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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個潑皮，居然讓石小凡如此上心。旺财和來福小心翼翼的将管小北扶到馬車上，管小北雖然不知道石小凡想收自己爲徒是出于什麽目的，但看得出來他并沒有什麽惡意。

衆人往前走了不遠，便聽到聚賢莊那大漢爽朗的笑聲：“哈哈哈，老子打的還不夠爽。管小北這無賴，下次老子打折他另一條腿。”

他随從那人道：“劉掌櫃，這人就是個潑皮，怕是即便您打折了他另一條腿，他還是會來蹭吃蹭喝。”

那劉掌櫃瞪着眼：“那老子就把他雙手也打斷，看他拿什麽再來蹭飯！”

“這，若是此人告上衙門，怕是不好善于吧。”那人又問。

“有什麽不好善于的，你們還不知道吧，他的那條瘸腿，其實就是老子我給他打斷的。”

石小凡回頭看了一眼，馬車上的管小北沉默的低下頭。

“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叫劉掌櫃的大漢大概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英雄事迹，他又道：“你知道這厮爲何屢屢就喜歡來咱聚賢莊麽，他就是想找老子報仇來了。哼哼，當年我既然敢打斷他一條腿，現在就敢打斷他另一條腿。”

劉掌櫃的大嗓門成功的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他們紛紛有意無意的躲着他，這讓劉掌櫃加倍得意了：“當年呢，這管小北原來是咱聚賢莊店裏的小厮。那時候我哥還活着，他就在我哥店裏做工。可此人到了年底還想來問我哥要工錢。這潑皮，要什麽工錢！我哥能管他吃管他住已經算對得起他了。誰知這厮不依不饒，戳傷了我哥一隻眼睛。當時我一怒之下就打折了他的腿，後來我哥死了，我接手了這飯莊。你現在明白，這厮爲何會三天兩頭的來咱店裏惹事了吧。”

他随從茫然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可他，就沒有報官？”

劉掌櫃洋洋得意：“報什麽官，他戳傷了我哥的一隻眼睛，我打折了他的一條腿，大家兩清了嘛。再說，衙門裏那錢師爺是我二舅，讓他告去。”

管小北坐在馬車裏低着頭不說話，石小凡回頭冷冷的問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管小北嘴唇動了動：“他哥欠我工錢，我隻是拿凳子打了他哥眼睛一下，并沒有受什麽傷。”

“那個什麽錢師爺呢？”石小凡又問。

“錢師爺後來在東京城犯了個案子，被發配到嶺南去了。”

石小凡點了點頭：“明白了。”

劉掌櫃還在那自吹自擂：“我告訴你啊老趙，這些店裏的小厮你就不能跟他們好臉色。要工錢，要什麽工錢？老子管他們吃喝那是給他們臉了。”

石小凡和狗腿子們在後面一直聽着，管小北坐在馬車上低着頭不說話。

“公主，”石小凡笑嘻嘻的走到趙嫕身邊：“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件事，您先回府等我，我馬上就會回去。”

趙嫕一怔：“怎麽，咱們不去逛夜市了麽？”

石小凡微微一笑：“明日吧，你看這都些市井小民，沒得擾了你我的興緻。明晚無事，我在帶你出來。”

趙嫕确實有些不爽，尤其是看到劉掌櫃和管小北這樣的人，她皺了皺眉頭：“那我先回去了。”

“嗯嗯，”石小凡低聲在她耳邊道：“你回去等着我啊。”

趙嫕臉色一紅：“我走啦。”

石小凡招呼了幾個狗腿子：“你們送公主回府。”

幾個狗腿子們護送着趙嫕走了，石小凡目光突然冷峻起來。

“旺财來福，你們跟我來。”

劉掌櫃正在吹着牛皮，然後猛然被人攔住了去路。

這讓劉掌櫃大怒不已：“瞎眼啦，敢攔老子！”

石小凡抱着胳膊，微笑的看着他，并沒有讓路的意思。

劉掌櫃握緊拳頭：“趁早給老子滾遠點，不然我打死你。”

話音剛落，突然四面八方湧過來一幫狗腿子，狗腿子們人多勢衆，要命的是手裏還拿着棍子。

劉掌櫃立刻尿了，他拱手陪笑道：“不知這位官人有何見教，恕小人眼拙，咱們可曾相識？”

石小凡微微一笑：“不認識，适才我跟在你後面，你的話老子都聽見了。你說你人家跟你做工，你不給人工錢不說，還把人腿給打折了，這是何道理？”

劉掌櫃一怔，随即陪笑道：“那是小人吹牛皮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做不得真。”

“哦，是麽。可你适才把人打的吐血，又斷了人家幾根肋骨，這我可是親眼所見。”石小凡笑眯眯的看着他。

劉掌櫃吓了一跳：“這、這此人就是個無賴，他是來我酒樓吃霸王餐。”

“啧啧啧，是麽，”石小凡上下打量着他：“來福啊。”

來福慌忙應聲：“哎，小公爺您有什麽吩咐？”

“把他的左腿也給我打斷，還有他的肋骨明日帶人打聽打聽聚賢莊在何處，派人砸了他的店。還有，從今以後在東京城若是再讓我看到此人，你把他的右腿也給我打斷。”

劉掌櫃大驚：“這、這是作甚，你，你是什麽人？”

旺财拿着棍子湊上去：“打你的人！”

然後劉掌櫃就被淹沒在狗腿子們的拳交之中，管小北坐在車上就這麽看着。

他眼睜睜的看着狗腿子們在替自己複仇，這個場景他在腦海中想象了無數遍。不曾想今日竟然變成真的了，不同的是打人者不是自己，而是這位驸馬爺替自己出手。

劉掌櫃被打的他媽媽都不認得他了，來福回頭看了管小北一眼，然後舉起手中的棍子。

随着一聲慘叫，劉掌櫃抱着自己的左腿在地上打滾。

石小凡走到馬車跟前：“可還滿意？”

管小北眼中如欲噴出火來：“劉萬生，他不止克扣我的工錢打折了我的腿，他還是契丹人的細作！”

？

什麽，還有這種操作！

這真是瞎貓碰了死耗子，意外收獲啊。這人居然還是個細作，契丹細作。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石小凡問。

管小北道：“我在他店裏做工之時，見到過他與來京的契丹使者秘密交往，那契丹人還給了他一些珠寶。”

劉掌櫃在地上抱着左腿哀嚎打滾：“你、你胡說，老子根本不認識什麽契丹人！”

石小凡皺了皺眉頭：“你可有證據？”

“這，”管小北搖了搖頭：“沒有，若是有證據我早就去皇城司告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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