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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天子,這讓畢昇這個布衣小民吓得差點尿了褲子。
那可是真龍天子啊,我畢昇想都不敢想的事。
“小公爺,小人何德何能敢見天顔,小公爺别拿小人取笑了。”
“誰拿你取笑,旺财來福,你們帶上一套活字。畢昇,明日随我入宮面聖。”
工匠們面面相窺,他們誰能想得到,作爲下九流的一個镌刻工人,也有能見到皇帝爺爺的一天。
在這些普通百姓眼裏,皇帝就跟神仙沒有什麽區别,是需要頂禮膜拜的。
能見到皇帝,你這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上輩子怕是修了無數座橋,施了無數碗粥吧。
狗腿子們去取活字去了,活字很小,卻都非常工整。狗腿子們将圓盤放進木箱,然後用推車推回了京城。
畢昇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明日入宮面聖啊,見皇帝了。
要知道,等他老了回到故鄉,自己就可以有了炫耀的資本:我可是入宮見過天子的人。
對于普通百姓來說,這就跟你見過天神一樣,他們會向你投來無數羨慕目光。
工匠們放了大假,今日可以回家了。
他們領了工錢,人人臉上喜笑顔開。這些工錢,頂他們半年的薪水,雕版工人也成了東京城最吃香的職業。
以前這個行業最被人瞧不起,不嫁雕版匠,不嫁賣貨郎。說得就是女子不能嫁這兩種手藝人,他們養不起家。
而畢昇兩樣都占了,他原本就是個捏面人的賣貨郎。
現在不同了,民間以嫁雕版匠爲榮了。誰家姑娘嫁給了雕版匠,會惹來一片羨慕聲,這可是高薪職業。
畢昇回到了家,妻子備好了香噴噴的飯菜,還給他溫了壺酒。
以前就算是過年,也吃不上這麽多好吃的東西。炊餅、燒花鴨、茭白、脆木耳、還有幾樣小鹹菜。
對于富貴人家來說的粗茶淡飯,對于平頭百姓來說卻是山珍海味。
不管怎麽說,我畢昇養得起老婆孩子了。他們不會再挨餓,能吃飽甚至是吃好。
妻子李氏唠叨少了許多,對畢昇也恭敬起來,這讓畢昇有些不适應。
“老婆子,這窯廠工錢這麽高,我總覺得有些受之有愧啊。”畢昇盤腿坐在炕頭上,抿了一口酒。
宋代燒酒度數非常低,這賴與當時技術限制。
一般主流學者認爲,蒸餾技術始于元代。但大量資料表明,宋代其實已經有了蒸餾技術,隻是尚未普及罷了。
北宋高僧贊甯的《物類相感志》有載,“酒中火焰,以青布拂之自滅。”而能夠燃燒的酒,必是高度酒無疑。
北宋田錫的《曲本草》也記述說,“暹羅酒以燒酒複燒二次,……能飲之人,三四杯即醉,價值比常數十倍”。從“複燒二次”、“三四杯即醉”的細節看,也應該是蒸餾酒。
而畢昇飲的酒,度數不過十度左右,而且這時候的酒有的是甜的,溫着喝相當不錯。
李氏一聽,登時不樂意了:“你就是個窮酸命,人家衛國公府的小公爺看中你那是你的造化。這錢是咱憑手藝得來的,有什麽愧不愧疚的。”
畢昇又飲了一口酒,将鴨子撕了給幾個孩子吃。
四個孩子,除過年平日是不知肉味的。如今見了這燒鴨子也不如以前那麽垂涎三尺的瘋搶了,如今日子過得好了,這讓畢昇心中有了一絲安慰。
“老婆子,跟你說個事,這事很大。”
李氏一聽,倒混不在意:“你是家裏的頂梁柱子,有甚大事自己心裏做主便是,我一個婦道人家那懂得什麽了。”
“小公爺讓我明日進宮見聖人天子,我這心中一直忐忑。”
李氏吓得呆了:“你說啥?”
“見當今聖天子。”
李氏吓得一下子癱倒在地:“我的天爺,咱家遭了什麽孽呀!”說着大哭起來。
畢昇吓了一跳,放下酒杯過去扶起妻子:“你這是作甚,我不過是得見天顔,你哭個甚。”
李氏死死的抓着畢昇胳膊:“我聽說伴君如伴虎,咱們一介布衣,不過是個平頭百姓,有何能耐能見聖人,這天顔面前一個不慎可就是殺頭大罪啊!”
畢昇有些吃不準:“你聽誰說的,我怎聽說當今聖天子仁厚,對百姓愛民如子呢。”
“就算天子仁厚,可那些大臣呢,咱是什麽身份,若是一不小心說錯話,或者得罪了什麽人,咱無傷人意,人有害咱心啊。”
“那倒不會,小公爺對我恩重如山,自有他照應。”這點畢昇還是很放心的,石小凡對自己那是沒二話。
李氏膽小:“老頭子你可糊塗,東京城多少王公貴族達官顯貴。比小公爺家世顯赫的多了去了,萬一小公爺自身難保,誰來罩着咱們。”
畢昇氣哼哼的甩開她:“胡說八道!我是入宮見官家,你前怕狼後懼虎,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說不定咱們以後是富貴在望,你個烏鴉嘴!”
李氏見畢昇發怒,也就不敢再說話,慌忙“呸呸呸!”照地上呸了三下。
皇宮,垂拱殿。
今日早朝并沒有什麽不一樣,邊關還算安定,四海也無什麽災害。照常是處理一些普通公文,朝臣們上奏的也都是一些平常事物。
“鹽鐵使最近如何了?”趙祯突然問道。
好幾天不見這敗家子,這一個月快到了,也不知道他那雕版印刷弄得怎麽樣了,戶部的錢給了沒有。
呂夷簡等人沒說話,他們現在才開始覺得,這敗家子是真不好惹。
戶部尚書方剛告了假,他被家中母老虎撓了個滿臉花,是沒臉來上朝的。
好死不死給事中張堯佐站了出來:“回陛下,鹽鐵使言到一月時間爲限,不耽誤雕版印刷。然眼看着時日快到了,怕是躲起來了吧,他可是和臣打過賭的。”
對于張堯佐,趙祯還是很寵信的,作爲張貴妃的伯父,趙祯也一心想提拔他,奈何朝中許多人不同意罷了。
“張卿家,鹽鐵使和你打了什麽賭?”趙祯都有些好奇。
張堯佐得意洋洋:“一個月爲限,若是鹽鐵使不耽誤印書,我張堯佐拜他爲師。若是造不出雕版,他鹽鐵使便是臣的徒兒了。”
“乖徒兒,爲師這不是來了麽。”殿外一個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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