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江淩洲和杜芊之兩人也是心急如焚。
顔卿寒還是剛才的樣子,沒有一絲變化。
方蘭芝看起來似乎也比他們還要着急,隻要多一處地方塌掉她就會跟着發出尖叫聲。
不過片刻時間,密室内已是狼藉一片,方郅也不知道去了何處,但是他曾經出現的地方也已經是堆滿了廢石沙粒。
“你也不知道怎麽進來嗎?”江淩洲見方蘭芝吓成了那個樣子,把最後的希望也放在了她身上,問道。
“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跟着父親來到這間密室的。”
聽到方蘭芝的回答,江淩洲也感到十分無奈。
看來這個方郅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也是有諸多隐瞞的,想來也是,他們父女二人的行徑本就令人瞠目。
“連你都沒有辦法,那沒辦法了,還是祈福等着杜若笙他們等快些發現我們吧。”
聽到江淩洲這麽說,方蘭芝可是徹底慌了神,“那怎麽辦,那該怎麽辦!?”
“不行,我不要死在這裏,我不要死在這裏!”方蘭芝不斷地叫喊着,不停地刨着眼前的一片廢墟。
就在衆人瀕臨絕望之際,一道刺眼的光芒照了進來,這縷代表希望的光芒同樣照進了他們心中。
“阿姐!江淩洲你們在這裏嗎?”聽到杜若笙的聲音,杜芊之臉上也揚起了笑容。
“是若笙,是若笙!”杜芊之驚喜道。
江淩洲跟着點了點頭,随即對顔卿寒說道:“阿寒,有什麽事等我們出去再說,别在垂頭喪氣的了!”
縫隙越來越大,知道杜若笙可以看到杜芊之爲之。
見到杜芊之安然無恙,杜若笙也是大喜。
她立刻伸出了手,準備将杜芊之拉住來。
誰知就在杜芊之伸手的那一刻,方蘭芝瞅準了機會,一把推開了杜芊之,将手遞了過去。
杜若笙見狀又怎可能如她的意,她沒有絲毫猶豫,用劍劃傷了方蘭芝的手,厲聲警告到:“你該同你父親葬身于此的!”
方蘭芝的手被劃出了一道血痕,她吃痛的捂住了手,而杜若笙也趁此機會将杜芊之拉了上來。
緊接着便是顔卿寒。
顔卿寒出來後,杜若笙等人察覺到了他的異常,隻不過這個時候并不是過多詢問的時機。
等到幾人反應過來準備去拉江淩洲的時候,方蘭芝用盡最後的力氣死死地拽住了他。
“我不能死在這裏,我不要死在這裏!”
她還在一遍遍的叫喊着,而暗室也陷得越來越深,要是這樣下去,她和江淩洲兩個人都會被埋在上面。
“江淩洲,快把她甩開!”杜若笙說道。
“我也想啊,可我根本使不上力氣!”軟骨散的藥效還沒過,江淩洲根本就拗不過她的力氣。
而此時站在一側的秦子衡,走近了些,對準了方蘭芝,飛出了一枚暗镖,方蘭芝松開了手,衆人才将江淩洲拉了上來。
就在那一瞬間,暗室徹底崩塌了,衆人紛紛跑出了屋子,看着眼前的房屋變爲了廢墟。
後來方蘭芝和方郅的屍體也被從廢墟中找出,已經變爲了肉泥,這一次他們實在沒有翻身的機會可言了。
望着那堆已經辨識不出的肉身,杜若笙低聲說了一句:“罪有應得,即便是給了你重生的機會,老天也不肯饒過你。”
經過這麽一折騰,江淩洲和杜芊之的婚禮也隻能再擇吉日了,不過對杜芊之和江淩洲而言,他們兩人已經是彼此爲相濡以沫一生的人了。
“若笙,方才方郅說萬朝恐要生變,我們還要趕緊趕回去才行啊!”
杜芊之将剛才在密室中聽到的事情告訴了杜若笙。
“而且方郅,還說了一個驚爲天人的秘密,他說呂後并不是阿寒的生母,阿寒的生母是已經逝世的麗妃娘娘。”江淩洲補充道。
聽到他們所說,杜若笙才明白過來顔卿寒爲何會從出來到現在一言不發,她随之看向了潇沂,果然,潇沂的神色也同她一樣凝重。
“不論事情怎樣,我們還是向趕回萬朝要緊,你們兩個先把解藥吃了吧,這是我方才找到的。”杜若笙說着,将手中軟骨散的解藥交給了他們。
服下解藥之後,又修整了片刻,衆人才出發向萬朝出發。
一路上,杜若笙都十分擔心顧楓的身體,一直在關候着,她也注意到了顧楓似乎越來越氣弱,隻是強撐着不說而已。
折騰了這麽久,臨近夜色,他們一行人才趕回了萬朝。
入了萬朝城中,萬朝城内并無異樣,街上還是一片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
隻是這表面的平靜并不代表者萬朝皇城内是太平的。
幾經商量,衆人決定先回到潇沂的将軍府再做打算。
回到将軍府,潇沂就派了人去了江府報平安。
江老爺和江夫人得知他們都平安後,也才放下了心,長舒了一口氣。
顧楓也在回到潇沂的府上之後,徹底倒下了。
在秦子衡的調解下,顧楓體内的毒也隻能暫時壓制,但是毒已入骨髓,即便是尋來解藥,也隻不過是能替他續命而已,何況,此藥根本無解。
而此毒,秦子衡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過。
就在衆人愁思之際,潇沂倒是突然想起了一個地方。
“此事,或許霧靈山莊的人會有辦法。”潇沂淡聲道。
“霧靈山莊?”衆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潇沂點了點頭。
“秦子衡,看來此事要你出面一趟了。”潇沂對秦子衡說道。
“我這就啓程出發。”秦子衡毫不猶豫地應道。
“不必,明日一早再啓程也來得及,長途跋涉,不是誰都受得了的。”杜若笙上前了一步說道,他們今日一定都已經疲憊不堪了,顧楓哥即便在嚴重,也絕不急在這一時,爲了防止再生什麽變故,杜若笙還是要考慮的仔細周全些。
“也好,就依皇後娘娘所言。”秦子衡道。
顧楓的事情暫且有了解決,接下來他們要面對的就是顔卿寒的事情了。
杜若笙怎麽也沒想到她和潇沂千防萬防,卻沒防過方郅的最後一招。
或許,她更加沒想到方郅竟然會這麽做,他不惜同歸于盡來對付顔卿寒他們,也不知是該道他可悲還是可恨。
“你還好吧?”杜若笙走到潇沂身邊,溫聲問道。
顔卿寒擡頭看向了杜若笙,良久,才緩緩說道:“無事。”
本想借着顔瑾瑜來将此事告訴他的,現在還沒等到那一步,顔卿寒就已經全不知曉了,依眼下的情況來看,确實有些棘手。
“若笙,你是方郅所言是真是假?”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詢問,知道真相的杜若笙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這”看杜若笙吞吐的樣子,顔卿寒的目光盯得她更緊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顔卿寒看得出來杜若笙似乎有些緊張,察覺了有些不對勁。
“我不知道,我又怎麽會知道?”杜若笙否定道。
“也是.你又怎會知曉呢。”好在顔卿寒并未細究,才讓杜若笙松了口氣。
“阿寒,所爲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我倒覺得這個方郅不像是在撒謊,你想想,呂後對你的所作所爲又有哪裏像是一個母親對自己骨肉的。”江淩洲這毫不婉轉的說法,着實讓杜若笙替他捏了把汗,這個時候就算他不想否認,也不用說的這麽明白吧。
“若真是如此,也難怪她會處心積慮的想與我争奪皇權,對她而言,我确實始終不過是個傀儡罷了。”顔卿寒似乎也開始慢慢接受這個真相,是啊,這樣一想,呂岚當初的所作所爲才有了解釋。
“阿寒,如果一切真如方郅所說,那我們更要從長計議,聽方郅所言之意,呂岚似乎有更大的預謀。”
江淩洲繼續說道。
顔卿寒點了點,贊同道。
“如果麗妃真的是我母親,那呂岚便是我的仇敵,我認賊做母這麽多年,我一定要還母親一個公道!”
顔卿寒眸中閃過一絲寒光,看到她重新振作起來,杜若笙也感到了欣慰。
不過,此刻的潇沂神色有些複雜,若是顔卿寒知曉自己就是當年蕭府的失蹤的小公子,會是何反應,不過依他現在所言,他似乎還沒想到想到蕭府的事情。
杜若笙也注意到了潇沂的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待顔卿寒和江淩洲等人離開後,才問道:“你還不打算将你的身份告訴他嗎?”
“還不是時候。”潇沂搖頭道。
“現在不是時候,那還要等到什麽時候?難不成等你們抓到呂岚的時候再說嗎?”
杜若笙覺得現在已經是最合适的時機了,她不知道潇沂還在猶豫什麽。
“此事我還要與師母和辰逸商議,急不得!”潇沂反駁道。
“你!随你吧!”杜若笙見潇沂猶豫不決,心中一陣氣盛,丢下了這麽一句話後,便離去了。
可是,她又哪裏知道潇沂此刻心中的想法是多麽的複雜。
所以此事,他絕不能隐瞞蘭念和辰逸獨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