的血迹,職業的警覺就使得他們覺得不對勁。
這不像是豬血,而何孫佐龍推測的一樣,沒人會在自家屋子門口殺豬。重要的,左邊的門上,還有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苗仁龍也是大吃一驚,帶着衙役一下子沖了進去。幾個衙役開始搜索,地上的血迹點點滴滴,直指向後院。
“苗知州,您來看這裏。”一名衙役指着地上雜亂的腳印,還有斑斑的血迹。血迹早已發黑,順着方向到了後院。
苗仁龍大吃一驚:“快,到後院看看。”
後院更亂,很多人的腳印交織在一起。要命的地上放着鋤頭鎬頭,鋤頭把還殘存着血漬。
劉曉和孫佐龍大吃一驚,二人從對方的眼中均看出恐懼。這三個人,不會真的是殺人了吧。
“知州,這裏的土是新翻過的。”另一名衙役發現了不對勁。
“挖!”
随着苗仁龍一聲令下,衆人開始挖掘起來,不多時,便發現了一具屍體。衆人登時大吃一驚,劉曉吓得一個踉跄,孫佐龍慌忙扶住。
“還有一具。”一名衙役叫着。
“不對,還有,有兩具,一共是四具屍體...”
伴随着衙役的不斷挖掘,就連苗仁龍都被驚得心頭怦怦亂跳。
像是淄州這種小地方,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發生過大案子了。尤其是這種駭人聽聞的兇殺案,更是幾十年未曾得聞。不曾想,今日竟然出了這麽大的案子。
衙役的手都有些顫抖起來,他們翻查着每一句屍體。這些人都是被利器所傷,有的身中數刀而亡。
“這、這....”劉曉再也支持不住,往後暈倒,幸虧孫佐龍眼疾手快,慌忙将他扶住。
衆人手忙腳亂,又掐又捏,終于,劉曉半響才醒了過來:“造孽,造孽啊!這三個孽畜,終是做下了這彌天大禍啊!”
劉曉痛哭流涕,劉邕他們三個雖然不成器,二人總歸是教過他們學問。沒想到這三人喪心病狂,居然想到殺人。
“大家快走,就在前面,給我找出卞師爺的家,快!”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衆人大吃一驚。
一名差役眼疾手快,慌忙沖到前院,将木門關上。緊接着苗仁龍等人跟着走了過來,衆人透過門縫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一名衙役被一群賊人綁着,這些人正是劉邕胡信等人。劉沔沒來,想來是在衙門看着。這幫人人多勢衆,手裏都拿着家夥。
苗仁龍心頭怦怦亂跳:“反了、反了、這些人真的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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