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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德旺有些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知道得到石小凡一個肯定的眼神，這才猶豫的站起來說道：“小公爺，你确定不揍我？”

石小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誰敢揍你，我打死他。你不是想跟蹤我們麽，那就跟着一起吧。”

劉德旺吓了一跳，噗通一聲又要跪下：“小公爺，打死小的也不敢再跟蹤您了。小的這就回去跟國公爺說，您啥也沒幹，沒去揍、揍那個王博士。”

石小凡一把抓起他：“讓你跟着你就跟着，那兒那麽多廢話！”

往常，石小凡出去惹事的時候，石元孫就派劉德旺悄悄跟蹤。要是被狗腿子們發現，免不了石小凡的一頓打。當然，這是許多年前的事了。

如今石小凡不會再打他了，劉德旺和狗腿子們的關系也處的相當不錯。可劉德旺自小被打怕了，條件反射了。

跟了一路，劉德旺發現，石小凡還真沒去找王宗道的麻煩。而是他直接到了南大街，找到了一個捏面人的面人張。

面人張并不是單指一個人，而是一個招牌。捏面人的有不少，其中以面人張最爲出名。于是，京**現了不少面人張，都是清一色的姓張的。

石小凡走到一個攤子前，看到攤子上琳琅滿目的擺滿了面人兒，他搖了搖頭，有些不滿意。這個攤子上的面人雖然有模有樣，可從手工上來看，缺點火候。

于是，石小凡又跟着轉了幾個攤位。終于，在界身巷的一個攤位前，找到了一個高手。

他攤位上的面人表情各異，有的憨态可掬、有的不怒自威、有的一臉福相、有的笑眼眯眯。

“這都是你捏的？”石小凡抓起一個面人問道。

對方留着兩撇小胡子，眼睛很小，幾乎眯成了一條縫。常年的面人生涯，使得他有些近視眼。旁邊，放着一幅眼鏡，這幅眼鏡出自于西山的玻璃廠。

小眼睛拿起眼鏡戴上，眯着眼點了點頭：“是我捏的。”

石小凡一把将旁邊的旺财抓了過來，旺财不明所以吓了一跳：“小公爺。”

“照着他的臉，能把他捏出來不？”石小凡問。

小眼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了看旺财：“這位小兄弟長得有個性，待我試試吧。”

二虎低聲道：“旺财，他說你長得醜。”

旺财倒也大方承認：“我是長得不好看，我媳婦好看就成，你個老光棍。”

“……”二虎怔住，感覺受到了一萬噸暴擊。

面人張果然技藝高超，他用幾塊面，眨眼間就捏出了一個人臉的輪廓。然後用小鑷子等各種工具在面人臉上随便摁巴了幾下，再将一塊染色的黑面粘上權當頭發。然後一通鼓搗，再拿一根竹簽一插，交給了石小凡。

狗腿子們紛紛驚歎起來，這面人兒面向猥瑣，擺出一副苦瓜臉，這不就是适才旺财的表情麽，簡直一模一樣。

“啧啧啧，厲害啊，你叫個啥？”旺财都被他吸引了。

“在下張茂才，祖傳下來的手藝，混口飯吃而已。”

石小凡指着他：“你惹大事了，帶走！”

狗腿子們一擁而上，将這個叫張茂才的面人張抓了起來。光天化日之下，張茂才吓得驚恐大叫：“你們幹什麽，爲何要抓人！來人啊，救命啊！”

有幾個好事之徒圍了上來，旺财露出大拳頭：“誰想試試？”

圍觀衆人立刻做了鳥獸散，石小凡出門都是嗚嗚渣渣一大幫子狗腿子前呼後擁，誰敢招惹。

就這樣，張茂才被狗腿子抓着前行，一路之上沒有人敢上前阻攔。沒人阻攔，可有人報官。

不遠處兩個巡邏的差役被幾個百姓圍着，然後百姓們沖石小凡這邊一指，兩個帶到差役走了過來。

石小凡看都不看一眼，兩個差役一過來就暗叫不妙，對方人太多了。可身爲官府差役，隻能硬着頭皮上去攔着：“站住，幹什麽的！”

“看不見麽，綁票的。”石小凡指了指被抓起來的張茂才。

兩個差役大吃一驚，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嚣張的壞人。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拔出佩刀。可對方人數實在太多，這兩把大刀片子怕是不頂用。

“救我，救命！”張茂才吓得驚恐大叫。

來福站了出來：“你們兩個，哪個衙門的？”

二人又互相看了一眼，拿刀的手都緊張起來，左邊一個圓臉漢子道：“開、我們是開封府衙門的。”

他們想用開封府的名号吓退這幫歹人，好歹讓這些人把這個人質給放了。至于放了以後，回衙門多叫幫手再來抓他們。

天子腳下，諒這幫人也逃不了。

誰知道來福對着石小凡大拇指一翹：“這是我們家小公爺，當朝驸馬爺。你若是想抓人，讓包拯到我們石府來。”

嚣張、猖狂，那怪，原來眼前這位爺就是大名鼎鼎的那個敗家子啊。不是說他改邪歸正了麽，怎麽又在光天化日之下敢幹這等事。

兩個差役哪裏還敢還敢阻攔，慌忙讓開了一條道路。這張茂才吓得兩腿發軟，完了，連差役都不敢管，自己這是遭了什麽孽。

要命的是自己壓根就不知道是怎麽得罪了這位驸馬爺，他們未曾相識，也無過節。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他，爲什麽他要把自己抓走。

“驸馬爺饒命，小人實不知犯了何罪啊，求驸馬爺高擡貴手，放了小人吧。”張茂才苦苦哀求，整個身子都被兩個狗腿子架了起來。

旺财推了一把他的腦袋：“哪兒有這麽多廢話，快走！”

劉德旺是吓得魂飛魄散，這簡直就比去打王宗道的悶棍闖的禍還大。至少打王宗道悶棍的時候他們蒙着面還不會被抓着現行，這麽明目張膽的在大街上把一個無辜百姓抓走，這可是重罪。

若是落到包拯手裏，這個六親不認的包青天，連官家的面子都不會給。包拯隻會按照大宋律法辦事，石小凡輕則一頓大闆子，重則關進開封府大牢。

這開封府大牢可不比天牢，官家怕是也保不了他。劉德旺冷汗直冒，那兩個差役眼睜睜的看着衆人大搖大擺的把張茂才押走。

兩個差役看了一眼，撒腿就跑，他們要回開封府報告包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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