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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是自己的妹子,家丁們吓得屁滾尿流,以爲大白日見了鬼。可曹爽知道,自己的妹子就算是化成了鬼,也不會害自己。
等他撲過去才發現,自己的妹妹原來真的還活着。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讓人激動的事了,曹爽嚎啕大哭,曹小梅也流淚了。
當他知道小妹的死訊,曾經在城外攔着石小凡的馬車跟他拼命。可當他看到石小凡頹廢絕望的樣子,曹爽明白石小凡内心的痛苦不比自己少。
本來石小凡和曹爽是相當不錯的朋友,可因爲曹小梅的死,二人有了許多隔閡。石小凡一直不願意再見曹爽,他甚至刻意回避,除了愧疚,更多的是不願意去回憶。
每次想到曹小梅,石小凡的心就跟刀割一樣疼。即便和趙嫕成了親,他也沒有忘記過她。
“哥,我餓了。”
曹爽大喜:“走,回家,回家哥讓人給你做好吃的。”
進了府,曹小梅便感覺不大對勁:“大娘子呢?”
曹爽歎了口氣:“去年就過世了。”
“啊?”曹小梅大驚,往内堂直奔。堂上擺了曹爽母親的靈位,曹小梅隻感覺五雷轟頂。
“小梅,娘走的很安詳,她走的時候一直念叨你,說你還活着。娘也念叨石小凡,感謝他給做的那副老花鏡,讓她晚年還能看得清楚。”
曹玮正妻并不是曹小梅的親生母親,可對曹小梅還算不錯。曹爽一直以爲老娘糊塗了,她死前一直念叨曹小梅沒死,一定還會回來的。
瀕死老人的話往往都會應驗,當時曹爽不以爲然,沒想到小梅還真的回來了。
曹小梅對着靈位拜了拜:“大娘子,孩兒不孝,孩兒回來了。”說着淚如雨下。
曹爽将她扶起來:“你不在這些年,發生了許多事。石小凡,他、他娶了公主。”
“我知道啊,娶了嫕姐姐又沒什麽的。”
曹爽一愣,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可你、可你……”
“我才不在乎,對了,小凡哥哥呢?”
這點曹爽好像是知道的,京城這麽大事他也略有耳聞:“去了密州,朝廷說什麽要在那邊造船。官家和衛國公也去了,說是去巡視。”
曹小梅皺了皺眉頭,她本來以爲能在這裏見到他們的。沒想到還是沒能相見。官家也越來越不像話了,堂堂天子,居然也跟着胡鬧去了密州。
曹爽忽然高興了起來:“小梅,你跟哥說說,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
回家的感覺真好,曹小梅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這麽舒服的感覺了。這一切都恍若隔世,廚子做的菜還是原來的味道,曹小梅将自己在會州的經曆說了一下。
曹爽隻聽得驚訝莫名,小妹的堪稱奇遇,沒想到她受了這麽重的傷,居然活了下來。
而曹小梅也在跟他打聽着東京城的近況:“哥,我不在這幾年,京城還發生什麽事了。小凡哥哥和嫕姐姐生了孩子沒有?”
“沒有,官家倒是有了個皇子,如今已經兩歲多了。”
“真的!”曹小梅大喜:“這麽說,皇嗣有繼了。哥,我要去密州。”
對于這個妹妹,曹爽真的很無奈,他了解妹妹的性子,當下歎了口氣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母親不在了,加倍沒人管束的了你了。你去密州哥不攔着,可你一路旅途勞頓,總得在家歇息幾天吧。”
“哥,我現在就走。”曹小梅風風火火。
“不行,明日你随我入宮,跟皇後娘娘說說這個喜訊。皇後娘娘知道你還活着,定然高興。你要是現在走了,我就沒你這個妹妹!”
曹爽是極開心的,兄妹團聚,這讓他喜出望外。曹皇後若是知道小梅活着,定然會大喜過望。
曹小梅伸了伸舌頭:“那我隻待一天。”
晚上曹府張燈結彩,好一派熱鬧風光。曹小梅平安歸來,全府上下一片歡騰。
下人燒好熱水,曹小梅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熱水澡。想起小時候,石小凡就是因爲偷看自己洗澡而聲名狼藉。父親無奈,找了個寡婦做了替罪羊,現在想想就好笑。
回到寝室,曹小梅不禁感動。自己房間擺設和原來一模一樣,旁邊一侍女說道:“姑娘,自你走後,這房間家主誰都不讓進誰都不讓碰。每天都會吩咐小人過來打掃,姑娘您走時什麽樣,這屋子呀現在還是什麽樣。”
曹小梅“嗯”了一聲:“你下去吧。”
侍女施了一禮,退了下去。看着自己的閨房,曹小梅感慨萬千。躺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
天亮曹小梅被哥哥硬拽着要去皇宮參拜皇後娘娘,她不想去,想溜。
“哥,你回宮跟皇後姐姐說說就好啦,我要去密州找小凡哥哥。”
“不行,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這麽冒冒失失的去了成何體統!”曹爽硬拉着他上了馬車。
在入宮的路上,曹小梅掀開轎簾不住張望:“好多地方都變了,好多地方又沒變。”
她沒有片刻安甯,曹爽無奈的拽了拽她:“你給我安靜的坐下。”
突然前面一個騎着馬的将軍,他正準備入朝。曹小梅大喜,沖他使勁揮手:“展将軍,展将軍!”
來人正是展雲鵬,神衛軍主将,跟随石小凡征戰大西北的。他是曹玮老部下,親眼目睹曹小梅的犧牲。
大宋朝一般都是文官坐轎,武将騎馬的。像是石小凡這種特立獨行的家夥一般都是坐轎,而展雲鵬隻能騎馬。
他聽到有人叫他,一回頭,看到馬車上的一張臉。
展雲鵬吓得從馬上咕咚一聲摔了下來,沒錯,一個常年馳騁疆場的将軍居然從馬上摔了下來。
旁邊幾個親随大驚,慌忙下馬攙扶。展雲鵬不理,他推開身邊人怔怔的走了過去,滿眼的都是不可思議:“曹、曹姑娘,你、你你怎麽還活着?”
曹小梅嘻嘻一笑:“哈哈,吓了你一跳吧,對呀,我沒死,我還活着。”
這太特麽天方夜譚了,怎麽可能。埋進土裏的死人怎麽可能大白天的就這麽活過來了。
展雲鵬心裏有些打鼓,都說鬼是沒影子的。他伸長脖子看了看,可曹小梅坐在馬車裏,隻露出一個小腦袋,根本看不到她的影子。
曹小梅做了個鬼臉,兩隻小手張牙舞爪:“展将軍,我騙你的,其實我是鬼,我要吃了你!哇哇!”
展雲鵬還真是被吓到了,他不自覺的摸上了劍柄,退了一步暗自戒備。
“小梅,别胡鬧!”馬車裏一人呵斥,然後曹爽走了出來,他對着展雲鵬一拱手。
展雲鵬大驚:“曹國公,這、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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