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錯吧,你居然詢問我的意見?”
艾娥很詫異,羅素向來自說自話,從不把主動權交出去,怎麽突然改性了?
“别小看自己,你可以的。”
羅素認真道:“我需要你用大衆化的腦袋思考一下,白銀聖衣和青銅聖衣是否有必要出現。”
艾娥翻翻白眼,沉吟片刻後說道:“你穿上太陽神戰衣,可以獨自擊敗波塞冬,而黃金聖衣則打退了哈迪斯,如果再出現白銀和青銅聖衣……很不好,你會成爲衆神的眼中釘,宙斯都不會幫你。”
“有道理。”
羅素點點頭:“既然如此,我現在就開始設計兩種聖衣,等衆神們将鍛造材料送上門,立即開工進行鍛造。”
“喂,你真的有在聽我說話嗎?”
“當然,你又不是啞巴。”
羅素開始繪制草圖,見艾娥面有愠色,好言安慰道:“别生氣,我不是拿你尋開心,而是猶豫不定,想用你機靈的小腦瓜子排除錯誤選項。”
“……”
越聽越氣,艾娥懶得搭理羅素,水鏡畫面轉向聖域東方,看看其他試練者的情況。
成爲聖鬥士的希望太渺茫了,艾娥不認爲這批人裏,會出現成功登頂的試練者。
以珀爾修斯爲例,假設他是參照物,或是标尺、門檻,能被黃金聖衣選中的人,必須得是個半人半神。
艾娥沒把這些話說出口,不然又得被羅素好一陣嘲笑,半人半神而已,很稀有嗎?
宙斯:看不起誰呢?
波塞冬:就是就是!
……
聖域東面,大部隊緩緩停下,上百号人望着不見盡頭的石階,或是面露不屑,或是憂心忡忡。
當他們的視線望向山頂,藏有十二件黃金聖衣的太陽神殿,皆是轉變成激動和憧憬。
得到黃金聖衣的認可,便可以得到媲美神明的力量,代表太陽神、戰神羅素行走人間,守衛大地的和平。
以上不論是那一條,都讓無數人趨之若鹜。
“閃開,我是太陽神的忠誠信徒,不要擋着我觐見信仰!”
“……”
人群中一陣混亂,幾個身着铠甲,大約是士兵的流氓,使用長矛打開一條通道,率先踏上了第一層台階。
壓力突生,幾步路後,士兵們面色微微一變,從心扔掉身上的铠甲和兵器,一層接着一層,以龜速前往白羊宮。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出現了,餘者不甘落後,朝着第一層台階湧了上去。
頃刻間人仰馬翻,大半人三層台階沒走過,便口吐白沫昏迷倒地。
十層台階後,上百人的部隊全滅。
狂風掃過,石階上爲之一清,昏迷不醒的試練者被整齊排成三列,擺放在聖域入口的空地上。
遠方,陸陸續續有人影趕至,或是成群結隊,或是快馬加鞭,望之數量超過四位數。
在更遠的地方,源源不斷的人影朝聖域方向趕來,這些人中有不甘一生平庸的,有純粹過來朝聖的,心誠者、好事者、心存僥幸者、看熱鬧者不一而足。
太陽神殿中,羅素唰唰畫着草圖,不時嘀嘀咕咕進行修改。
在他的計劃中,黃金是所有聖鬥士裏的第一檔,白銀次之,青銅最弱,再批發上千件黑鐵铠甲作爲雜兵。
問題來了,五件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被劈成兩半、全身粉碎性骨折,拿小宇宙粘粘立馬活蹦亂跳的青銅小強,是否要特殊對待。
“艾娥,我有個問題,想咨詢一下你的意見。”
“艾娥!?”
“你還在聽嗎?”
“……”
艾娥一言不發,水鏡之中看到了一個有趣的孩子,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這個孩子察覺到了她的窺視。
“羅素,這有個天才。”
“多稀罕,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
……
因爲基數的緣故,擁有潛力天賦的人不在少數,很快便有人踉踉跄跄突破第十層台階。
人潮一波波刷下,上千人銳減至五十人,十二宮的第一宮白羊宮被攻陷,三十人成功啓程,前往第二宮金牛宮。
後續來者不斷,踏過第十層台階的人也越來越多,相對的,倒下的人不計其數。
很快,金牛宮出現試練者,因爲體力不支,這人踏上金牛宮後,直接昏迷不醒。
三三兩兩的人影晃至金牛宮,汗水浸濕衣服,在烈日的照烤下,脖頸滿是鹽漬。
望着仿佛永遠走不完的石階,些許人心生絕望,跪地撲倒後便再沒爬起來。
大約兩小時,一名青年走至第三宮雙子宮,他抿了抿發幹的嘴唇,被烈日曬得頭暈眼花,想要借助大殿内的陰涼角落休息一下。
“如果我是你,甯可站着也不會坐下,很多人和你一樣,想坐下休息補充體力,之後再沒站起來過。”
聽到厚實洪亮的男中音,青年下意識轉過頭,面前是一堵牆。
他退後兩步才看清,不是牆,而是身高超過兩米,壯若鐵塔一般的身軀。
因爲太過高大,青年沒有看清壯漢的長相,愕然點頭謝過對方的提醒,便側身讓開去路,目送壯漢穩步前行。
這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隻見壯漢雙手背在身後,以手掌爲支撐,墊起一個小女孩趴在他背上。
“這是什麽情況?”
青年迷茫眨眼,爲什麽帶女兒來聖域,難道多一個女兒會有加成分,更易獲得黃金聖衣的認可?
百思不得其解,青年因燒腦過度,砰一聲倒在冰涼的地磚上,迷迷糊糊之間昏了過去。
“好涼快呀……”
……
“羅素,就是這個孩子,快過來看一看。”
艾娥喊了好幾次,見羅素都不爲所動,一門心思鑽研畫稿,忍不住上前幾步,将水鏡在他面前展開。
“哎喲我去,好大一坨壯漢,這貨得有三十了吧?”羅素納悶摸着下巴。
石階對試練者的考驗,表面是使用壓力測試,優先選取身闆壯碩的人。
事實是石階産生的壓力因人而異,聖鬥士的錄取标準有兩個,潛力和毅力。
說白了,天賦和努力缺一不可,少一個都是瘸腿。
毅力很簡單,沒什麽好說的,潛力的定義就十分模糊了。
但不管怎麽樣,年輕是最直觀的潛力,代表着擁有無限未來。
就像那個誰曾說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唉,有點難辦了!”
三十來歲的人尚且有如此潛力,壯漢确是個天才,可他生得太早了,浪費了挖掘潛力的黃金時期。
“你在說什麽呢,他沒有三十,二十都沒有。”
艾娥指着水鏡上的壯漢:“他叫德樂莫爾,今年十五歲。”
“十五!?”
羅素瞪大眼睛,感覺震驚程度不夠,揮手從半空卷來清水,灌入口中後噗哧一下噴了出去,破音道:“不可能,才十五歲就長得這麽着急,二十歲還了得!”
艾娥:(?_?)
看着面前這張臉,她隻想狠狠一巴掌拍過去,讓其多少正經一點。
“不對呀,你怎麽知道他隻有十五歲,還知道他的名字?”
“他和妹妹說話時我聽到的,另外,我指的天才不是他,而是他妹妹佐伊。”
說話間,艾娥轉動水鏡,讓羅素清楚看到了趴在德樂莫爾身後的佐伊。
水鏡之中,趴在哥哥背後的佐伊緩緩擡頭,一雙緊閉的眼睛透過虛空,和羅素遙遙相對。
“有點意思!”
羅素雙目微眯,壓住閃爍的黑光,小聲BB道:“艾娥,這兄妹兩人差距如此之大,你覺得哪一個不是親生的?”
艾娥:( ̄ε(# ̄)☆╰╮( ̄皿 ̄╬)
她緊閉雙眼,在心裏狠狠給了羅素一耳光,睜開眼睛輕快說道:“德樂莫爾自小父母雙亡,佐伊是他撿回來的妹妹,還有問題嗎?”
“嘶嘶嘶!”
羅素倒吸一口涼氣,豎起大拇指道:“這個德樂莫爾竟然知道一手帶大,很有遠見,果然是個天才!”
艾娥:(╯°Д°)╯︵┻━┻
她閉上眼睛深吸兩口氣,用精神勝利法打得羅素滿地找牙,這才說道:“佐伊因雙目失明被遺棄,德樂莫爾帶她來聖域,是爲了找太陽神也就是你,幫她重見光明。”
“你又偷聽了?”
“認真點,佐伊是個天才,一定想辦法把她留下來。”
艾娥相信羅素能做到,進了黑色太陽神的地盤,想走哪那麽容易。
“不,你有一句話說得不對,德樂莫爾是天才,佐伊不是,她是天才中的天才。”
羅素雙目微眯,剛剛他使用心靈感應,确認德樂莫爾是個半人半神,潛力不輸珀爾修斯,兩人可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關系。
佐伊隻是個人類,但精神力量異常強大,且極具開發潛力。
這方面羅素很有經驗,在他沒得到系統之前,也擁有同樣的天賦。
略微比較了一下,羅素判定佐伊比那時的他也就差了一丢丢,絕非天才可以形容。
“羅素,你覺得哪一件黃金聖衣适合她?”
“不好說。”
“什麽意思?”
“自己看。”
羅素說着,指了指頭頂,艾娥聞言仰頭,頓時驚得小嘴張成了O型。
隻見十二件黃金聖衣,有十一件微微顫動,表面金光流轉,若不是羅素壓着,已經全部飛走了。
“這,這,這……”
艾娥心頭震撼,張嘴不知說些什麽是好。
“除了雙子座的黃金聖衣,其餘十一件都看上了佐伊,這讓我很難辦!”
“等等,爲什麽雙子座的黃金聖衣不爲所動?”艾娥回過神,很是不解。
“它比較高冷,不是雙胞胎看不上。”羅素做出解釋。
不,這不叫高冷,這叫别扭!
艾娥心裏嘀咕一句,問道:“爲什麽是雙胞胎,一件聖衣兩個人怎麽分?”
“一個打死另一個,就解決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