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呂岚看到站在大殿中央的月煙時,不得不說,她也吃了一驚。
從這孩子出生到現在,這恐怕是她做爲親生母親第一次見到她。
而月煙看着眼前這個所謂的自己的母親,卻沒有一絲動容。
她本以爲見到呂岚時,她心中多少會有些波動,可是在看到這個人人口中皆是不滿之詞的女人時,她的内心卻是無比平靜,毫無波瀾的。
“哀家聽聞皇上有重要的事要宣布,這邊速速趕來,不知可是錯過了什麽大事?”呂岚恢複了往常的鎮靜,淡聲問道。
“呂岚,你來的太晚了,如今你做下的那些可恥可惡之事,已是人盡皆知,你還想解釋什麽?”顔卿寒冷聲道。
“可恥可惡之事?不知你說的是何事啊?”呂岚依舊平靜,不急不忙的問道。
“事到如今,你還要耍什麽花樣?”
面對呂岚還妄想着僥幸逃脫,杜若笙已經看不下去她繼續虛僞下去的面容。
“你說這個女人是哀家的親生骨肉,又說哀家殘害了你生母麗妃,你可有證據?”呂岚反問道。
“方才皇上已經滴血認親,還需要什麽證據來證明,若是太後不願承認,可以當場和這個女子滴血認親,如若不然,叫我們如信服?”一位大臣站出來說道。
“好,就如這位愛卿所說,哀家倒要看看,如果到時不是皇上所說的那樣,皇上要如何向衆人解釋!”
呂岚答應的如此坦然,倒是讓杜若笙和顔卿寒有些意外。
如果呂岚真的這麽做,意味着什麽,她不可能不明白。
說罷,一個太監就端着碗和匕首走了進來。
呂岚拿過匕首,毫不猶豫的劃破了手指,血滴入了水中。
月煙因着手上先前的傷口,血也順利的滴進。
就在衆人等着驗證真相的那一刻,令他們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呂岚和月煙的血并未融合。
這個結果,無疑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在顔卿寒看來,隻有一個可能,呂岚一定提前做了手腳。
“這不可能!你一定是用計才會如此!”
顔卿寒厲聲斥道。
“夠了,皇上,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如今這個女人跟哀家沒有任何關系,依哀家看,倒是你十分的可疑,先是誣告哀家殘害麗妃,如今又來诽謗哀家殘害自己的親生骨肉,哀家的孩子就是當今聖上,不過你到底是不是聖上,可就不一定了!”
呂岚反咬一口說道。
“你信口無言什麽?他不是皇上還能是誰!”杜若笙也是被呂岚的這番話說糊塗了。
難不成這個時候她還要冤枉顔卿寒不是顔卿寒不成?
“那你又如何證明你是聖上,不是旁人假扮呢,還有你這個皇後,明明已經死了那麽久,莫名其妙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其身份真假,又有誰能來證明呢?”
就這樣,白的被呂岚說成了黑的,她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到真不能讓人小瞧了。
台下衆臣也是愚蠢,聽到呂岚的這番說辭,方才剛剛堅定地立場也立刻動搖了。
“是啊,這太後就是太後,可是這皇上和皇後,從前.”
不用說,因着先前他們都出現過生死不明的事情,如今呂岚這般誣陷,自然很容易就讓人信服。
可是,這種無稽之談,他們竟也會相信的如此之快,不得不讓杜若笙無奈。
“呂岚,朕當真是小瞧了你!”
“朕是真是假,不需要任何人來證明!事到如今,你還死不承認,我看你根本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将她押入大牢!”
顔卿寒已然是不向再跟她繼續廢話下去,直接下令道。
“皇上,不可!”杜若笙在一旁,低聲道。
這個時候和呂岚硬碰硬,一定會出事的。
“朕的命令你們都不聽了嗎?”
顔卿寒再次厲聲道。
隻不過,正如他說的,顔卿寒下令之後,卻沒有一個侍衛上前。
呂岚一臉得意的站在那裏,不言不語,臉上還帶着諷刺的笑。
“哀家看你是忘了,如今這兵符在誰的手中,你又有什麽資格下令讓人來抓哀家?”呂岚陰聲道。
“皇上!”杜若笙又一次低聲喚道,她的語氣十分急迫,她想阻止顔卿寒。
繼續這樣下去,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顔卿寒緊鎖眉間,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麽讓呂岚再一次逃脫。
可是縱觀眼下局勢,他唯一能選擇的就是放棄。
“你可還有什麽要說的?難不成還要繼續告訴大家,這個女人是哀家的孩子?還是說,你就是個假冒的?”呂岚見顔卿寒遲遲不語,再次問到,台下衆臣就這樣看着朝堂之上的這場鬧劇愈演愈烈,無人阻攔。
他們誰都不明白這呂岚和顔卿寒究竟是在玩什麽把戲,亦或者在他們看來,靜觀其變便是最好的辦法,無論得罪了誰,對他們都一定沒有好處。
可與他們不同的是,夏珏夷,他靜靜的看着這一切,尋找着蛛絲馬迹。
良久,顔卿寒才開了口:“是朕聽信了讒言,才生了諸多誤會,望母後勿怪!”
“好,這才是哀家的好兒子,來人,将這個女人給哀家押入大牢,蠱惑皇上,其心可誅!”
呂岚得到了滿意的回答,立刻讓人将月煙抓了起來,月煙在臨走前,和杜若笙對視,杜若笙明白月煙想說的,不要輕舉妄動,這是迄今爲止最好的辦法。
現在他們唯一的勝算,就是消失的潇沂,和心懷不定的秦子衡,或許隻有他們能帶來真相和希望了。
傷病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無論他們還是呂岚都是不會在現在選擇的最好辦法。
“好了,此事到此爲止,諸位愛卿今日便都散了吧,哀家相信皇上近日也是沖昏了頭,才會竟說些胡言亂語的話,哀家希望不會在其他地方聽到些不該聽的,都明白嗎?”
呂岚的語氣中帶着警告,衆臣恭恭敬敬的應下,便都退下了。
正如呂岚所說的,一切的一切到最後竟都變成了一場笑話,到頭來,月煙還被關了起來。
呂岚離開後,顔卿寒氣憤的拍案而起,他心中有悔也有氣,他早該料到的呂岚爲人狡猾奸詐,又怎麽會這麽輕易屈服。
不過眼下并不是生氣後悔的時候,他們都清楚,月煙落入了呂岚手中意味着什麽,現在最重要的是将月煙帶出來。
“決不能讓呂岚對月煙下手,我們必須要盡快想辦法!”杜若笙肅聲道。
“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
顔卿寒說道,既然是他讓月煙陷入險境,他就會平安的将她帶出。
杜若笙相信他,點了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