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影正在黑暗中流竄,速度極快,看不清容貌身形。
漆黑中,他們還在對話。
“還有多遠?”一人問道。
“還有兩裏。”一人回道。
曼史那駐紮營地,出了守衛的士兵,似乎其他人已經睡下,一片甯靜,除了軍帳旁的火堆還在熊熊的燃燒着,所有人都泛起了乏意。
而黑暗中的兩人也出現在了這裏。
“将軍,看來他們十分放松警備啊!”君榮輕視道。
“噓!小心是陷阱。”潇沂做着閉嘴的手勢,小心翼翼到,君榮看他這幅樣子,也懶得再理他。
“我們分兩路,結束後在那裏彙合!”潇沂指着營外的不遠處的一棵大槐樹,對君榮囑咐道。
君榮應了聲,便消失在了潇沂的眼前。
他走後,潇沂直了身,收了方才的那副笨拙樣,開始遊走于各個軍帳之間。
而君榮和潇沂分離開後,就離開了軍帳,落到了一顆古樹上,悠閑的等着潇沂,讓他幫潇沂,簡直可笑。
不過潇沂又怎會想不到君榮的想法,根本沒指望他會幫到自己。
曼史那駐紮再次的軍營并不大,軍帳前前後後也不過二十個,隻有三兩個軍帳看起來是身份尊榮的人住的,剩下的應該都是士兵,這樣看來,他們的兵馬根本不多,既然沒有足夠充足的兵馬,又是什麽能讓他們這般猖狂的呢?
潇沂帶着疑惑來到了一個看起來露着詭異氣息的軍帳附近,這個軍賬外并無守衛,從縫隙找中隐約可以看到帳内還明着燈。
潇沂極爲小心的一步一步靠近着那個軍帳,潇沂腳步極輕,此時帳内的人還未察覺。(其他的守衛已經被潇沂提前解決了,不用擔心這樣堂而皇之的在外面,會被發現。)
隐約間,他可以聽見帳内有人在說話,但是說話的人的聲音極爲奇怪,加之音量不大,潇沂并不能聽清他具體再說什麽。
不過潇沂可以确定的是,這說話的絕不是薩施曼和曼史那一族的人,這曼史那一族是出了名了狂妄自大,如今又在自己的陣營中,一定不會這般小心說話的,除非帳中的是旁人。
“絕不能讓他們成爲我的阻礙,知道了嗎!?”鬼面人的聲色狠厲。
“是,主公。”一個黑衣人随之應道。
潇沂唯獨聽到就是這兩句音量稍大些的話,“阻礙,誰的阻礙?”潇沂心中困惑了一下。
隻是還沒來得及多想,他就察覺到了有人向外走出,他躍步飛上了軍帳之中,果然一個黑衣蒙面的男子從帳中走了出來。
不過他并未察覺到潇沂的蹤迹。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潇沂卻覺得似曾相識。
那人走遠後,潇沂才從軍帳之上下來,此時軍帳内似乎已經熄了燈。
讓潇沂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潇沂十分順利的潛進了軍帳中,軍帳内此時一片漆黑,但是潇沂還是注意到了床榻之上正緩慢呼吸着的一個人,潇沂一點點靠近,那人一身繡着銀色花紋的黑衣,臉上還帶着一個面目猙獰的鬼面。
就在潇沂準備去摘掉此人鬼面的時候,帳外傳來了聲響。
潇沂隻能放棄眼前的機會,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軍帳中,他一出軍帳就立刻驚擾了其實侍衛,隻不過潇沂速度極快,加之君榮在暗中幫了他兩下,潇沂輕松離開了軍營中。
直奔大槐樹而去。
而帳中的鬼面人,坐起了身,摘掉了鬼面,對着空無一人的地方露出了一抹邪惡的笑。
就在此時一人沖進了軍帳中,鬼面人立刻帶上了鬼面,“主公,您沒事吧!”
“無事,是何人闖入?可抓到了?” 鬼面人問道。
“已經跑了,不知是何人,不過好像是萬朝派來的。”黑衣人答道。
“罷了,我們與他們還有很長的一仗要打呢,不急。”鬼面人的聲音極其詭異。
“是,主公。”
随後,黑衣人便出了軍帳,很快,軍營外的響動就停了下來。
潇沂來到大槐樹時,并未再次看到君榮的人影,就在他打算一人離去的時候,君榮的身影從黑暗中若隐若現了出來。
“不是說在這裏彙合嗎,你怎麽這麽慢?”潇沂斥道。
“将軍莫怪,方才營中一片混亂,屬下也是好不容易才脫身。”
君榮此刻又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了。
潇沂就聽着他一本正經的扯謊,潇沂又怎麽不知他根本就沒聽自己的命令,不過,畢竟以後是要收入麾下的,此時,也就作罷了。
“走吧,回城,我可是有重大發現!”潇沂一個招手,向前獨自走去,君榮則緩步跟在他的身後。
回到城内,他們回到軍營中。
潇沂就立刻讓君榮叫來了莫蕭、蘇阙等人。
莫蕭見到潇沂時,還不知道潇沂已經去了曼史那的軍營,所以自然也不知道叫自己前來的目的。
“潇将軍,不是說要夜探曼史那駐紮營地,這大半夜的又找我們來做什麽?”
莫蕭因着先前潇沂荒唐的行爲,還有些不悅。
“本将都已經去過回來了,此去可是有了重大發現,才立刻找你們來的。”
聽到潇沂說自己已經去過并且會來,莫蕭的一臉驚愕的看向了他,看來眼前這個人确實不容小觑,隻身一人潛入敵軍軍營,還能這麽平安無事的歸來,這絕非常人所爲啊!
“看來是末将小瞧将軍了,将軍果然有着過人之處!”莫蕭帶着欽佩之意說道。
“好了,莫将軍現在不是誇贊的時候,還是聽我說說是何事吧!”潇沂道。
莫蕭沒再問,其他人也是十分期待。
“在曼史那軍營中我發現了一個鬼面人,此人鬼面遮臉,極其神秘,身邊還有許多手下,絕對不是曼史那一族的人,我想薩施曼此次如此猖獗肯定與此人有關。”
聽到潇沂說的,就連君榮也有些吃驚,若是真的知道有貓膩在其中,他方才應該去一探究竟才對。
“鬼面人,看來此人是故意想隐藏自己的身份。”蘇阙道。
“而且此人熟知萬朝境況,很有可能是萬朝中人,可是萬朝能有如此能力的人,如今還有幾個。”潇沂沉聲道。
唯獨有這個可能的便是高平王方郅,可是如今他早已經魂歸西去,他剩下的那些暗衛,也不可能有如此能力,那會是何人,這着實讓他們犯了難。
“現在我們可以确定的是,這薩施曼如此确實是有人暗中相助,而且還是一股很強的勢力。”潇沂緩聲道。
衆人紛紛點了點頭。
“不論如何,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在他們下一次攻來前,要做好防禦。”
不論敵軍有多強,他們都不能畏懼,如今還是要顧好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嗯,既然他已經熟知我們的策略,那現在開始我們就開始改變計劃。”
潇沂道。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蘇阙你去查探一下加上我們帶來的糧草,現在軍庫中還剩下多少糧草!”
“阿樘你帶着一隊人,帶上木蒺蔾,記住數量要多,開城門,在五裏開外的地方,灑滿木蒺蔾,用以刺傷敵軍人馬腳部,盡量做的隐蔽些!”
“莫将軍,你帶着人在靠近城門的外側設上障礙,挖坑,坑中底部布滿削尖并用火烤過的鹿角槍和竹簽,坑上以刍草或種草苗覆蓋,藉以欺敵。”
“君榮,讓弓箭手明日配好箭,每一個箭頭都要抹上劇毒,明日在城樓之上隐匿好,聽我号令,毒就不需要我給你了吧。”潇沂别有深意的看向君榮。
君榮點了點頭,應示。
各自安排好了之後,潇沂又問道:“對了,擂具還有多少?”
“所剩不多了。”阿樘說道。
“剩下的明日也要在城中備好,以備不時之需。”
潇沂說到。
做好了所有的叮囑,所有人就按照潇沂所說的連夜準備,不論明日是否一戰,他們也絕不能放松警惕。
其實潇沂所說的這些,之前莫蕭便已經準備過了,隻不過這些招數如今對曼史那一族根本造成不了什麽太大的傷害,潇沂也清楚,可是這些隻要是傷害,不論多少,他都要做,而潇沂現在還有一件事要做,就是他要将藏再曼史那背後的那個鬼面人逼出來。
通過今晚的夜探他發現薩施曼的兵馬并不多,但是他之前也問過莫蕭,與莫蕭開戰的解釋曼史那一族的人,所以鬼面人手下的人還沒有出手過,鬼面人似乎在等什麽,而潇沂要逼他出手,隻要他一出手,就絕不難猜出此人是誰。
就在他們夜已赴日的準備的同時,潇沂也在也是一點兒沒有杜若笙的消息,已經近四日了,爲何他們還沒有消息,如果杜若笙趕到了東川,一定是會想辦法告知他的,可是如今,已經等了兩日,卻仍沒有一點消息,潇沂心中有了些不安。
不過他身體并未出現異常,也讓他不那麽憂心,起碼杜若笙應該是安全的。
而杜若笙帶着一半輕蕭子弟出發東川後,沒走多遠,杜若笙就察覺了異常。
他們一路不敢走大路,隻能以小路爲主,不過他們行迹也算隐蔽,是不可能走漏什麽風聲的。
但不知爲何,這種不安和異常在杜若笙越靠近東川就越強烈,而同樣有所感知的也不知她一人。
“師姐,是不是有什麽人在跟着我們?”
“讓衆弟子們小心些,準備時刻備戰。”杜若笙警聲道。
“是,師姐。”
“大家都小心些,這裏有些不對勁!”
“是!”衆人應道。
随後,繼續小心的向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