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蘭念房門前,辰逸猶豫了一下,才敲了敲門。
屋内很快傳來蘭念的聲音。
“是月煙嗎?”
“娘,是我。”屋中蘭念聽到是辰逸的聲音,很快有應道:“逸兒啊,進來吧。”
辰逸推門而入,蘭念正坐在屋内。
“逸兒,怎麽了?”辰逸一進門,蘭念就看出了他神色有異,開口問道。
“娘,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您的眼睛。”辰逸淡聲道,随後,做了下來。
“娘,這是潇沂傳來的。”說着,辰逸将手中飛書遞給了蘭念。
蘭念接過,看了起來。
“太子殿下還活着?”蘭念的反應就如同當時的潇沂一樣。
辰逸點了點頭,“娘,潇沂說的辦法可行嗎?”
蘭念看向辰逸,微微蹙了眉,似再深思,片刻才緩聲道:“此計,可以一試。”
“若是娘同意,我這便通知潇沂。”見蘭念應下,辰逸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等等,逸兒,告訴潇沂皇上身世一事,萬不能如此唐突的對皇上說出,明白嗎?”蘭念叮囑道。
“我明白,娘。”辰逸應道,随後出了屋子。
沒過多久,潇沂就收到了辰逸的回信,得知蘭念同意他們的計策之後,潇沂心中也是悅然的。
隻不過如今告知杜若笙此事已經行得通,倒是一個問題了。
向着真相即将浮出水面,呂岚就快受到懲治,潇沂的心中就難掩的喜悅,隻不過除了此事,還有一件事情,一直在他心中未解。
當初顔卿寒讓他重查蕭府滅門之事,因着各種事情也被耽誤了下來,自己也不知何時将這件事情擱置了下來,顔卿寒一直也沒有再提,所以潇沂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查還是不查了。
不過,那時在蕭府祠堂看到的那個靈牌,他确實心中有諸多的不解。
父親從未跟自己提起過自己還有一個小姑姑的事情,而這個小姑姑在蕭府也好似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潇沂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小姑姑如今一定已經不在人世了,至于她發生過什麽,又是什麽原因讓她在蕭府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潇沂也不知曉。
愁思之于,潇沂卻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顔瑾瑜,畢竟父親失追随他多年的大臣,對于父親的事情,他一定清楚的。
想到這裏,潇沂也更加急切地想見到顔瑾瑜,可是想見到他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離開大牢。
最後,潇沂還是決定,冒一次險,用老辦法。
……
皇宮中的夜色總是要顯得沉重一些,漆黑的夜空壓得很低,紅牆綠瓦也被籠罩在黑暗之中分辨不出了顔色,華清宮中,也是一如既往的甯靜。
就在杜若笙以爲今夜無人打擾又将是一夜好眠的時候,以爲不速之客,闖進了她的寝殿中。
“誰!?”杜若笙警覺地問向黑暗之中晃動的人影。
潇沂像一陣風飄過,下一瞬就出現在了杜若笙的眼前。
“潇沂!?”見到潇沂的時候,杜若笙有些詫異。
“你膽子還真是大,這個時候也敢潛入宮内,你忘了上次之事了?”
回想起上次的有驚無險,杜若笙确實有些擔心。
“我既然能悄無聲息的來,便也能悄無聲息的離開,還是你怕我連累你不成?”潇沂故作玩味的說到。
杜若笙懶得再理會他,别過頭,才道出一句:“這次是爲了何事?”
潇沂走到她的床前,将收到的回信放在了她的手裏。
杜若笙這才轉過頭,低頭看向手中的信。
“他們願意讓顔瑾瑜幫忙?”
杜若笙有些驚喜道。
“紙上有字,還用問我。”潇沂淡聲道。
杜若笙撇了撇嘴,又道:“接下來,就是該我出馬的時候了。”
看杜若笙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潇沂對她倒是沒有多大的信心,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辦成此事,決心倒是挺大,可是這做起來又哪有這麽容易。
“你就這麽相信自己可以把顔瑾瑜說動?”潇沂有些懷疑的問道。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就不用你操心了.”杜若笙一臉無可奉告的表情,潇沂也沒再問下去。
“話已經送到,我該走了。”就在潇沂準備離開時,他才想起自己還有一件事沒來得及說。
杜若笙本來以爲潇沂都要離開,躺下了,沒想到他又折返了回來,“還有什麽事?”杜若笙再次起了身問道。
“我要你幫我向顔瑾瑜打聽一個人。”
“什麽人?”
“你問他知不知曉一個叫做蕭蘭楹的人。”潇沂說罷,就離開了。
留下一臉疑惑的杜若笙,蕭蘭楹,既然姓蕭,那應該是和潇沂有着某種聯系,她心中不禁好奇,潇沂打聽這個人做什麽?
帶着疑問入睡,自然睡不安穩,杜若笙來來回回輾轉反側着,不知道埋怨了潇沂多少回,非得給自己留下個疑問再走,真是故意的!
夜正濃,潇沂飄逸的身影穿梭在宮牆之上,速度極快,不做停留。
而此時,離華清宮不遠的壽康宮中,呂岚也是徹夜難眠。
她一手計劃的一次又一次失敗,如今的局勢已經是迫在眉睫,她能感覺到不祥之兆正在向她緩緩靠近,她要找機會,再找機會!
“榮婉!榮婉!”呂岚坐起了身,高聲喚道。
“娘娘,奴婢在,娘娘,出了何事?”榮婉聽到聲音,就急急忙忙的從外殿内跑了進來。
幔帳之内呂岚披散着頭發坐在黑暗中,榮婉緊接着點了燈,才若隐若現的看到呂岚的身影。
“可有秦子衡的消息了?”呂岚聲色幽冷的問道。
“沒還沒,自從他奉命跟随潇将軍去了邊關後,就再沒了音信,奴婢聽說,他并未并未跟随潇将軍返回萬朝。”
榮婉吞吞吐吐的說到。
“什麽!?好個秦子衡,敢這般愚弄哀家!”呂岚怒聲道。
“娘娘,會不會.會不會是潇沂潇将軍發現了他的身份,所以.所以”
沒等榮婉說完,呂岚就斥道:“夠了!哪裏是被人發現,依哀家看,他分明同當初的杜若笙一樣,在戲弄哀家!”
秦子衡的突然消失就如同那時僞裝成慕笙的杜若笙,呂岚此時此刻隻覺得自己是從頭到尾被人戲弄了一番罷了。
她以爲那些被她玩弄于鼓掌中的人最後卻都把她耍的團團轉,又如何能不氣。
“娘娘,奴婢還有一事要禀明。”
榮婉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栗,但還是開口道。
“何事?”呂岚平複了一下心情,現在的她已經收到夠多的壞消息,她也已經不在乎榮婉在說出的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派去刺殺的人回報,有一群神秘黑衣人就走了方氏,這群人是以前高平王的人。”
這個消息倒是讓呂岚沒有料到的,呂岚掀開了幔帳,“高平王的人!?”
難道高平王還活着?這不可能!
呂岚心中也是疑惑萬分。
“确定嗎?”呂岚疑聲道。
“千真萬确,那人還說領頭的是一位帶着鬼面的男人,不知是什麽身份。”
“這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還活着”
呂岚低聲自語着。
“你先退下吧,哀家要一個人靜一靜。”
應了聲,榮婉就立刻出了寝殿。
此舉刺殺沒有成功,不過陷害顔卿寒一事确實落實了,現在方蘭芝已經完完全全的相信要她身死之人是顔卿寒。
“天無絕人之路,看來這一次是老天都在幫着哀家了。”想到此,呂岚的心情也好轉了些。
豎日,杜若笙起來後,就直奔了大牢。
對于這昏暗牢房,杜若笙還是第一次這麽心急的想趕到。
第三次來到這昏暗牢房,杜若笙已經是輕車熟路,猶如家常便飯,而看守牢房的獄卒,今日見到杜若笙時,還頗有些意外,“皇後娘娘。”
“本宮來看爲舊友,不得讓旁人打擾。”杜若笙進去前,對着獄卒吩咐道。
“是,娘娘。”
随後,杜若笙走進了牢中。
杜若笙的腳步停在了顔瑾瑜的牢房前。
牢房中的顔瑾瑜正低垂着頭,不知再做些什麽,看到了杜若笙華麗的衣擺,他才緩緩擡起了頭。
“今日,你才是有了皇後的樣子啊!”淩亂的頭發半掩着顔瑾瑜的面孔,他溫聲開口對着杜若笙笑道。
“按理說,本宮應該喚你聲皇兄才是,可是你卻是一點皇兄的樣子也沒有。”杜若笙語氣淡漠道。
“哈哈,皇兄?我不過是個囚犯,又怎能攀得起娘娘這一聲稱呼?”顔瑾瑜重新低下了頭,語氣淡然道。
“來人,把門打開。”杜若笙吩咐道。
“娘娘,沒有皇上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踏入。”那獄卒有些爲難到。
"本宮有要事,難不成你還要抗命不成?"杜若笙冷聲道,那獄卒才從腰間拿起了鑰匙,打開了顔瑾瑜的牢房。
門開後,杜若笙緩步走了進去,來到了顔瑾瑜的身邊,附身蹲了下來。
“皇後娘娘,究竟想做什麽?”
對于杜若笙的舉動,顔瑾瑜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