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楓所想的辦法果然有用,拉提汗的軍營中糧草被燒,營中頓時頓時方寸大亂。
“大将,糧草被燒的所剩無幾,我們是否傳信告知可汗。”
拉提汗雖然并未傷及要害,但是腹部劍傷傷口不淺,身體上的痛苦本來就折磨着他,如今糧草又毀了,更是讓他焦灼煩躁。
“快去傳信,還有燒糧草的人抓住了沒?”拉提汗緊皺着眉,語氣中帶着怒氣問道。
“跑了,不過我們射中了他幾箭,就算沒死也撐不了多久了。”
“這都能讓他跑了,你說說你們還能幹點兒什麽!?罷了罷了,快去告知可汗情況,對了,不準告知可汗本将是因爲受了傷撤退了,就說他們太過狡詐,不好攻入。”
“是,小的明白。”
看着出了軍帳的侍從,拉提汗心中想到,若是讓可汗薩施曼知道自己是因爲受了傷怕死才撤了兵,那自己還能有活路嗎。
隻是那個侍從才剛離去不久,又重新跑入了軍帳中,神色慌忙道“大将,不好了,東川的大将帶着人夜襲了軍營,此刻外面已經一片大亂了。”
“什麽!?看來是那個燒糧草的報的信了!你們這群廢物!”拉提汗情緒一激動,傷口也被扯動了,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但是,此刻他也隻能忍着疼痛,拿起了長槍,出了軍帳。
誰知剛出了軍帳,一把閃着寒光的長劍就抵上了他的喉嚨。
“拉提汗大将,我們又見面了。”拉提汗緩緩側過臉看去,正是白日才與他交過手的顧楓。
顧楓這次帶了不少的兵馬,拉提汗的駐紮地糧草營才剛遭了火難,士兵們本就軍心打亂,現在又突然遭襲,所以一個個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顧楓他們打了個大捷。
拉提汗看着自己的侍從們被一個個擊殺,自己也無法還手,額間豆大的汗珠不斷低落。
“還不快讓你的士兵停手!”顧楓冷聲道。
受制于人的拉提汗自然不敢反抗,随即發了令“住手,統統住手!”
聽到号令的曼史那士兵們紛紛停了手,東川的将士們順勢把他們控制了主。
“你們的将領已經被擒,給你們可汗報信,如果在攻,他手下大将的頭顱便會懸在東川城門之上。”顧楓說着長劍之下,直劃破了拉提汗的雙腿,拉提汗瞬間跪地,表情痛苦不堪。
随後,顧楓帶走了拉提汗,隻留下一群群龍無首的曼史那士兵們。
顧楓帶着拉提汗回到了東川後,就命人将他看押了起來。
“看來一切都很順利。”東川王見到顧楓,看他神色平緩,開口道。
“是,果然如臣所料,曼史那可汗并未在東川境内,駐紮在西北密林中的就隻有他們的大将拉提汗和白日交戰的那些兵馬。”顧楓沉聲道。
“如今我們擒了他們的大将也隻是緩兵之計罷了,堂堂一個可汗又怎麽會因爲一個将領而被威脅。”東川王已經想到爲今之計不過隻是在爲東川續日罷了,東川的結果早就已經定下了。
“臣知道,但是隻要能想到的辦法就都要試一試。”
顧楓的心中何不怅然。
出了軍營,顧楓再次登上了圍城高牆,望着遠處的無邊無際,如今能守護這裏的隻剩下自己和王上了。
他拿起佩劍,看到了劍柄下的劍穗,本來不安的心頓時平定了下來,他要守住這裏,哪怕葬身于此,化爲孤魂,他也會守護在這裏,因爲他想一直守護的人還一直在這裏。
顧楓就在這圍城高牆之上坐了整整一夜,天漸漸破曉,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籠罩着銀灰色的輕紗。這時,萬籁懼寂,突然有了一聲鳥叫,劃破了這寂靜。
“顧兄!顧兄!”顧楓被叫聲驚覺,低頭看去,城門前是一個熟悉的面孔,他的身後還有浩浩蕩蕩的兩萬人馬跟随,這些人都着着暗袍,不知是何來頭。
“江兄!”顧楓應到,即刻下了圍城高牆,跑向了城門。
開了城門,顧楓有些不可置信,他沒想到還能絕處逢生。
“顧兄,我聽說東川有難,所以速來支應。”江淩洲帶着暗兵馬不停蹄的趕了兩日終于是趕到了,當他看到東川還安然無恙的時候,也是才松了口氣。
顧楓看着他身後的人馬,頗爲驚異,“江兄,是從哪裏帶來的這麽多人馬?又是怎知我東川遭了難?”
“這個,說來話長,不如你先讓我們進了城再說如何?”江淩洲來的匆忙還沒編好理由,索性囫囵了過去。
“開城門。”顧楓意識到後,向守衛下令道。
随後,守衛打開了城門,江淩洲和他的一衆人馬才入了城。
當城内的将士們看到這些人馬時,也都面露了喜色和希望,他們已然明了東川此番有希望了。
“江兄先随我回将軍府休息片刻,待晚些時候我再帶你去見王上。”
“就依顧兄所言。”
兩人回到了将軍府,顧楓将他安置妥當後,便去了軍營,準備将此事告知東川王。
等顧楓到了軍營,見到東川王時,東川王已經知道了此事。
“此人可是你先前所說過的那位江公子?”東川王還記得上次東川遭難,顧楓就曾提起過此人。
“真是,晚些時候臣會帶他來見您。”顧楓應到。
“足足兩萬的人馬,還并非侍從兵卒,這個江公子究竟是什麽來頭,竟能又如此大的能耐!”想到江淩洲的所做所舉,東川王着實迷惑。
“待王上見了他,他自會向王上解釋。不過此人既能助我東川,便是友非敵,王上不必太過擔憂。”
“嗯。”東川王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道。
……
而顔卿寒一衆人從呂彥手中奪了兵權後,稍作整頓後也準備向着東川出發。
可出發前,顔卿寒卻開口說道 “潇門主你既願犧牲門中弟子性命來住朕奪得兵權,朕實爲動容,如今大事已成,不如你先帶着門中弟子返回萬朝輕蕭如何?”
“皇上這是何意?”潇沂反問。
“潇門主莫要多想,不過是剩下的弟子負傷無數,若是在同行前往東川,朕着實不忍,倒不如讓他們先返回輕蕭休養,朕會帶着剩下的兵馬趕往東川。”
聽了顔卿寒所說,潇沂看了看門中的弟子,的确,他們碩白的衣袍已經都沾染了血迹,一個個也已經是疲憊不堪脆弱無力。
可又想到,若是自己不與之同往,那慕笙到了東川之後一定會十分被動。
“皇上考慮周全,那不如讓慕笙與我同行,待我們将弟子送回輕蕭後,我們在前往東川。”潇沂說着目光看向慕笙。
“如此甚好,那就按潇門主所說,這樣你們路上也能有個照應。”
見顔卿寒這樣說,慕笙在心中不禁冷聲,把自己支開了,你就可以去查探靜空師太的事情了,哪裏會帶着兵馬趕去東川,到真是一舉兩得,既讓你可以出宮查探,又讓你搶奪了兵權。
決定好之後,顔卿寒和齊光就帶着剩下的兵馬和呂彥繼續向東川而去,而慕笙和潇沂則返回了萬朝。
“爲什麽要讓我和你一起回輕蕭,你明知道我有多擔心東川!”顔卿寒離開後,慕笙内心的擔憂再也掩蓋不住。
“有顔卿寒在還不夠嗎?你若是此時回到東川,見到了熟悉你的人你又該如何?”潇沂還沒明白過來慕笙爲何如此躁動。
“你知道什麽!?他根本就沒打算支援東川,他不過是爲了找個理由出宮查探清芳廟靜空師太的事罷了,而東川是他最好的借口,現在你還幫他奪了兵權,你覺得東川的存亡于他重要嗎!?”
“你怎麽知道的?”潇沂沒想到慕笙會說出這些。
“我無意中聽到的,虧我還以爲他會對我,對東川有一點點的愧疚,悔意,現在看來,他還是隻在乎他的皇位而已。”
“東川,父王母後、姐姐和顧楓哥他們現在一定還在危險之中,可我卻什麽也做不了!”慕笙越想,就越無法控制情緒。
潇沂看着她這個樣子,不免自責,若是真如他猜測的顔卿寒派了暗兵去支援東川還好,若是沒有,東川此次恐就躲不過這場浩劫了。
一面是門中弟子,一面是慕笙的母國,潇沂也犯了難。
他思索了片刻,随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藥瓶,遞到了慕笙的面前。
“這是何物?”慕笙不解的接過,問到。
“換顔丸,可以改變人的容貌。”
這是上次月煙從輕蕭離開前給他和辰逸留下的,潇沂這次也是用了換顔丸,隻是慕笙并未注意。
“你給我這個做什麽?”
“我知道你憂心東川,你現在趕去還來得及,不過你不能暴露自己,用了這個,再去吧。”
慕笙想都沒想,直接拿出了一顆放入了口中,頓時隻覺得臉上的皮肉好像在分離,十分痛苦,不多時,一張陌生的面容代替了慕笙從前的容貌。
“換顔丸是蠱蟲蝕骨改變了容貌,使用不可過久,隻要确認了東川無事,你就速速返回。”潇沂随後将催出蠱蟲的方法也交給了慕笙。
“謝謝你,潇沂。隻要東川無事,我回立刻回到輕蕭的。”
“路上千萬小心。”
潇沂最後叮囑道。
“嗯。”然後慕笙上了馬,向着東川的方向離去。
“師父,師姐不和我們回輕蕭了嗎?”一個弟子見慕笙騎馬離開,走近了潇沂問到。
“不了,你師姐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們快走吧。”潇沂淡聲說道,語氣中透露着擔憂。
“師父,你在擔心師姐。”
“此去兇險,不免擔憂。”
潇沂說罷,也上了馬,待着衆弟子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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