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蘭芝的事情暫時告一了段落,至于那個冷宮在顔卿寒一等離開後,顔卿寒就命人将其封了起來,不準旁人在靠近。
至于慕笙,東川的災情已經不能再耽擱了,她要盡快想到辦法知道東川此時的情況,而如今能幫助自己的也隻剩下潇沂了。
她首先要做的,是要想一個周全的辦法讓自己從皇宮内脫身。
正苦苦愁思之際,一個好消息傳了過來。
“娘娘,皇上說有要事和娘娘商議,讓娘娘前去崇政殿。”一個女婢通傳到。
“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慕笙淡淡道。
慕笙在去的路上想了一路,滿心都期盼着是潇沂入了宮,所以顔卿寒才會傳喚她。
慕笙推門進入時,當看到那個熟悉的白衣身影時,她的内心不知道有多欣喜,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自己禱告了半天老天爺不是沒有做用的。
“皇上,師父。”慕笙輕聲道。
“師父,你怎麽入宮了?”
“慕姑娘,潇門主是來接你出宮的。”顔卿寒替潇沂先一步說到。
“出宮?可以嗎?”一聽到這個詞,慕笙眼睛閃着光亮,一看就是滿心期待的。
“過兩日是你小師弟的生辰,他一心都期盼着你能回去,所以我特地來向皇上請允。”
“那皇上同意了嗎?”慕笙說着還暗暗地觀察着顔卿寒的反應。
顔卿寒展露笑顔,柔聲道“朕當然同意了,你不過是爲了大計入宮,又不是真的成了朕的妃子,朕怎麽能限制你的自由呢。”
看顔卿寒這麽善解人意,慕笙倒是第一次。
“可現在這麽多雙眼睛盯着我們?當真不會不妥嗎?”慕笙轉念一想,又擔憂道。
“宮裏的事朕會解決,你就随潇門主放心去吧。”
“那多謝皇上了。”
“謝皇上。”
出了崇政殿,慕笙仿佛謝了千斤頂,一下痛快了許多。
兩人很快出了宮,直到出了城門,進了城郊密林,二人才稍稍放下了戒備。
“東川出事了,你可知道?”
還沒等慕笙先開口,潇沂就開了口問到。
“我知道,偶然間聽齊光提起的,我本來正想辦法如何能告訴你,誰知今日你就入了宮。”
“嗯,我不知你是否知曉,所以隻能進宮了。”
看潇沂爲此擔憂的樣子,慕笙心中油然升起了一陣暖意,還好有他,不然這次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随後,二人加快了腳步,趕回了輕蕭。
回到輕蕭後二人就直奔了書房,商讨返回東川的事情。
一進書房,辰逸一如既往一身墨色黑袍,倚靠在桌前,正靜靜的等候着二人。
“慕笙,做了皇上的妃子感覺如何呀?”就連着這張嘴,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厭。
若是從前的慕笙,定是要罵他幾句,不過自從得知了潇沂與他的事後,慕笙對他倒沒從前那般讨厭了。
“你若是喜歡你可以去試試,看看如何。”
聽到慕笙的反擊,辰逸倒是覺得新奇了不少,“這才入了宮沒幾日,這嘴巴都變得這麽毒了,不愧是最毒婦人心呀!”
“好了,辰逸,不要再貧嘴了,說正事了。”潇沂知道慕笙現在心情不佳,自然不能讓辰逸在沒完沒了下去,便開口制止了道。
“我已經打探過了,東川的災情在東南處地幾個王國中算是比較嚴重的,而且因爲不附屬萬朝了,得不到萬朝的援助,他們自己赈災的财力物力都遠遠不夠。”
辰逸玩鬧歸玩鬧,但是正經的辦起事來,效率也是極高的,他一早就去了東南打探情況,不過和慕笙她們是前後腳返回輕蕭的。
辰逸的話無疑令慕笙更加擔憂了,她的眉心此時已經擰成了一深深的川字,恨不得現在就飛身到東川。
“不行,我必須要回東川,我放心不下父皇他們,還有東川的黎民百姓。”慕笙語氣中透露出了焦急。
“你放心,辰逸去打探情況時,已經派了一批弟子留在那裏照顧受難的百姓們,就算你要去,我們也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況且,現在讓東川王知道你還活着會不會還爲時尚早。”
慕笙冷靜下來想了想,認爲潇沂的話不無道理,即便是現在匆匆忙忙的趕了去,自己又能做些什麽呢,還有可能會暴露身份,前功盡棄。
就在山窮水盡的時候,辰逸好像有了主意,“辦法倒不是沒有,就是要賭一把。”
“賭什麽?”慕笙問道。
“賭顔卿寒聽到真的杜若笙出現是什麽反應?”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慕笙不解。
“如果有人看到真的杜若笙在東川出現,你猜顔卿寒會不會撥款赈災東川?”
“不行,這麽做太冒險了!”潇沂反對到。
“可如今還有别的辦法嗎?”辰逸反問。
縱觀眼下情形,似乎是沒有比這更好的解決辦法了,潇沂雖然不願但也無奈,隻能應允了。
“不過,你還是不能回東川,你要做的就是兩日後乖乖回到皇宮,繼續做你的妃子,而我會安排一個與你相似的人回東川,到時我會把消息放出去,看顔卿寒作何反應。”
“這樣做不會有什麽問題嗎?”
“不論有沒有,都隻能試一試了。”
……
第二日,三人就按照計劃開始進行了。辰逸不知從哪裏真的找來了一個身形相貌都與慕笙有些相似的女子,二人準備好了行囊,便踏上了去東川的路。
慕笙送别他們二人時,心還是緊緊揪着的,不知這一去是憂是喜,潇沂則一直在一旁寬慰着她。
而輕蕭中,兩日後也确實是小師弟旭淩的生辰,掐算着時間,慕笙回宮的日子恰好是二人到達東川的日子,隻希望一切都能順利進行下去。
很快,就到了旭淩的生辰日,果然旭淩見到慕笙時,别提有多開心了,拉着慕笙的手許久都不願放開。
“師姐,師父說你離開了輕蕭去處理大事,我還以爲師姐不會回來看我了呢。”
“旭淩的生辰師姐怎麽能不趕回來呢,既過了生辰,便又長了一歲,師姐不能在你身邊陪你,你就要好好聽師父、師叔和師兄們的話,知道了嗎?”
“旭淩知道,旭淩一定會記住師姐說的話。”
慕笙猶記得她第一次見到旭淩的時候,旭淩因爲被其他師兄們氣的正哭鼻子,她遞給他蓮子糖安慰他的時候,他還倔強地說着,“師父說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愛哭鼻子,愛吃糖”,逗得慕笙忍不住發笑。
但最後他還是接過了糖,還說那是他最後一次哭鼻子,最後一次吃糖,可是後來不知道又在慕笙那裏偷哭了多少回,讨了多少會糖吃。
慕笙級不喜甜食,但後來卻總帶着糖。
過完了生辰,慕笙和潇沂坐在屋頂上望着星空,談起了心。
“旭淩雖與你相處的時間不久,但卻是很喜歡你呢。”
“他從小就失了母親,都說長姐如母,放眼輕蕭不也就我一個女子,可能是把我當做了母親吧。”
“你知道他的父母是怎麽死的嗎?”
慕笙搖了搖頭。
“當年新皇登基,大改繳梁制,又趕上收成不好,百姓苦不堪言,旭淩的父母就是因爲繳梁不夠,被官兵活生生打死的,若不是我和辰逸恰時路過,恐怕他也活不到今日了。”
慕笙看向潇沂,他的眸中帶着憤恨。
“換代易主,苦的永遠是百姓們。”慕笙惋歎到。
“所以,從那時我就起誓,不将呂狗置于死地,我決不罷休。”
“那顔卿寒呢?這與他沒有關系嗎?”
“那時他不過是個傀儡皇帝,比其他母親,他還差的遠呢,冤有頭債有主,我的目标是她母親,至于他,那就是你與他之間的情仇恩怨了。”
“若是當初他沒害死那個孩子,現在應該也會喊我娘親了。”慕笙說着苦笑了笑,輕撫了撫平坦的小腹。
“或許我們注定就要走比别人艱辛的路吧。”
看着空中的一輪圓月,一絲清淚從慕笙眼角滑落,她不知遠在東川的親人、摯友們可還安好。
第二日,潇沂如約将她送回了宮中,分别時,潇沂告訴她在宮中千萬不能輕舉妄動,等辰逸有了潇沂他會告知她,讓她切莫憂心過頭。
她回到華清宮時,檀兒也已經重新回來了。
“檀兒,你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嗎?”見到檀兒,她關心到。
“已經沒什麽事了,大家都是習武之人,你還會不知道我可不是尋常的弱女子。”檀兒自信滿滿地說道。
“是啊,我這小瞧你了不是。”慕笙笑了笑。
“對了,看你這樣子,是剛從宮外回來嗎?”
“嗯,前兩日我小師弟的生辰,師父就像皇上請允讓我回了一趟輕蕭,今日師父才将我送回的。”
“原來如此,對了,那日之後,你們可找到那個女子?”
“我們趕到的時候,高平王已經把暗牢毀的七七八八的了,那個女子也隻剩一絲生氣,沒說什麽就斷了氣。”
“什麽!?那豈不是便宜了那個高平王。”檀兒氣惱道。
“好了,皇上會有辦法的,你就不用操之過急了。”慕笙寬慰道。
“那你跟我說說你們輕蕭是如何慶生的?”
“那不如你跟我說說你跟齊光是何時心生歡喜的?”
“什麽,我才沒有!”檀兒被慕笙說的面頰泛起了紅暈,羞澀不已。
…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進了内殿。‘
入了内殿,慕笙才伸出手指,示意檀兒閉嘴,直到不遠處一個陌生人影消失在了華清宮中才又開了口,“隔牆有耳,以後說話要千萬小心才行。”
檀兒微微發了下愣,才反應過來,“你何時注意到的?”
“一入宮門。”慕笙簡明到。
“恐怕我們剛才的所言所行已經在另一個人的嘴裏被叙述出來了。”
“皇室恩怨,斷是一輩子也不能牽扯上的,牽扯了便是一輩子了。”檀兒不由得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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