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齊光就來到了輕蕭。
辰逸和潇沂從清台回來不過兩日,正在門中修整調息。
“副門主,有一位公子在門外求見,說是要見門主。”辰逸像往常一樣在訓教弟子,一個小厮跑來禀報道。
“知道了,帶他到正廳等我。”
“是,副門主。”
“你們不準偷懶,好好練,我去去就回。”辰逸叮囑了弟子們後,便去尋了潇沂。
潇沂門前,辰逸敲了敲他的房門。
聽到潇沂的聲音後,辰逸才推門而入。
“什麽事?”潇沂見到他,開口問道。
“有人來輕蕭了,說是要見你。”辰逸淡淡道。
“可知何人?”
“尚且不知,不過我已經讓人帶着他到正廳等候了。”
“好,我收拾一下便過去。”
“那我在門外等你。”
說罷,辰逸就出了門,在屋外等候。
不過片刻,潇沂已經換了容貌,一身白袍從屋内走出。
二人向這正廳而去,來到正廳,齊光已靜候,卻不急不躁。
潇沂見到齊光便猜到他一定是奉了顔卿寒的命令才會來此。
“齊大人。”潇沂先開了口,迎上前去。
“潇門主,我奉皇上之命,請您跟我一同入宮。”齊光見了禮,敬聲說到。
“即刻嗎?”
“是的,事出緊急,容不得耽擱。”潇沂看得出齊光的樣子有些心急。
潇沂看向了辰逸,辰逸眼神會意了他,讓他不用擔心門中,潇沂才又說到,“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快走吧。”
随後,潇沂就跟随齊光一同離開了輕蕭。
……
今日早朝,顔卿寒才在龍椅上坐下,承元殿外就傳來了“太後駕到”的通傳聲。
衆臣聽到此聲,皆向朱門外看去,呂岚身着紅邊黑色宮裝緞裙,紅領口上用金黃色絲線繡起瑰麗無比的祥雲圖案、上衣用金絲銀線秀出牡丹圖案,頭發挽成高高的發簪,帶着金鳳簪,發間還插着各式華麗的頭飾,無不彰顯着她的雍容華貴和霸主氣勢。
“微臣參見太後娘娘。”百官文武齊聲跪安問禮。
呂岚一步一步走向早已準備好的垂簾後,緩緩坐下。
顔卿寒此時衣袖中的手已經緊握成了拳,呂岚的所作所爲無不告訴了每一個人她如今已經重掌大權,而自己這個皇上不過再一次成爲了一個有名無實的空殼。
可如今的局勢,顔卿寒卻不能反抗,除了隐忍,他什麽也做不了。
“哀家這些日子一直在後宮靜心念佛,爲我萬朝祈福,哀家本不願在理前朝政事,可如今突厥外族曼史那族猖獗肆意,皇上登位尚短,又是第一次遭遇邊疆犯亂,哀家擔心有心之人趁此作亂,所以才會重回朝堂,一是替皇上出出謀略,二是皇上不在時替他看好那些狼子野心的家夥。”
呂岚說這話時眸光掃向了台下的高平王,隻是隔着珠簾,卻沒有看得到。
聽到呂岚的話,衆臣心中都明白,她這是在宣告給所有人自己才是能正真做主的那個人,而他們每日朝拜的皇上不過是她撫上的一個傀儡罷了,可無奈,大将軍呂彥是她侄子,手握萬朝兵權,誰又敢與她較量呢。
“太後方才所言,難道是要讓皇上帶兵去邊疆鎮壓嗎?”一個大臣站出了身,躬身問道。
“沒錯,皇上已經決定帶兩萬精兵趕去東川鎮壓支援。”呂岚不疾不徐道。
百官一聽,都不禁在心中暗道,這哪裏是皇上的意思,分明就是她下的決定,區區兩萬精兵,這不是讓人自取滅亡,但心中縱使覺得千萬不妥,也沒人敢出聲駁異。
顔卿寒聽到呂岚的決定,同樣也是心中一緊,這兩萬精兵即便加上自己手中的兵馬,連援助東川都不夠,更不用說徹底将突厥打出境外,她這麽做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是顔卿寒哪裏知道,自己的母後要做到的目的是讓他有來無回,這兩萬精兵不過是當做給他陪葬的兵馬而已。
“臣鬥膽,這真的是皇上的意思嗎?”一個異聲而起,衆人不禁替他捏了把冷汗。
随之看去,說話的是當朝丞相夏知憶的父親,夏玨夷,見是他衆人又松了口氣,怪不得,他不僅是丞相,更是呂岚的妹夫,除了他恐怕也沒人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和呂岚叫嚣了吧。
顔卿寒看向他時,也是沒想到他會這麽當中唱出反調。
“夏丞相,對哀家所說可是有什麽疑問?”不難聽出呂岚的語氣中帶着絲絲怒氣,但又十分隐忍。
“臣不敢,不過兩萬精兵,臣實在不敢相信皇上竟有如此大的信心可以鎮壓突厥。”夏珏夷爲人老連沉穩,說話更是圓滑,既然呂岚那顔卿寒當做靶子,那他自然就把箭重現射到顔卿寒的身上。
“皇上,你的臣子不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你該如何呢?”呂岚開口問到顔卿寒。
自顔卿寒繼位以來,夏珏夷雖沒幫過自己什麽,但是也從不與呂岚爲伍,所以今日夏珏夷第一次替自己開了口,顔卿寒自然不能将他至于困境,她和母親的争鬥已經卷入了太多的無辜,他不能把眼下這個人在牽扯其中了。
“愛卿如此懷疑朕的能力,那是不是此事該由愛卿定奪呢?”顔卿寒溫聲厲色道。
“臣惶恐,既然是皇上決定,那臣自然不敢有異議。”夏珏夷恭聲回到,随後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屆時,呂将軍會與皇上一同前往,若是再無異議,今日衆卿家便退下吧。”
呂岚的聲音再次響起,衆人告了退禮,就紛紛出了大殿。
承元殿,隻剩下了顔卿寒和呂岚。
“皇上,對哀家的決定可還滿意?”
“母後如此相信兒臣,兒臣也自然不會辜負母後衆望。”
呂岚輕笑了一聲,然後再女婢的攙扶下離開了承元殿。
顔卿寒想到呂岚方才所言,隻覺得倍感心寒,兩萬精兵,呂将軍随行,母後這一舉,究竟是何目的,他不是不清楚隻是他不願意相信,這皇權勢力對她就真的比自己兒子還重要嗎,她始終不知道呂岚作爲一個母親,究竟是一種什麽心态。
當初,他因呂岚痛失所愛之人,如今,他又因呂岚連所愛之人的母國都無法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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