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經理是一個聰明人,管理一個偌大的體育公園,更是一個明白人。
他很明白鄧鴻飛這三個字意味着什麽。
當今中國籃壇最炙手可熱的新星,甚至是體壇最具标杆性的青年人物。
諸多媒體鋪天蓋地的宣傳,席卷了神州大地每一寸角落,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而現在,眼前這兩個業務員說他們集團背後的人是鄧鴻飛……
看其信誓旦旦的樣子,不像是假的。
所以這就讓人不得不鄭重了。
至少先了解一下,探探真僞。
胡經理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突然嗤笑了聲,接過兩人手裏的文件,耐下性子坐下翻看了一會兒,問道:“你說你們能夠證明你們背後的人是鄧鴻飛,我想知道,爲什麽鄧鴻飛自己沒有在任何官方微博上面發布類似的消息。”
“如果這是他的企業,他的官微爲什麽沒有任何動靜?”
“胡經理,您先看看這個。”
兩個業務員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遞過來一台平闆電腦。
胡經理疑惑地接過,“這是什麽?”
“這是能向你證明,鄧鴻飛是站在我們背後的人。”
“同時還有這個。”
他們說完,又從不知道什麽地方掏出來一瓶湛藍色的飲料。
這飲料的包裝類似佳得樂,就連瓶體也很像,隻不過上面使用了鄧鴻飛的頭像作爲代言人裹在瓶體包裝表面。
胡經理打開平闆電腦,旋即彈出的就是一則視頻。
視頻内容是鄧鴻飛本人,打開音頻公放,揚聲器裏面播放出這樣一則簡短的内容。
“我是鄧鴻飛,我爲天海代言。”
胡經理看完後将平闆電腦放下,怔怔地看着他們,“我如何相信這則視頻是真的?”
“還有,就算視頻是真的,怎麽樣證明你們集團就是鄧鴻飛的?”
胡經理心頭敞亮,面對眼前這兩個有點奇怪,不知來路的業務員,他無比的警惕。
“哈哈,胡經理,這個你從網上不很容易就能查到了嗎?查我們公司的股權結構,鄧鴻飛,是第一大股東。”
兩個業務員無比神秘地說道。
聽了這話,胡經理若有所思地點起頭,随後又說:“兩位在這個天海集團是什麽職務?”
“哦,我是銷售部經理,說起來,還和您是同行。”
其中一人笑道。
“行,我會認真考慮的,二位,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思忖了少頃,胡經理微微一頓,話鋒急轉,實則是下了逐客令。
“沒有了,胡經理,希望您認真考慮我們的合作,如果有意向的話,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剛剛名片已經給你了。”
“我可以安排您直接和我們負責人對接。”
說完這番話,他對面的業務員同時起身,微微鞠躬,一齊離開了辦公室。
望着合上的門,胡經理面露深思。
——
聖安東尼奧。
距離季後賽第二輪開打還有一段時間。
呆在家裏,觀看着馬刺的戰術手冊。
細細體會,記在腦海裏。
竈台處,刀鋒連續磕在菜闆上的聲音停下,隻見沈顔端着盤切好的牛油果過來放到鄧鴻飛面前。
後者擡起頭看了一眼,忍不住驚呼,“我去。”
“我告訴你,這個可是優質脂肪,最适合你,不管愛不愛吃,你都得給我吃了,況且。”
沈顔嗔怒地捏起拳頭揚了揚,“我好不容易給你切好,你要是不吃……”
說完,她威脅地哼哼了兩聲。
一副你看着辦的模樣。
鄧鴻飛拗不過,苦着個臉挑了一塊兒放進嘴裏。
好在他吃食之無味的營養餐早就吃習慣了,對牛油果的味道,雖然不喜歡,但也不難克服。
“怎麽樣,好吃嗎?”
沈顔目光灼灼地問了句。
望着女友“虎視眈眈”的眼睛,鄧鴻飛咽了口唾沫,違背良心地點了下頭,“很好吃。”
“哼,這還差不多。”
沈顔心滿意足地坐在他身邊,抱住他的胳膊彎,“小凳子,我想吃火鍋的味道了。”
“我也想。”
聽到火鍋二字,鄧鴻飛來了勁。
他是一個堅決而自律的運動員,對于餐食的營養控制得相當嚴格。
幾乎沒有什麽東西能誘惑他破例。
但惟獨有一樣,就是火鍋。
自從來到美國,他就會時常回憶起這種家鄉美食那無以倫比的味道。
有時候甚至會憑空吸上一口氣,在腦海裏面幻想出從沸騰通紅的九宮格鍋底蒸騰出來的那一陣陣令人陶醉的煙氣。
仿佛就置身于熱鬧,火辣的氛圍當中,大快朵頤……
“這次休賽期,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好好吃一頓火鍋。”
鄧鴻飛興奮雀躍地說道。
沈顔望着他急吼吼的表情忍不住揶揄,“說好的運動員自律精神呢?”
“呃,偶爾破下例,影響不大吧?”
鄧鴻飛想了想,讪讪而笑。
“好啦,我允許你吃了,影響不大。”沈顔見他還真是一臉忐忑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對了,我可告訴你,這次我和教授請了一次長假,他允許我在季後賽結束之前,都陪着你。”
沈顔貼在他的懷中,柔聲說,“有我在你身邊,你應該不會那麽緊張吧?”
“真的?”
鄧鴻飛有點不太相信地問道。
“對呀。”沈顔确信颔首。
“那你的課業怎麽辦?”
“我把書都帶來了,閉關溫習下理論,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溫故而知新嘛,興許就有更多新的體會呢?”
“哦~”
“哦什麽呢?你還沒有回答我話呢,是不是有我在你身邊,你就不會那麽緊張。”
沈顔充滿期待地晃動着男友的胳膊,好奇追問。
“當然,必須的。”
鄧鴻飛抽出被溫香軟玉緊緊抱着的胳膊,将其輕輕攬入懷中,“有你在我身邊,我會有無窮的動力。”
“嘻嘻。”
沈顔甜蜜而笑。
不過鄧鴻飛卻是話音一轉,“小顔,你知道嗎?昨天,你爸給我打了個電話。”
“我爸?”
聽了這話,還沉溺在耳鬓厮磨中的沈顔立刻從鄧鴻飛的懷裏離開,黛眉緊鎖,略帶緊張地問道:“他直接找你?什麽事。”
鄧鴻飛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心生愛憐地撫了撫那順滑如瀑的青絲,然後弓身從面前的茶幾上拿起手機,一邊劃開解鎖,一邊說道,“他讓我給他錄了一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