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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朝,石家榮寵無限。沒有石守信等人的輔佐,哪兒輪得到他趙家坐江山。
趙匡胤兵不血刃的當上了皇帝,又和氣生财的杯酒釋兵權,大将石守信可是做了表率作用。
石小凡可勁作,隻要不出人命案子,皇帝大概還是會罩着一些的。
管事劉德旺差點背過氣去,石家算
是完了。短短十幾日,田産、鋪子、沿街,通通變賣。
京城有的是富戶,石家這些又都是值錢的産業,倒也賣了個高價。
賣完了田産和鋪子,石小凡又惦記上府裏的物事來了。
晉代的琉璃盞,前朝的天王送子圖,家裏那些瓶瓶罐罐,名玩字畫,全部一車車的被搬了出去。
劉德旺心絞痛,他死死的捂着胸口,生無可戀:“小公爺,不能再賣啦,再賣就家徒四壁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更提醒了石小凡,他一拍腦袋:“德旺啊,多虧你提醒。對哒,就是要家徒四壁。這些桌椅闆凳,可都是紅木的。”
旁邊狗腿子旺财随聲附和:“上好紅木!”
“那就拉出去,到西市賣了!”石小凡指着屋子裏的家具,然後回頭對劉德旺道:“‘家徒四壁’這四個字用的好,得圈起來,以後考狀元要考的。”
“咕咚!”一聲,劉德旺捂着胸口仰面栽倒暈了過去。
疼啊,哪有這麽敗家的。你現在讓撕蔥背着健林把家裏所有産業都賣了,我相信他家管家也會暈過去。
旺财和來福愣住了,石小凡一人一腳:“看什麽,拉出去賣啊!”
石家空了,就連府門口兩頭鎮宅大獅子都被拉走賣到了忠勇侯府。
三日後,石府家裏成了一座空宅。
取而代之的,是一車車的絹布拉了進來。
繡巷那些掌櫃的喜上眉梢,石府的小公爺将他們的存貨都買了去。
要命的是,江南剛運過來的十萬匹絹布也被拉到了石府。
一個月以後,衛國公石元孫回來了。
有點不大對,石元孫撓了撓頭:走錯家門了?
他有些不确定的四周看了看,然後又十分确定的知道沒錯啊,這是自己的家。
然而,石府門口除了一副衛國公府的牌匾還在以外,活脫就是一座落沒府宅啊。
說實話,衛國公府這四個字的牌匾也是值幾個錢,石小凡早就想摘下來拉到西市了。
問題是這牌匾乃是太宗親賜,是旺财和來福抱着石小凡大腿哭求,最後這才作罷。
石元孫心裏‘咯噔’一下,完了,難道被抄家了?
沒道理啊,自己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麽,沒見到禁軍抓人啊。
石小凡,定然是這混蛋幹的好事!
醒過神來的石元孫急忙推開府門,可憐兮兮,偌大個衛國公府邸裏面空空如也。
石元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感覺血往腦袋上湧。
旁邊下人慌忙将他扶起:“國公爺。”
石元孫踉踉跄跄,他看着滿院子的荒涼,心中也是一片冰涼。
“國公爺,國公爺啊,您總算回來了!”一個人哭嚎着撲了過來,劉德旺。
“發生什麽禍事了?”石元孫驚問。
“是、是小公爺,小公爺把家裏值錢的家當都賣了。田産、鋪子也都通通賣光了!”劉德旺哭着道。
石元孫身影一晃,差點又暈了過去.“這小畜生在哪兒?”
“在,在後院。”劉德旺往内院一指。
石元孫風風火火,擡腿便往後院奔去。這一看不打緊,後院空空蕩蕩,也是毛都沒有一個。
“下人們呢?”石元孫驚問。
劉德旺加倍痛心疾首:“都遣散了,小公爺說什麽院子幹淨了,要着他們也沒什麽用了。”
石元孫想死,京城敗家子不是沒有,像石小凡這樣的,亘古未聞。
“帶我過去!”石元孫怒不可遏。
管事劉德旺隻好在前面小心引路,遠遠的就聽到後院偏房有人在裏面吆五喝六。
“大、大、大!”
“小、小、小!開!”
石元孫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沖過去一腳将殿門踹開,屋子裏衆人震驚的回過頭,立刻安靜了。
石小凡坐在地毯上,抱着個骰子在那裏搖啊搖,旺财和來福幾個狗腿子陪在一旁。
輸了,石小凡在他們每人屁股上踢一腳,這一腳絕不會輕,但旺财和來福幾個卻欣然接受。因爲赢了,小公爺的錢就是自己的了。
旺财和來福幾個人身前擺了一堆銅錢,石小凡斜了他老爹一眼:“爹,你回來啦!”說着轉過頭繼續搖着骰子。
石元孫伸出大巴掌,看着兒子搖頭晃腦的後腦勺,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放下了手掌。
其實看似平靜的石小凡心中吓得是砰砰亂跳,他早就用眼角餘光看到老爹伸出巴掌要照自己後腦勺來這麽一下子的陣勢。
不過他敢用名貴的辣條打賭,石元孫不會再揍自己。果然,經過上次的事,石元孫徹底放棄了。
“兒啊,咱家的東西呢?”敗下陣來的石元孫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
石小凡照舊不正眼瞧上老爹一眼,而是輕描淡寫的道:“賣了。”
石元孫欲哭無淚:“賣了的錢呢?”他怕這敗家子将家财都散了,那可是數十萬貫的家産啊。他就算扔到大街上,這些時日也扔不完啊。
好在這次石小凡的話讓他心裏有了一絲慰藉:“我都買絹布了,老東西,你問這個作甚?”
這個世界上,敗光了家産,還這麽理直氣壯的反問你問這些幹什麽,也就他石小凡幹得出來。
變賣了家産,全部換成了絹布。這讓石元孫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這混蛋雖然敗家,但好歹這絹布都是些硬通貨,石家家業不在,家産還是不變,大不了日後再高價将賣出去的那些田産地鋪贖回來。
石小凡愛答不理,懶得與老爹廢話。這使石元孫明白一個道理,要與這混蛋談話,你必須、也隻能和他同流合污。
于是同流合污的石元孫一屁股坐了下來:“給我押大!”然後他轉頭又問:“你買這麽多絹布作甚?”
看着參與到賭局的老爹,石小凡終于有了一絲興趣将談話繼續下去:“爹,去年桑蠶減産加上價格低迷,雖然朝廷大力鼓勵農桑,可依舊收效甚微。那麽今年絹布價格肯定水漲船高,我呢去繡巷打聽了,京城存貨也不多了。于是我就把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賣了,全部囤積絹布。你等着吧老爹,咱家要發财了,搞不好官家到時候還得求着咱。”
石元孫一聽,似乎也是這麽個道理,難道說這小混蛋還真要浪子回頭?
“爹,官家到時候要問咱家要絹布的時候,價格絕不能開的低了。最少比市價再加兩成,不、三成!”
“啊?”石元孫有些沒底,若是皇帝開口,他怎敢拒絕。
“啊什麽啊,爹你叫的是大。可這骰子開的是一二三點小,站起來,讓我踢你一下屁股!”
“我是你爹,哪有兒子踢老子的道理?”
“賭場之上無父子,沒聽說過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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