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上這麽個皇帝,陳琳也是頗爲無奈。自從石小凡去了流求島,官家就徹底放飛了自我。沒辦法,陳琳隻能跟着一起胡鬧。
然而這次,他們出宮卻被人活活揍了一頓。趙祯倒是不以爲意,還顯得大爲興奮。
挨了揍,還這麽高興的人,陳琳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人,着實奇葩。
趙祯不但很高興,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等朕傷勢養好了,再來找回場子。可惜,朕忘了問問,這幾個家夥叫什麽姓名。”
陳琳無奈的歎了口氣:“陛下,咱們還是早些回宮,時辰不早了。”
趙祯“嗯”了一聲:“你去買頂帽子,朕總不能這樣回宮。若的被宮人看見,朕的臉往哪兒擱。”
你這個皇帝,到這種情況了你還惦記着什麽臉面。早知今日,你别出宮啊。你出宮,倒是帶着暗衛啊。
想到這裏,陳琳突然心中一動。對啊,他想起來了。這樣的事其實并不是官家想尋求什麽刺激,而是他想學石小凡。
隻要自己時常的勸誡,說驸馬爺出門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單獨行動。驸馬爺出門都是耀武揚威,帶着一大幫人。隻要這麽勸,官家一定就不會再單獨出門了。
陳琳想的還真沒錯,他若是說石小凡出門必然會耀武揚威的帶着一大幫狗腿子。那麽,下次趙祯出宮的時候,就不會單獨行動,而是也會帶一大波侍衛。那個時候,再出宮就不會有今日的情況了。
這主仆二人衣衫不整,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的來到衣帽攤錢。陳琳會了鈔,買了兩頂帽子。
二人悄悄的回到了皇宮,到了宮門口,陳琳從懷裏摸出令牌。宮衛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位大内總管時不常的帶人出宮。隻是,宮衛們不知道的是,陳總管帶的人到底是誰。
這次陳琳也是挨了揍,他壓低帽檐,宮衛們卻緊張起來。畢竟陳琳雖然有令牌,可宮衛們并沒有看清他的臉。
要知道,自從上次的刺王殺駕案子,皇宮戒備是空前的森嚴。于是,宮衛們大着膽子,低頭看着陳琳。陳琳不由得大怒:“看什麽看,不認得咱家麽。”
宮衛吓了一跳,聽出是陳琳的聲音。可是職責所在,還是大着膽子道:“陳公公恕罪,小人得驗明您的正身,方可放您進宮。”
陳琳也知道宮中戒備森嚴,無奈,隻好摘掉了帽子。這宮衛一看大吃一驚:“陳公公,您的臉。是、是那個狗膽包天的,您告訴小人,小人替您出氣。”
陳琳戴上帽子,冷“哼”一聲:“不管你事,咱家受傷的事,不可告與外人知。否則,雜家可是跟你不客氣。”
那宮衛吓了一跳,知道自己多嘴:“是是是,陳公公海涵,小人什麽都沒有看見。”
陳琳懶得再跟他廢話,他帶着趙祯便進了宮。陳琳進宮需要驗明正身,可是陳琳帶着的趙祯,宮衛們就沒有膽子再檢查了。畢竟,一個堂堂的大内總管,在宮中地位也是相當高。
大内總管,皇帝的貼身太監。陳琳權勢有多大,雖然沒有實權幹預政務。可是,許多後宮的嫔妃,也得拼命巴結與他。
趙祯回了宮,立刻就把自己關了禁閉。對外,他則是宣稱偶感風寒,不準任何人探視。
嘉祐二年,蘇轍與父親蘇洵、哥哥蘇轼同時在科舉中考中進士,一時名動京師,聲名遠播。四月,蘇轍的母親去世,于是父子三人回家守喪。嘉祐五年三月,父子三人守喪結束後回到京師,天章閣待制楊畋舉薦欣賞蘇轼蘇轍兄弟的才華,舉薦兄弟倆參加八月舉辦的“才識兼茂明于體用科”制科考試。
所謂的制科考試,是朝廷不定期舉辦的選拔特殊人才的考試,與科舉有很多不同之處。科舉是定期舉辦,制科考試不定期舉辦。科舉的内容是固定的,可以針對性地學習,制舉考試的内容不确定的,無法臨陣磨槍。科舉要經過多次考試,層層篩選,制舉考試則是和一幫被推薦出來的學霸競争,這些學霸很多本身就曾在科舉中考中過進士。科舉是閉卷集中考試的,臨場發揮很重要,制科考試除了閉卷集中考試外,還有上交一定數量以往的作品,考核其綜合能力,例如會要求考生提交以往寫的策論數十篇,以供考核。從這些都可以看出,制科考試的難度絕對不會比科舉低。
考試本定于八月開考,不巧的是,蘇轍生病了。這就尴尬了,而此時的宰相之一韓琦因爲看中蘇澈的才華,就進宮找皇帝趙祯求情。
偏偏。此時的趙祯挨了揍,滿臉的鼻青臉腫。雖然在寝宮接見了韓琦,但趙祯以紗帳遮擋在身前,自己坐在了龍床上。
韓琦頗爲好奇,于是就問道:“陛下,臣得知您偶感風寒,不知怎麽樣了。”
趙祯輕咳一聲:“朕無大礙,韓琦,你急着進宮找朕,到底所謂何事。”
韓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道:“陛下,臣得聞有個考生蘇澈,才華橫溢。臣是想來替此人求情,這等人才,不留住爲朝廷所用,實在可惜。”
趙祯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嗯,此等人才确實失之可惜。”
韓琦硬着頭皮:“這次制科考試,蘇轼、蘇轍最有聲望,現在蘇轍病了,不能參加考試,這不是衆人所希望的,因此請求官家能夠将考試延遲考試。”
“嗯,既然卿家這麽說了,朕便答應了。”
其實韓琦的想法實在過于大膽了,蘇澈能力再大,也不能因爲他一個人延遲考試。這對于其他考生來說,就有失公允了。
萬萬沒想到,此時的皇帝趙祯居然同意了,這就是學霸的驕傲。當然,趙祯也是不想讓韓琦看到,自己挨了揍。于是,隻好随口答應,先把韓琦打發走再說。
沒想到官家竟然一口應允,韓琦大喜過望,慌忙拜伏在地:“臣,謝陛下恩典!”
東坡雲,國朝試科目,在八月中旬。頃與黃門公将試,黃門忽病,自料不能及矣。相國韓魏公知之,辄奏上曰:“今歲召制科之士,惟蘇轼、蘇轍最有聲望。今聞蘇轍偶病未可試,如此人兄弟有一人不得就試,甚非衆望,欲展限以俟。”上許之。黃門病時,魏公數使人問安否,既聞全安,方引試,比常例展二十日。自後試科目并在九月,蓋始于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