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卿寒他們帶着兵馬一路上走走停停,呂彥不知道要求修整隊伍修整了多少回,分明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慕笙本就心急東川的情況,如今這樣拖拖拉拉的,她就更加心急如焚,終于當呂彥再一次要停下休息的時候,慕笙無法再忍耐了。
“呂将軍,本來不過午時我們便可出萬朝境内,如今都已經過了申時,我們還沒出境,你身爲帶兵多年的将軍,難道就這般受不得累嗎?”
呂彥根本就不把慕笙放在眼裏,即便知道慕笙是姑母安排與之同行的,但是她一介女流呂彥這等又怎麽會瞧得上。
“就是因爲本将帶兵多年,所以知道兵馬需要有充足的體力,不然等趕到了東川,哪裏還有力氣打仗,娘娘一介女流之輩,又怎麽會懂得這些。”
“你!”慕笙一時氣結,不再理會他。
顔卿寒也注意到了,自出了皇宮,出了萬朝城,呂彥的真面目便越來越顯,他定是料定了自己不敢拿他怎樣,才會如此。
“呂将軍,慕昭儀所言無錯,昭儀一介女流尚且體力充盈,況且是出征過多年的将士們呢,身體哪有這般脆弱。”
“既然皇上都這樣說了,整隊出發,不然倒真的不如個弱女子了。”見顔卿寒開了口,呂彥才滿心不願的發号施令道。
于是一衆隊伍,才又出發。
而早已趕到萬朝境外的潇沂等人,已經在此埋伏了許久,看顔卿寒他們許久未到,潇沂猜測應該是路上呂彥有意爲難。
“師父,這太陽都快落山了,皇上的隊伍究竟何時才能趕到啊?”
潇沂自然清楚這樣等着,弟子們也十分疲憊,畢竟他們昨日深夜就趕到此處,開始布置埋伏陣型。
“讓衆弟子可先在此處休息調整,爲師到前面去打探一下,切記必須待在原地,不可暴露行迹。”潇沂叮囑。
“是,師父,弟子謹記。”
安妥好了衆弟子,潇沂便離開前去打探。
潇沂向前走了沒多遠,伏地聽聲,不遠處有馬蹄和踏步聲,看來顔卿寒慕笙他們離已經出了萬朝境外,離自己不遠了,他速返回了埋伏地點。
“皇上出了萬朝境外,我們離東川不過就幾百裏之遙了,依臣看倒不如到前方再讓将士們打口水休息片刻如何?”
顔卿寒看了看呂彥所指的方向,再過不遠估計就能到潇沂他們埋伏的地方了,這個呂彥既然自己說出來,倒也不用他再費心思了,随聲應道“好,不如在往前走些,那裏空曠地方多些。”
看顔卿寒答應的如此爽快,呂彥心中一陣快意,他還以爲是顔卿寒知道已經出了萬朝,自己的處境更險,才會對自己如此百依百順。
随之,呂彥騎着馬加快了速度向前而去,而顔卿寒則退到了慕笙的身側,與她并排在了一起。
“不遠處,你師父他們已經在此處埋伏多時了,隻要呂彥一現身,他們便會動手。”
慕笙點了點頭,二人加快了速度跟了上去。
而潇沂返回後,就讓弟子們警覺了起來,等待着顔卿寒衆人的到來。
此時的呂彥還不知自己正一步一步走進爲他設好的圈套中。
山間空曠的路上除了整齊的腳步聲和馬蹄聲,再無其他聲音。
呂彥的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想不出是哪裏有問題。
顔卿寒和慕笙的心中此時也十分忐忑緊張,越來越近了,離他們的計劃越來越近了。
風拂過,塵土被卷起。呂彥似乎察覺到了山谷間的的異動,他拽停了馬,停下了動作。
“呂将軍,爲何不走了?”顔卿寒的聲音變得冰冷,肅聲問到。
“皇上,末将覺得有些不對勁。”呂彥轉過馬看向顔卿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顔卿寒嘴邊閃過一絲冷笑,幽聲道“哪裏不對?這是朕精心爲你挑選的葬身之地啊!”
轉而,慕笙抽出了隐在腰間的流水,繞到了呂彥的身後,呂彥雖然被二人前後圍住,但是仍面不改色。
“皇上這是何意?”呂彥莫不驚奇的看向身後的慕笙,語氣中還頗透着些許嘲諷。
“明知故問!”說罷,慕笙直接從馬背上飛起,向呂彥刺去。
呂彥彎腰,躲過了慕笙的長劍。
慕笙直接沖過了他,和顔卿寒站在了同一個方向。
而他們身後的兩萬兵馬,還沒有弄清是何情況,兩側的樹林和山谷中沖出了一群白袍子弟,直沖向了他們。
一場厮殺在這片空曠之地展開。
顔卿寒拿出了劍直接沖向呂彥,呂彥亦抽出了劍,用劍橫起抵禦攻擊。
兩人從馬上騰空而起,在空中飛旋而下,點落在地。
呂彥看着眼前的慕笙和顔卿寒,獰笑了起來,“皇上覺得以你們的能力可以鬥得過我嗎?”
“狂妄自大!”潇沂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呂彥身後,一掌将他攻出了數米之遠。
呂彥用劍劃地抵住了後退,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呸!就憑你們不自量力!”呂彥說罷直沖向了潇沂。
慕笙一直保護在顔卿寒左右,擊退向他們攻來的士兵。
顔卿寒手無兵權,這些士兵自然不會聽命于他,見到呂彥被攻擊,他們也就成了這些士兵的攻擊對象。
此刻劍氣襲人,天地間充滿了凄涼肅殺之意。
顔卿寒将一個又一個士兵斬殺在自己面前,鮮血從劍身低落,頓時血腥味四起。
轉眼,見潇沂同呂彥仍在厮殺,顔卿寒便沖向了二人,
“去幫慕笙!”顔卿寒對潇沂喊道。
潇沂見慕笙被圍攻,直向慕笙而去。
呂彥和顔卿寒,同時閃出腕中的劍光霹靂一般疾飛向對方所在的風中,隻聽得那破碎一樣的寒光閃過他們的面前,呂彥一轉手臂,那劍竟然在他的指間旋轉起來,攪動了那彌散在天空裏的聲音墜落下來,幾乎把顔卿寒的手攪進去而顔卿寒則松開手,用内力一震劍端,化解了呂彥的攻擊。
見此,呂彥竟沒想到顔卿寒的有如此渾厚的内力,有些微微驚愕。
随後,兩人再次不約而同的錠紛躍起,在塵挨之間跳躍,兩人的劍氣都已經到了崩潰的極限。
那快得隻能聽見的戰鬥,很快地耗盡了他們那閃電般的速度。終于,呂彥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湧出鮮血蜿蜒,顔卿寒則定定地站着,惆怅與冷漠交織地看着他。
随即,用長劍抵住了呂彥的脖頸。
冷聲道“呂彥,你不會真想在此丢了性命吧!”
“哈哈哈,區區幾千人,也想和兩萬兵馬抗衡,顔卿寒你未免太有自信了吧!”呂彥狠狠的擡頭看向顔卿寒,仍然狂妄。
顔卿寒微微蹙眉,他沒想到這個呂彥是如此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而慕笙和潇沂還在奮力的抵抗厮殺着,可門中弟子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慕笙看着周圍伏屍滿地,心中一陣尖酸。
明明不久前還鮮活的生命,如今就隻能變爲了塵埃,與大地融合。
“小心!”慕笙一個走神,一個士兵趁其不備向她此去,潇沂的聲音急切而擔憂。
慕笙擡臂打落了士兵手中的兵劍,一劍刺向了他的腹部,那人就沒了生氣。
潇沂看她無事,才松了口氣,向她跑去,“這個時候你在想什麽!?差點就出了事!”潇沂語氣中雖然有着責備,但是面色含憂。
“沒什麽,我們的人快撐不下去了,他們的人太多了。”
幾千人就算再厲害,也耐不過幾個攻擊一個。
“你們的将軍已擒,你們還不停手!”顔卿寒大聲吼道。
“不用管我們,把他們全給我殺了,一個不留!”呂彥的聲音随之響起,本來停了手的士兵,一聽到呂彥的命令,再次殺了起來。
“顔卿寒,我手中有兵符,他們是不會聽你的,就算你是個皇帝,沒有兵權在手,又有何用!?”呂彥知道顔卿寒拿他沒有辦法,隻要他不交出兵符兵權,他就不可能殺了他。
“你當真這麽以爲嗎?”
顔卿寒話音剛落不久,齊光帶着一衆兵馬從不遠處趕了來,足足四萬精兵,就算是死扛,也能扛下來了。
看見齊光的身影,三人皆舒了口氣,有希望了,這回才真的是有了希望。
“你!?怎麽會這樣!?”呂彥看到齊光時,卻面露驚色。
他知道齊光是顔卿寒的心腹,所以在昨日出發前,他便找人在齊光的飯菜中下了藥,将他關了起來,隻要顔卿寒沒了齊光,他便再無可信之人在身旁,他的計劃自然無法進行。
明明昨日他看見齊光已經被他關在了暗牢中,怎麽如今會帶着兵馬出現在這裏!?
“是不是很不可思議,你以爲你想到的那點小伎倆,我們會猜不到嗎?”
顔卿寒諷刺道。
有了齊光的支援,兩萬兵馬很快就敗下陣來,呂彥看着自己敗局已定,心中雖仍有不甘,但是卻也無法在反抗。
“沒關系,你若是還不打算交出兵權,朕大不了殺了你,再返回萬朝,到時就說呂将軍被伏兵攻擊,爲了保護朕而犧牲,母後也不會拿朕怎麽樣的。”
呂彥就算在衷心于呂岚,但是讓他到付出性命的這種程度,呂彥還是不會做的,正如顔卿寒所說,若是自己在此時交出兵權尚有一絲活路,若是甯死不交,自己橫豎都是個死,怎麽想來都是自己倒黴。
想通之後,呂彥立即改了面目,露出一副求饒懼怕的表情看向顔卿寒“皇上,是末将糊塗,忠錯了主,末将這就将手中的兵符和兵權交出,還求皇上饒末将這一回!”
說罷,從懷中掏出了兵符,交給了顔卿寒。
顔卿寒拿過了兵符,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随後一腳将呂彥踹到在地,下令道“兵符在此,從即刻起所有将士聽朕号令。給朕把這個逆賊壓下去,聽候發落。”
聽到了顔卿寒的号令,所有人停下了打鬥,看到了顔卿寒手中的兵符,士兵們紛紛放下手中的長劍,跪地恭聲道“爾等都聽皇上号令!”
慕笙等人也都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潇沂此舉果然成了,盡管犧牲了門中近一半的弟子的性命,但是這場惡戰終歸取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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