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輕蕭潇沂鬥武真門聶真。”裁斷員的聲音響起時,衆門派皆在台下起了聲。
“輕蕭何時起來的門宗?”
“是啊,從未聽說過!”
“真是什麽小門小宗都能來參加,這個公孫門主也真是什麽人都能承得下。”
“可不是,輕蕭門,沒想到竟然是門主出站,也真是不怕人笑話!”
同樣坐在台下的辰逸,聽着他們的議論聲,在桌案下的手緊緊的握住了韶光,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給潇沂添亂,隻能默默忍住。
潇沂站在站台上,頭戴白紗鬥笠,随風揚起,卻仍看不清他紗下容顔。
“輕蕭門主?竟是個見不得人的家夥,哈哈哈!”聶真上了站台,看潇沂白袍素衫,不露真容,不禁嘲諷道。
潇沂看着眼前的男子,看起來比自己大了四五歲的樣子,身姿魁梧,但是一副嚣張膨脹的樣子,聽到他的話,潇沂不怒不惱,淡聲道“若是你有能力摘掉我的鬥笠,在說此話也不遲。”
聶真一聽到此話,頓時怒意四起,提着大刀向潇沂沖來。
白紗下潇沂嘴角閃過一絲笑意,如此沉不住氣,必定是個粗糙馬虎之人,自己對付此等人在擅長不過。
聶真的刀一路摩擦地面生出火光,與他刀上的火紋交相輝映,他單手提起,向潇沂劈去,潇沂蹬步而起,讓他正劈了個空。
空中,潇沂将行雲拔劍而出,台下衆人看到潇沂的劍,頓時有沸騰了起來。
“他拿的劍,竟然是行雲!”
“那不是天一門辰風門主的行雲劍嗎,怎麽回到他的手中?”
“你們還不知道嗎,天一門被滅屠殺了,這劍估計也是流竄到世間了吧。”
“唉,一代劍宗之主,就這麽被人殺了,想來也真是可笑!”
而辰逸滿心都關注在台上的潇沂身上,也就分了神,并沒聽到他們的議論,不然他就未必真的還能忍住不讓自己的韶光見世了。
台上的潇沂此時已經拔出了行雲,行雲閃出七彩劍芒,潇沂直沖向聶真,向他刺去,聶真随即後退,已大刀之力騰身而起,亦沖向潇沂,潇沂橫過行雲,抵住了他的攻擊。
“别白費力氣了,你的劍是抵不過我的刀的。”聶真的表情無不彰顯着他再使勁用着力氣,而潇沂表情淡然,毫無變化,也毫不費力。
“你當真這麽覺得嗎?”潇沂話音剛落,瞬時運作内力,震出劍氣,聶真一瞬間被彈出至鬥戰台的邊緣,險些掉下。
“聶真對嗎?到現在你連碰都還沒碰到我的鬥笠,若是下一招你還沒摘掉,我可就沒有耐心陪你繼續下去了。”潇沂站直了身,輕聲道。
聶真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竟然内力會比自己渾厚這麽多,剛才被他劍氣所傷已經上了真氣,如今若是再次強攻,必定還會受傷。
可自己又氣不過他如此大的口氣,于是,聶真再次沖向潇沂,他擡起大刀,劃向潇沂的鬥笠,潇沂仰身向後退去,與他的大刀擦過,一個旋轉,行雲從聶真的側腰劃去,聶真吃痛,刀從手落,半跪在地,捂住了側腰。
“對不起,你輸了。”
“輕蕭門潇沂勝!”裁斷員的聲音随着潇沂的聲音落下而想起。
聶真滿臉不甘的看向潇沂,卻也在反抗不了,随後,強撐着站起了身拿起了刀,向台下走去。
武真派刀道的一大門派,如今他們的大弟子竟然敗在一個小宗門的門柱手上,這讓門主趙石懷始終挂不住臉。
“趙門主,你這大弟子的刀道不精進呀,讓一個區區小宗門主就給打敗了!”
“是啊,我看這個小門主的年紀不過二八,你大弟子竟還打不過一個小孩子!?”
趙石懷聽着這左一句右一句的犀利,縱使心中在有不滿,卻也隻能笑臉道“是小徒武藝不精,讓各位見笑了,這畢竟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輕蕭門不驚不知是何來曆,又怎能小瞧了呢?”
趙石懷此話一出,剛才說話的衆人倒有些沉了臉了,他話中的意思不難聽出,他在暗諷這些門主的目中無人,他到要看看他武真鬥不過,這些家夥手下的弟子又有幾個能鬥得過得。
辰逸見潇沂大勝,欣喜之意難掩,能在鬥戰大會中獲勝已是不易,更何況勝的還是個名門宗派的掌門弟子。
“下一局,輕蕭潇沂鬥玄閣閻冥”
玄閣門精通長鞭,閻冥亦是玄閣門門主之子,也是門中大弟子。
此人不必聶真那般狂傲自大,倒是更加爽利冷冽些。
“潇門主,承讓了。”
“承讓。”
潇沂見此人到還算懂得謙遜有禮,心中也悅然了些許。
閻冥從腰間拉出盤蛇鞭,向一側而揮,頓時鞭子落地發出“啪啪”的響聲,震的人刺耳。
順勢閻冥将鞭子卷成一個旋渦,想将潇沂連人帶劍吸入進去。潇沂見狀,卻不慌不忙地将劍一旋,盡數将他的攻勢破解。
閻冥将盤蛇鞭收回,潇沂拿起行雲與之跟随,長鞭被纏繞在了劍身,兩人紛紛用力,僵持了住。
閻冥使了勁,卻無法抽回,而潇沂也沒有要放劍的準備。這麽僵持下不是辦法,閻冥索性松了手,潇沂空了力,險些沒站穩,向後踉跄,但立即站穩了身。
鞭子随之從劍上掉落,潇沂将鞭子挑起,扔向了閻冥,閻冥重新拿了鞭子,而潇沂也做好了勢,兩人随之再次鬥了起來。
閻冥再次将長鞭揚起揮向潇沂,潇沂身手一把握住了長鞭,閻冥便不能再動彈。
以潇沂的内力,閻冥是與他抗衡不了的,潇沂随之擡臂,揮動了鞭尾,閻冥就這樣被自己的鞭子震傷,而潇沂趁勢用劍抵住了他。
“輕蕭潇沂勝。”裁斷員的聲音再次響起。
潇沂連勝兩局,還都是名門宗派的弟子,台下的門派此時也沒了議論聲,他們看着台上這個少年,不過是個不知名的小門派,怎麽會有如此厲害的門主,而且還手持天一門門主辰風的佩劍。
後面的鬥戰可想而知,潇沂連勝數局,有人佩服也有人不服,不露面容,身手不凡,武藝絕倫,這些更加造就了這個少年的神秘感。
這一年的鬥戰大會,無疑潇沂是最後的勝者,而每年鬥戰大會的勝者都會拿到一筆賞金,這也是潇沂最後成了勝者後才知道的,這筆賞金是各個名門宗派出金湊成的,足足三十兩黃金,潇沂和辰逸拿到賞金的時候,也是十分開心的,因爲有了這筆錢,他們才能将門派擴大。
鬥戰大會結束後,潇沂的在武林中的名聲也提升了不少,所爲的輕蕭門派也是不少人知道了。
而兩人回到清台後,也是度過了一段還算快活輕松的生活,兩人以爲隻要每年都去參加鬥戰大會,到時名聲大噪,有了銀兩有了弟子,再回到萬朝,他們的複仇大計就可以開始,隻是好景不長。
這日,辰逸像往常一樣在家中等着潇沂,自從他們在鬥戰大會中得了名聲,就有不少懸賞獵金的事情找上了他們,他們門派初創正是用錢之際,所以隻要兩人沒事就會一起去做,這次恰巧辰逸未得空閑便是潇沂自己去的。
卻沒想到潇沂回來時,竟受了重傷,素衣白袍也染上了血色,辰逸從屋中慌忙的出來,将潇沂攙扶了住。
“潇沂,發生什麽了,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辰逸面色堪憂急切的問道。
潇沂還未回答,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咳咳咳”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辰逸見狀,直接将他背上了背,帶回了屋中。
坐到床上,二人盤坐,辰逸給他輸了些真氣和内力,潇沂才有了緩和。
辰逸把他平躺放到床榻之上,潇沂的額間全是細汗,面色蒼白。
片刻,潇沂睜開了眼,才緩緩開了口“辰逸。”
“你醒了,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是誰傷的?”辰逸看潇沂醒了,關切的問道。
“我本來是去做獵金的事情,誰知道……”
有人拜托潇沂,隻是去清台城外密林取一封密函,懸賞獵金就有十五兩黃金,潇沂接了任務,便趕去了城郊密林,沒想到到了那裏根本就空無一人,潇沂以爲是出了什麽差錯,便準備返回。
誰知竟有人突然從背後向他一掌襲來,他來不及反應,就被打倒在了地上,還沒等他轉身看清是誰,就被兩個人恩壓住了。
待他擡頭看清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時,是兩個他在熟悉不過的人,武真派門主趙懷石和他的大弟子聶真。
而那一掌便是趙懷石打在他身上的,就算潇沂内力在渾厚,但是相比趙石懷,他年紀尚淺,自然還是懸殊了不少,而且他不明白趙石懷一個修刀道的怎麽還會如此厲害的掌法,還沒等自己想請這些,這兩人便開了口。
“我還以爲是什麽名家公子,原來不過是個靠吃賞金的窮門主,更可笑的門中竟然連個弟子都沒有!”聶真不可一世的看着被摁押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潇沂,諷刺道。
“如今隻是給你長個記性,少在鬥戰大會出風頭,不然就不是一掌這麽簡單了。”趙石警告道。
“我告訴你,你最好是記住師父告訴你的,好好在你們清台這個小地方安生的待下去,不然我們有的是辦法把你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
潇沂看着他們師徒兩個一唱一和的樣子,着實覺得可笑萬分,用死來威脅他,他們不知道自己就是從深淵中爬出的,死對自己而言是最威脅不了他的。
“這就是所爲的名門宗派,不過是暗地裏使些卑劣手段的小人罷了,真是讓人作嘔不止! ”潇沂唾棄道。
“嘭!”潇沂被聶真一拳打到在了地上,血順着嘴角留下,趙懷石的一掌竟讓他的内力被封,武力失靈,不然他怎麽會任由聶真如此對他,潇沂狠狠的望向了聶真,仍不屈服。
聶真還想再上前去時,就被趙懷石制住了,“行了,一劍之恨已報,就快些走吧。”
“記住告訴你的話,好好在清台忍好了,别出風頭!”聶真最後還仍不善罷甘休的說着。
他們走後,潇沂就強撐着回到了家。
辰逸知道後,怒氣頓生,“他們這群混蛋!”
潇沂握住了辰逸緊握的拳,随後輕聲道“辰逸,看來這段時間我們不能再出風頭了,現在決不可沖動,隻要忍過了,我們才能順利進行我們的計劃。”
“你不準備參加鬥戰大會了嗎?”辰逸蹙眉問道。
“要參加,隻不過不是現在。”潇沂的語氣中透露着沉重。
……
後來的兩年趙石懷和聶真确實沒再看到潇沂出現在鬥戰大會,那個一時名起的輕蕭也漸漸淡出了武林,知道第五年,鬥戰大會,重新出現了輕蕭,這一次不在是隻有門主和副門主兩人的輕蕭,而是有了幾百個弟子的名副其實的門派輕蕭。
隻不過出戰的依然是潇沂,他這一戰是要告訴所有人,百家諸門中,他輕蕭也是名門正宗。
而那年的鬥戰大會,聶真被打成了重傷,輕蕭門主潇沂名聲大噪,聲威武林,從此江湖中有了一劍宗門派,名爲輕蕭,傳聞其門主武功極深,行蹤神秘莫測,還是個極其俊朗的男子,但是卻沒有幾人見過輕蕭門門主真正的模樣,隻知曉門派大小事務一直由副門主辰逸代理。更爲奇異的是,門派從來不向外收徒,年年收入的新徒,都是由二位門主親自選定入門的。
此話,流傳開來,而兩人堅忍在清台數年之後,重回到了萬朝,立了輕蕭府門,兩個少年重歸,隻是坐在後位置上以爲能掌管别人生死的呂岚卻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也在一天一天開始減少。
niepanzhongshengyidaiquanh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