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華德聞言無語，雖然部門不同，但作爲九頭蛇科研部的高級主管，按照級别來處理，他完全有資格對複仇者們下達命令。
當然，對方願不願意賣他面子就不好說了。
複仇者們事不關己果斷閃人，霍華德表示可以理解，九頭蛇級别最高的人藏身幕後，換成他肯定也溜之大吉。
求人不如求己，求己又求不動，霍華德決定再等等，他已經看出來了，隻要托尼敢動手，立馬就有攪局之人出現。
沒準哪個不開眼的，一時想不開把他救了下來。
“怎麽了，已經死心了？”
托尼散開面甲，惡狠狠瞪了霍華德一眼：“現在已經不是當年，如果我父親有隊長他們這樣可靠的隊友，肯定不會被九頭蛇殘忍殺害！”
“這點恕我無法贊同……”
霍華德眼皮直抽抽，他當年可沒這麽慘，至少他還有驚奇小隊，至少他身邊的隊友真的是隊友。
“哼，這就送你上路。”
托尼自覺廢話說太多，避免夜長夢多，火力全開釋放沖擊波，轟一聲盡數命中在霍華德身上。
我命休矣！
光束襲來，霍華德驚愕發現該出現的人一個都沒出現，連他最爲敬愛的九頭蛇首領都沒有伸出援助之手，不由得閉目等死。
霍華德明白，本來他是不用死的，全都是受托尼牽連，那句話首領肯定聽到了。
轟！轟！轟！！
強光綻放，沖擊光束擊中霍華德，與其自動釋放的防禦罩相碰，電弧火花迸射，濺落周邊掀起持續不斷的爆炸。
閉目等死的霍華德三秒鍾後睜開眼，面前的防禦罩如同暴風雨裏的一葉扁舟，随時都有可能傾覆，但……就是不翻。
看似岌岌可危，實則牢不可破，堅如盤石！
什麽情況？
“賈維斯，什麽情況？”
“先生，就在剛才，至尊法師爲您留下的魔法消失，以現如今的火力，無法擊破敵方護甲，甚至防禦罩也不可能。”
賈維斯冷靜說着讓托尼目瞪口呆的話，冷靜不是因爲幽默，而是沒了附魔，恢複成了沒有感情的程序。
“那我該怎麽辦？”
“先生，對面的霍華德先生極有可能是您的生父。”
“等會兒，你……讓我認賊作父！？”
……
地球，神盾局總部。
尼克·弗瑞目瞪狗呆瞪圓了獨眼，托尼的敵人居然和霍華德·史塔克一模一樣，這一幕着實出乎他的意料。
因爲他心裏猜測，九頭蛇即便找個複制體，更大的可能也會選擇托尼來進行克隆。
畢竟霍華德死了有些年頭，托尼還看過他的死亡錄像帶，這招心理攻勢不但不會造成殺傷，還會激起托尼強烈的反抗情緒。
突然，畫面靜止，然後陷入死循環，重複播放霍華德的一段表情和對話。
“其實我是你爸爸！”
“我是你爸爸！”
“是你爸爸！”
“……”
尼克·弗瑞冷着臉，心态失衡，恨不得一拳怼死眼前的屏幕。
這也就是信号源遠在火星，換成神盾局，他立馬把網絡部的主管發配去非洲找南極熊，找不到就别回來。
“長官，您有事找我？”
突然有人推門而入，尼克·弗瑞臉色微變，急忙将屏幕關閉，而後拿出領導的派頭怒聲呵斥：“怎麽回事，爲什麽進來不敲門？”
“抱歉長官，我并非有意打擾您和……您的家事，而是……”
尼克·弗瑞反應很快，但科爾森還是聽到了那句‘我是你爸爸’，一瞬之間，他腦補了很多畫面，都是非常煽情感人的那種。
“下次記得敲門！”
尼克·弗瑞沒好氣瞪了科爾森一眼，猛然間臉色微變，不着痕迹摸向腰間的手槍：“科爾森，我記得你在非洲執行任務，爲什麽偷偷返回，誰給你下達的命令？”
“長官，我在安全屋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是您立即讓我返回總部，說是有要緊事。剛剛也是您給我的通訊，讓我不要推門，進來之後就把屋裏的人趕走……”
科爾森說着說着，聲音漸漸小了下來，他繃着臉和尼克·弗瑞對視一眼，兩人齊齊咽了口唾沫。
有危險！
九頭蛇的間諜動手了，而且地點就選擇了神盾局總部。
科爾森二話不說，轉身将身後門鎖上，尼克·弗瑞将電腦強行關機，并啓動了辦公桌下的機關。
無聲的機關過後，尼克·弗瑞背後的書櫥移動露出隐蔽電梯，他将獨目湊近掃描儀，得到了一個沒有權限的回複。
“長官，敵人删除了視網膜掃描記錄，還有别的出路嗎？”科爾森緊握手槍對準門口，外面已經開始撞門了。
“沒有别的出路，但還有别的密碼。”
尼克·弗瑞說着，掀開眼罩，露出失明的眼睛，再次掃描後，金屬電梯門開啓。
兩人踏步走入其中，尼克·弗瑞按下電梯裏唯一一個按鈕，在電梯啓動後面無表情站着。
“長官，九頭蛇的間諜選擇在神盾局總部動手，這豈不是意味着……”
科爾森臉色難看，一連組織了幾次語言，才艱難開口：“神盾局内部的九頭蛇卧底很多，已經到了明目張膽也不畏懼暴露的程度，很有可能我們的人，已經全部被消滅了。”
“冷靜點，科爾森，不到最後關頭，不要輕易下結論。”
叮！
正說着，電梯停下，科爾森疑惑看向尼克·弗瑞，什麽牌子的高速電梯，用時好短。
電梯門打開，科爾森當即倒吸一口涼氣，視線内不是他想象中的地下通道，也沒有停着用于逃生的交通工具。
電梯在一根金屬立柱中打開，而這根立柱，科爾森偶爾路過。
位于神盾局辦公三号辦公大廳，後勤部門專屬辦公室，裏面有超過三位數的辦公人員，日常來往的人流量在神盾高居榜首。
而此刻，這些辦公人員都停下手頭上的工作，詫異望着突然打開的電梯。
寂靜無聲，氣氛凝固！
“長官，這是……”
科爾森做了二十多年特工，自認爲見過很多騷斷腿的操作，但尼克·弗瑞今天的操作，他還真沒看懂。
不是說好逃命嗎，爲什麽要往人多的地方鑽？
難道爲了渾水好摸魚？
“不要慌，就像平常一樣走出去。”
尼克·弗瑞嘴皮子微動，發出隻有科爾森才能聽到的聲音，帶頭走出電梯。
他黑色風衣甩動，獨目如惡狼般掃過全場，厲聲斥責道：“都愣着幹什麽，上班時間不好好工作，想當稅金小偷嗎？”
尼克·弗瑞發言完畢，冷哼一聲加快腳步，看似淡定實則慌得一批。
電梯是前局長亞曆山大·皮爾斯留給他的，施工時反複更換圖紙，建造完畢之後，這座電梯便隻有曆代局長知曉。
而現在，這座本該通往局長專屬通道的隐秘電梯，在半途就停了下來……
局長的秘密不再隻有局長知曉，他心裏能不慌嗎！
嘩啦啦！
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入場，截住即将立場的尼克·弗瑞，領頭的是神盾局快速反應特種部隊隊長布洛克·朗姆洛。
長槍短炮豎起，朗姆洛面露淡笑：“弗瑞局長，有位大人物想要見你，請配合一下。”
“是亞曆山大·皮爾斯部長嗎？”
尼克·弗瑞不淡定了，因爲餘光瞥到周邊上百名辦公人員，發現所有人都在認真工作，仿佛他是透明的一樣。
拜托，你們局長被捕了，能不能給點動作，表情也行呀！
朗姆洛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不，不是皮爾斯部長，那位大人級别更高。”
“……”
比皮爾斯級别更高，尼克·弗瑞瘋狂轉動大腦，始終找不到可以對号入座的人。
就在這時，辦公大廳牆壁上的電子屏幕閃動，神盾局的徽标，展翅翺翔的老鷹剪影被替換。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的背景，紅色的骷髅頭标志下，六根觸手彎折，兇殘的畫面讓尼克弗瑞和科爾森一陣眼暈。
九頭蛇！
唰！
整齊的立正聲在大廳裏響起，包括朗姆洛在内，所有的神盾局特工全部挺胸擡頭，對着骷髅标志伸手行禮。
“九頭蛇萬歲！”xN
尼克·弗瑞：“……”
科爾森：“……”
沖擊太過震撼，以至于尼克·弗瑞大腦一片空白，什麽想法都沒了。
“把他們兩帶走，别讓那位大人等太久。”
朗姆洛敬禮完畢，讓人将尼克·弗瑞和科爾森的武器卸下，戴上手铐走出辦公大廳。
走廊裏，一個個神盾局特工或是工作人員，見到尼克·弗瑞被捕，皆是面露驚訝之色，有幾個還上前詢問。
如果朗姆洛不給出合理的解釋，今天休想帶着尼克·弗瑞和科爾森向前再走一步。
尼克·弗瑞心中稍稍升起一絲暖意，他就知道，不可能除了科爾森，一個自己人都沒有。
朗姆洛煩不勝煩，從戰術背心夾層裏取出一件印有九頭蛇logo的馬甲，往身上一套，然後就再也沒人上前質問了。
尼克·弗瑞：“……”
科爾森：“……”
九頭蛇的人明目張膽走在神盾局，還把局長拷着帶走，一路上居然沒有絲毫阻攔，反倒是‘九頭蛇萬歲’的聲音層出不窮，兩人的内心是崩潰的。
這麽多年來，他們究竟在什麽地方上班？
尼克·弗瑞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朗姆洛特工，爲什麽隻是我和科爾森，沒有其他人了嗎？還說是，其他人已經……”
“弗瑞局長，的确沒有其他人了，但不是你想象中那樣沒有。”
朗姆洛既欽佩又同情看了眼尼克·弗瑞：“這句話本不該我來說，可我還是想說，你是一個優秀的特工，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卧底最終變成局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