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種巧妙的方式把球成功傳出。
鄧鴻飛自己也是如釋重負。
總算沒有成爲背鍋俠。
這一頗有些悲壯的職業絕非一般人所能勝任,至少鄧鴻飛認爲自己不能勝任。
看似機敏的一個傳球,其背後蘊含的意義其實并沒有那麽簡單。
至少波波維奇看得很明白,鄧鴻飛所處的那個角度,視線被完全封堵。
這個脫困的時間可謂是稍縱即逝,要是頭腦不夠冷靜,感官不夠敏銳,或者是出現了那麽一刹那的猶豫,就絕不會成功。
不過他也很好奇,鄧鴻飛是怎麽看到倫納德的。
科懷-倫納德持球,沒有粘手,順勢就交給另外一側的吉諾比利,後者觸球瞬間跟着加速突進。
腳步輕快地從威斯布魯克身旁掠過,頂着後者的追防,高速行進間順帶做出個流暢的體前單手變向動作,再次過掉上前封堵的科裏森。
閑庭信步遊戲于雷霆腹地,漫不經心地手腕一抖,打出個精妙的擊地,準确的給到鄧肯手裏。
石佛接球,單手扣籃再添兩分。
118:113!
這球打成,馬刺闆凳席頃刻間一片歡騰。
AT&T球館也炸開了鍋。
之前氣氛過于膠着緊張,不少球迷緊張得雙手互扣,抱在胸前,細密的涼汗浸濕手心。
但随着這球打進,看台上的氣氛被推向了一個新的高潮。
每個人扯起嗓子嘶聲怒吼,揚拳朝前方的空氣用力揮砸,好像要将渾身激烈澎湃着的滾燙熱血一股腦地發洩給虛空。
這個回合,打得相當困難。
雷霆的全場緊逼不可謂不強悍,高壓的侵略性以及衆志成城築起的鋼鐵堡壘,帶給了馬刺很大的困難。
從第一次發球糾纏良久最終由威少的犯規告終。
到第二次發不出球,逼迫波波維奇不得已叫暫停來緩沖。
再到随後變陣,重新啓用鄧鴻飛,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運球過半場又陷入到包夾陷阱……
這兩分,拿得太過于艱難。
但是,更顯得霸氣十足!
波波維奇咧開嘴,這次進攻打成,宣告雷霆卯足勁準備一鼓作氣防下一波的心态遭遇重創。
士氣絕對會受到很嚴重的影響。
眼看時間還剩最後4分11秒。
馬刺以118:113領先3分。
“防守端,鄧鴻飛還得繼續打。”
烏度卡壓低聲音笑聲地在波波維奇耳旁低語了幾句。
老爺子不動聲色地輕輕颔首,“哼哼,這小子野心勃勃啊,這表現是想要坐穩首發嗎?”
“哈哈,我倒是挺欣賞他這種拼勁的。”
烏度卡在旁由衷地笑了笑。
忽而間,波波維奇的目光從球場上轉移到他身上,饒有興緻地問,“話說,你覺得鄧鴻飛和科懷誰比較強。”
“鄧鴻飛和科懷?”
烏度卡眨了眨眼睛,不禁失笑,“雖然早就料到會有把他們兩個拿來比較這麽一天,但還是沒有想到這天來得這麽快。”
波波維奇聞言眉頭輕揚,“說說看?”
“行,那我就說一說。”
烏度卡頓了頓。
兩個人的注意力俨然已經從球場上移開,津津有味地圍繞某個人聊起天來。
“首先從訓練态度上來說。”
“鄧鴻飛和科懷都很自律,很勤奮,屬于那種主觀能動性很強的球員。”
“這點,兩者伯仲之間。”
“然後籃球智商方面,鄧鴻飛善于審時度勢,心性冷靜,出錯很少,效率極高,具備穿針引線的傳球能力和良好的閱讀比賽能力。”
“而科懷,對戰術理解得很透徹,同樣擁有很好的閱讀比賽能力,以及更加合理的出手判斷。”
“他顯得要更加無私,從這一點上,兩者互有優劣,不分上下。”
“防守能力方面,科懷擁有頂級的身體天賦,以及頂級的防守覆蓋面積和意識,他擁有沖擊DPOY(最佳防守球員)的能力,相對而言,鄧鴻飛在這方面雖然也算不錯,但相比之下就顯得比較中庸了。”
“所以防守能力方面,倫納德毫無疑問更強。”
“進攻能力方面,科懷的選擇很合理,從不亂出手,穩定有餘,靈性不足。”
“鄧鴻飛則擁有十八般武藝,兵器庫裏面的招數不勝枚舉,經常能看到他用匪夷所思,富有創造力的方式終結進攻,無球端,中遠投能力同樣穩定,相對于科懷,他的進攻更多樣,更能讓對手感到頭疼。”
“所以我認爲進攻方面,鄧鴻飛更強。”
“至于臨場表現。”
“鄧鴻飛僅僅打了常規賽其中幾場,季後賽加起來也沒有打到10場比賽,參考樣本較少,不過從這些有限的比賽能看出他的調整能力和适應能力不錯,作爲一個新秀,他在新秀年的表現,應該是要比科懷更好的。”
“比起現在的鄧鴻飛,科懷在聯盟征戰時間更久,更加成熟。”
“所以綜合看來,我認爲兩人各有優劣,上限應該都挺高的。”
聽到這,波波維奇瞪了他一眼,“所以你認爲我應該給鄧鴻飛更多的責任?”
“是的。”
烏度卡點點頭,“讓年輕球員多上場,也能減輕帕克、馬努、蒂姆他們這幫老将的負擔。”
“哈哈,看你這麽頭頭是道的樣子,我想我的主教練位置可以讓出來了。”
波波維奇放聲大笑起來。
這一幕恰好被攝像機拍到。
恰逢此時的比分是120:115,馬刺領先5分。
解說員目睹馬刺正副倆教練談笑風生的樣子,不禁嗤笑,“看來老爺子對現在的局面很有信心啊。”
烏度卡則是不勝惶恐地擺手,“您别折煞我了,也就是您問起來我才班門弄斧幾句,和您相比我還差得遠呢。”
“哼哼。”
老爺子得瑟地點點頭,“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不過您到底是什麽看法?”烏度卡轉而又問。
他很想知道波波維奇的思維和自己是否有所不同。
後者瞅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高深的淺笑,“我聽說佛羅裏達州有一種鳥,這種鳥特别善于飛翔,不僅飛得很高,而且飛得很快,但遺憾的是,它們似乎都活不長。”
“啊哈?”
烏度卡一臉好奇地問道:“爲什麽?”
“因爲太飄。”
波波維奇别有深意地掃了他一眼,便将頭轉回去,投向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