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楓中毒的事情,出了秦子衡和潇沂清楚真是的情況,旁人無一知曉,包括顧楓自己在内。
秦子衡再去調查鬼面的下落前,告訴了潇沂,“雖然已經盡力替他清了毒,但是已經融進血液的毒不知道能讓他撐多久,或許幾個月、幾年、亦或許更久。”
“他會有所察覺嗎?”
“時間久了,身體自然會出現不适,隻不過必然是看不出因爲中毒。”
“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嗎?”
秦子衡隻搖了搖頭,什麽也沒回答。
潇沂最後決定還是暫且将此事隐瞞下來,不知道或許對他們來說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薩施曼被擒後,在牢中便自殺了,潇沂得知這個消息雖有些意外,但是也不覺得驚奇。
就算把他帶回萬朝,顔卿寒也不可能留他性命的,而對于薩施曼的自殺,這其中的原因自然也沒人去探究,或許是他作爲統領的最後尊嚴,亦或許是無人在乎的。
回去的路上,潇沂也将他和秦子衡之間發生的事情如數告訴了杜若笙,杜若笙得知後,有些愕然他竟然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将這件事情解決的這麽完美。
“你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讓秦子衡聽命于你了?”杜若笙挑了眉,帶着一絲懷疑問道。
“不然呢?”潇沂淡然道。
“你就不怕他跟你耍花招嗎?”
杜若笙對秦子衡這個人始終還是不能絕對信任的。
“他不會的。”
見潇沂這般笃定,杜若笙也沒什麽好在說的了,畢竟這是關乎他自己的,他自然有十足的把握的。
“回到萬朝,你不打算将那件事告訴他嗎?”
杜若笙知道潇沂說的是什麽,想到這件事情,杜若笙心中也起了波瀾。
“即便告訴了他又能改變什麽呢?”杜若笙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苦意。
“有時候我還真是摸不透你,你能允許方蘭芝肚子裏的孩子就這麽誕世,卻不打算告訴他你們之間有失去了一個孩子。”
潇沂其實是心疼杜若笙的,他替杜若笙感到不值,但是女人有時候就是讓他很難懂,他不知道杜若笙到底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她心裏到底在盤算什麽。
“因爲他有一句話沒有說錯,孩子始終是無辜的。隻要孩子一出生,方蘭芝就會被處死,方蘭芝死了,對我來說就已經夠了。”
“你就這麽笃定嗎?”潇沂反問道。
“你覺得我該懷疑他?如今,我還能毫無顧慮的相信誰,如果他真的改變了主意,那就不要怪我沒給過他機會了。”杜若笙的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她選擇相信顔卿寒,但是如果顔卿寒不履行他的承諾,他們之間的結局也可想而知,既然他不忍心做的,那便由她親自出手。
“杜若笙,你始終是不了解男人的。”
“那你有了解女人嗎?”
杜若笙的語氣泛着冷漠,随後,加快了速度,騎馬向前走去。
一直在前領路的蘇阙,并不知道他們二人在說些什麽,不過,他從前倒是不知道這皇後娘娘和潇将軍竟然這般熟稔,這倒也是稀奇。
萬朝中顔卿寒剛得知潇沂他們大勝而歸的消息不久,也是龍顔大悅。
早早就做好了準備,恭迎他們。
不過兩日,他們已經臨近萬朝城池。
杜若笙并未同潇沂隻見返回宮中,而是先回到了輕蕭,畢竟沒人知道同去邊關的還有她,這一點還是要隐瞞的。
潇沂凱旋而歸時,萬朝城内也是喜悅一片,都在爲他慶賀,潇沂這一戰,也是名聲大噪!
回到皇宮時,顔卿寒一臉喜悅的正在崇政殿内等他。
“臣,參見皇上!”潇沂入了殿,見到高位置上的顔卿寒,躬身見禮道。
“不必多禮了,你此番大勝而歸,朕要好好賞你才是!”
“能有如此戰績,也絕不是臣一人的功勞。”
潇沂謙卑道,對于顔卿寒要給他的賞賜,他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而顔卿寒對于潇沂的反應,心中也是滿意的,由此可見潇沂的忠誠,是肉眼可見得,起碼現在是最好的見證。
“皇後現在如何了,身在何處?”聽到顔卿寒的話,潇沂就知道顔卿寒最關心的可不是戰況,而是杜若笙。
“皇上放心吧,娘娘此刻正在輕蕭内等候,明日臣便會接娘娘回宮。”
潇沂淡聲道。
“好,好!”
看着顔卿寒那急迫的神情,潇沂心中竟不禁生出了一絲醋意。
輕蕭中。
辰逸見到杜若笙時,也不由得一驚。
不過一月多未見,眼前的女子和剛離開時可是有了很大變化,本來就瘦弱的她如今看起來到更加有些弱不禁風了,任誰也不會覺得這是一個身懷武藝,并且身手不凡的女子。
“蘭念前輩。”杜若笙見到辰逸和蘭念時,神色謙卑的喚道。
蘭念見到杜若笙時,也是不由得心間一緊,這個孩子應是受了苦頭的。
“這一路上可還順利?”蘭念握過了杜若笙纖細的手,溫聲關切道。
“順利,潇沂已經返回萬朝城中了,明日晚輩也要回去了。”杜若笙點了頭道。
“如此甚好。”
“蕭兒此舉不僅能深得萬朝皇帝信任,更是名聲四起,在萬朝朝中威望應也是高了不少,這一次,你的功勞可不小啊!”
聽到蘭念的這些話是,杜若笙的心中竟有了一絲不适,原來蘭念對潇沂做的每一步都是有着打算的。
“沒有,我也隻是擔心東川罷了。”
“你才颠簸了那麽久歸來,快些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蘭念随後又道。
杜若笙也不想在多說些逢迎的話來僞裝自己,跟着應道,離開了前院。
回去的路上,恰巧遇到了劉方,劉方見到杜若笙時,可是面色一驚,接着一臉喜憂參半的說到:“師姐,你可算回來了!”
“你們可還好,師弟們身上的傷如何了?”杜若笙見到劉方,也露出了和悅的表情,關候道。
“師姐放心,他們的傷已經無礙,現在每日師叔都在盯着我們練功了,你呢,身體可好些了?”
劉方上下打量了杜若笙一眼,也看出了她似乎又瘦了不少。
“我沒事,早就好了。”杜若笙笑笑道。
“沒事就好,那師姐快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我還要去訓練場呢。”
“嗯,快去吧。”
劉方走後,杜若笙就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的杜若笙,直接在床榻上躺了下來,這一趟,便覺得眼皮似千斤重,不知過了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杜若笙走後,辰逸才因着方才的事,開了口:“娘,您不該在她面前說那麽多的。”
辰逸察覺到了剛才杜若笙聽到蘭念所說的那些話時,神色微微有些不對。
“爲娘就是故意說出來的,這個女子并不簡單,她萬不能成爲我們複仇之路上的阻礙,我看蕭兒對這個女子的情感并不簡單,這個女子又與顔卿寒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我怕她會成爲影響。”
蘭念的擔憂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她一直都在觀察,連辰逸都能查覺的事情,潇沂對待杜若笙的情感又怎麽可能瞞得過她的眼睛。
“娘,那顔卿寒的身世,又當如何?”辰逸又開口問道。
“還不能急,如今顔卿寒怕是才對蕭兒多了些信任,如果現在就告訴他,隻怕他不僅不會相信,連才有的信任也會一散而盡。”
蘭念緩緩說道。
“嗯,娘說的有道理。”辰逸贊同的點了點頭道。
思量間,辰逸似乎又想起了些什麽,繼而道:“娘,那月煙的身世您告訴她了嗎?”
“這件事還不是時候。”一聽到月煙的事情,蘭念的臉色突然沉郁了下來,辰逸的語氣也變得小心了起來。
“娘,這件事情,怕是瞞不住的。”
“該怎麽做,娘自有分寸,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見月煙的語氣也有些肅立了起來,辰逸便沒再說下去。
隻是他不明白蘭念口中每次說的不是時候究竟是在等什麽,他也看得出,這些日子,月煙也一直有心事藏在心中,或許是她已經知道了什麽,也不的而解的原因。
辰逸也想不到如果月煙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會作何感想,親情和恩情,她會如何選擇?
就在兩人的談話才停下的時候,恰逢月煙從府外回來。
辰逸見到她,走上了前問道:“月煙姐,你做什麽去了?”
“師父,讓我買些藥材。”月煙舉了舉手中包好的藥,說道。
“娘,您有需要的藥材讓府中的小厮去買就好,你們二人近日還是不要去萬朝城内的好。”
辰逸的語氣中透着擔憂,雖然呂岚如今不敢有什麽舉動,但是這并不代表者他們可以放松警惕,非常時期,還是小心些的好。
“無礙的,我帶了皮質面具,不會有人察覺的。”月煙可不想他們母子因爲這點小事産生不愉快,忙開了口說道。
“爲娘知道了,不過是怕府中的小厮認不得,買錯了,才讓月煙前去的,畢竟月煙才能讓我更放心些。”
蘭念的語氣溫和,似乎并未收到辰逸所說的影響,月煙也才放松了些。
随後,月煙便同着蘭念一起回了房。
辰逸則去了訓練場,如今這輕蕭中的女子一個個皆是不好應付的角色,他還是走爲上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