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輕蕭時,輕蕭内也是一片祥和。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輕蕭内一直都有皇家侍衛在暗中保護,呂岚的人根本無法靠近,如今方郅倒台,他培養的暗衛組織也不知知道都去了何方,呂岚也就變得更加力不從心了,現在自然不會再将心思分散到此處。
潇沂和杜若笙進了輕蕭後,擡眼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旭淩。
旭淩見到他們二人時,有一瞬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知道若笙開口喚了他,他才知道自己這不是在做夢。
“旭淩,有沒有向師姐啊!?”上元節一别,杜若笙心中也是一直挂念着旭淩,不知道再輕蕭有沒有師兄在欺負他,他們又把他照顧的好不好。
今日一見,旭淩确實長大了不少,長高了很多。
“師姐!”旭淩一下投入了杜若笙的懷抱,緊緊地擁住了杜若笙,而杜若笙也緊緊地将他摟進懷中。
站在一旁的潇沂,在這一刻既然有點嫉妒此時此刻在杜若笙懷中的這個小子。
“旭淩,你師叔呢?”潇沂很适時地打斷了二人,旭淩松開了杜若笙,站直了身子,看向了潇沂。
一臉恭敬的回道:“師叔他們在訓練場上呢,對了師父,師叔母和月煙姐姐也回來了,與你們不過前後之差!”
潇沂和杜若笙四目相對,他們早就知曉了,也正是爲此才趕了回來,隻不過這話自然不能說與他聽得。
“怎麽其他師兄去練武,你卻在此處呢?”潇沂轉移了話題。
“我前些日子練功的時候,不小心受了傷,師叔便叫我休息幾日,本來我是想到訓練場上去觀望的,沒想到就遇到了師父和師姐。”
旭淩覺得自己簡直太幸運了,雖然受了傷,但是也算因禍得福。
“好了,既然受了傷就不要亂跑了,好好在屋中養着,師父和你師姐還有事情要去找你師叔,你先回去吧。”
“是,師父。”随後,旭淩便乖乖的返回了屋中。
潇沂和杜若笙來到了訓練場,就看到辰逸正肅然起色的訓導着輕蕭的子弟們。
同時辰逸一老遠就看到了他們二人,此事吩咐了弟子們,便想着二人前來。
辰逸直接給了潇沂一個大大的擁抱,他們兄弟倆可是許久未見了,辰逸對潇沂可是思念之切,“行了,别肉麻了!”潇沂拍了拍他,有些嫌棄道。
而一旁的杜若笙看到兩個大男人這麽摟抱在一起,也是有些難以入目啊!
“你小子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爲你在皇宮當官當上瘾了,便不知道再回來了!”随時責怪的話,但辰逸的語氣中還是透着關切思念的。
果然這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
“怎麽她也跟着你一起回來了?”
辰逸總算是看到杜若笙了,不過其實他一早就看到了,就是故意的而已,而杜若笙也是心知肚明的。
“她在宮中别的煩悶無趣,便與我一同回來了。”
潇沂并不知道杜若笙回來的真正原因。
那日,下了朝潇沂本來是要離去的,誰知顔卿寒卻讓他留了下來。
到了崇政殿,顔卿寒告訴他,杜若笙想回輕蕭看看,說是挂念輕蕭子弟,主要指的是旭淩。
潇沂心中本來還納悶,但是轉念一想知道杜若笙甚是喜歡旭淩,所以也未曾多想,又加之她近日在宮中過的确實不如意順心,所以對與顔卿寒的話也是相信了打扮。
而自己也一早就知曉了月煙蘭念返回輕蕭的事情,正思索着如何能以個正當緣由回來,這邊來了機會,雖然一切看起來都有些過于巧合,不過這也是可不可失的機會,潇沂自然不會放過的。
這也是他們兩人同時出現在此處,卻心中迥異的原因。
“咱們萬朝的皇後娘娘,但真實閑來無趣的緊!”辰逸有些冷嘲熱諷的說到。
杜若笙早就習慣了他這張嘴,果然過了這麽久,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過。
“辰逸,有空該好好訓導訓導你的這張嘴了,免得禍從口出。”杜若笙自然不能示弱。
“你!”辰逸第一次被她氣的沒辦法還嘴,這才多久不見,她的嘴竟然變這般毒辣了。
看辰逸吃了癟,潇沂忍不住掩面笑道,看到潇沂發笑,辰逸變更氣了。
而他一生氣,正練着宮的一衆弟子們可是遭了殃,隻見辰逸轉身對着他們喝聲斥道:“趁我不在就偷懶是吧!不好好練中午統統不準吃飯!”
一群人心中哀歎連天,卻不敢叫出聲來,明明都練得很認真啊,哪裏就偷懶了?
潇沂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和杜若笙一同出了訓練場,辰逸也跟了上來。
回到輕蕭門派内,他們見到了蘭念和月煙。
“這位姑娘..”蘭念見到杜若笙,便想起了那次輕蕭遇襲的時候,隻不過上次見她她還不是這般打扮。
“伯母,小女杜若笙,師承潇沂。”杜若笙恭聲介紹到。
“呦,不是說和潇沂恩斷義絕了嗎?現在又師承潇沂了。”辰逸顯然是爲了報複剛才自己吃了啞巴虧。
杜若笙因着蘭念在場,不能回嘴,笑裏藏刀的看向辰逸,給了他個眼神警告,不過辰逸可是絲毫不在意,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逸兒,不得無禮!”直到聽到蘭念訓斥,才滿臉不願的停歇了下來。
“伯母,無事的。”杜若笙心懷大肚的笑了笑,一切都做得如此圓滑有緻。
“蕭兒,如今你也回來了,那便更好了。”蘭念看向潇沂,緩緩笑道。
“師母,見到您和月煙姑娘平安我也就放心了。”上次之事,潇沂仍然心有餘悸,若不是她在,怕是月煙真的要香消玉殒将軍府了。
“多虧有你,月煙才能平安歸來。”
而此時的杜若笙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所以也插不上什麽話,隻在一旁默默聽着,從話語間也大概知其了一二。
大家彼此寒暄了過後,潇沂和杜若笙也安頓整治好了。
回到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床榻,杜若笙全身放松的躺在了床榻之上,沒有勾心鬥角,不用爾虞我詐,也不用擔心顔卿寒的突然到來,這感覺對她來說不知道有多爽。
隻是這種自由灑脫的感覺還沒持續多久,就被潇沂打斷了。
“就知道你還沒睡。”
潇沂見到她時,她正躺着還沒來得及起身。
“潇師父,不知道進女子的閨房需要敲門的嗎?”
潇沂聽到這句話便覺得十分親切,似曾耳聞,那時還是杜若笙第一次到輕蕭中來。
一個陌生的環境下,本該有着擔憂的她,他卻從她的身上見不到一點憂怯的樣子,或許在深宮中的那些讓她覺得這裏是一個可以讓她沉靜的安身之處。
“進我自家徒兒的房間,還用敲門嗎?”同樣的話出口,若笙被他逗笑了。
潇沂也是許久未見她發自内心的笑過了,兩個人都相視而笑了。
“來找我什麽事?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和辰逸好好叙叙舊嗎?”
“自然是有事才來找你的。”說着,潇沂向杜若笙走去。
“坐下說吧。”杜若笙從床上下來,兩人在桌前做了下來。
“今日師母所說的月煙一事。”
“我大概知曉一二了,這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杜若笙頗有疑惑道。
“不過,月煙怎麽會突然到将軍府去,她不是和蘭念前輩離開了嗎?”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想跟你說的是如今秦子衡在我身邊,若是他知曉了師母歸來,一定會想方設法将師母引出來的,此人不除,後患無窮。”潇沂語重心長的說到。
“你說的沒錯,可是此人功力深厚,有年長你我那麽多,其内力更是深不可測,想對付他怕是沒那麽容易。”杜若笙有些憂心道。
“如今呂岚身邊能依附的怕是已經所剩無幾了,若是除掉了秦子衡,那麽呂岚對輕蕭,對師母的威脅也就更小了。”
“你來是想與我商量計策還是想讓我給你出主意?”杜若笙直言道,聽着潇沂拐彎抹角了大半天,也沒說出個有用的來。
“我是想問問你有什麽好注意嗎?你平日主意不是挺多的。”潇沂充滿真誠的眼神看向杜若笙時,還真讓杜若笙有些瑟瑟發抖。
“這句話你應該說給辰逸聽才對。”
“好了,這個時候你們就别争什麽你我了。”對潇沂來說能出出來主意的才是最重要的,他不是沒想過辰逸,不過,如果去問辰逸,那便沒了和杜若笙名正言順獨處的機會了,他還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杜若笙思酌了片刻,才又繼續說道:“這個秦子衡是什麽來頭?”
她想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對這個人一點也不了解。
潇沂長話短說的把秦子衡的身份經曆給杜若笙講述了一遍,杜若笙大概了解之後,明白的差不多。
“這個秦子衡有如此大的怨恨說明當年之事定有隐情,不然他不會有如此怨念的。”杜若笙肯定道。
“你是如何确定的?”
杜若笙指了指自己,“你忘了我爲什麽自焚了?”當年若不是含恨,她也不會選擇用哪種方式。
潇沂贊同的點了點頭,杜若笙和秦子衡難道還成了感同身受了?
“這件事情想知道的再仔細些怕是要問問這位公孫前輩了,還有當年那些知道更多事情的弟子們,不然此事怕是永遠都不會有人在提。”
杜若笙提議道。
“一個惡人的冤情又有誰會在意呢?”潇沂有些不明白杜若笙爲何回想着幫秦子衡去調查當年的真相。
“你不能動腦子想想嘛?秦子衡這麽厲害,明明可以變爲一把利刃爲何非要毀了,再說了,若是此人當年真的是被陷害所緻,你要是替他查明了真相,多一個人來對付呂岚,我們豈不是更加容易了些。”
“嗯說的有些道理。”潇沂看着眼前這個大眼靈動的女子,當真是從前小瞧了她。
“行了,主意給你出了,我要休息了,别打擾我了!”說罷,杜若笙就開始趕人了。
那時趕了那麽多路還不覺得累,現在躺在了床上,倒是覺得這腿腳真是酸痛的不行。
潇沂就這麽被推搡出了屋門。
心中暗訴一聲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