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自從那一天知道了張嘉微的心意之後,就在心裏面計較了很久,本來是不想要成全自己這個女兒的,可是看張嘉微心裏面藏着這些事兒過得也不開心,到底當娘親的還是心軟了些。
就趁着這一回重陽節的時候,帶着張嘉微一塊到陸家過來送禮,也好趁此機會斷了張嘉微這個念想。
張夫人也不好送别東西,隻能是讓廚房裏面做了一些桂花栗子糕,聽聞了一下專門做陸夫人喜歡的口味也正好,重陽節比較适合吃這個,而且這樣的例栗子有桂花也是這個時候才有的新鮮食材。
司思坐在上頭主位心裏面,有些納悶張夫人爲什麽會過來?按理說賞花宴會那一天過後,張家已經過來派人送過禮道過謝了,今兒個再過來一趟,不由得有些奇怪,但是人都過來了,好歹來者是客嘛。
司思也隻好暫且先按捺住了自己心裏面的疑惑,陪着張夫人說說話。
陸芮橙心裏面覺得有些奇怪,過來之後和張夫人行了禮,乖乖的坐在自個兒娘親下面陪着,然後悄悄的打量着坐在對面的張嘉微。
張嘉微和陸芮橙打過招呼以後,就一直低着自個兒的頭,等到長輩聊天的時候提到自己時才害羞的說話,聲音聽起來軟軟糯糯的,不過今天張嘉微的氣色倒是好了,許多臉上還鋪了一些脂粉,頭上面戴着粉色的頭花,看起來挺精神的樣子。
司思也能夠看得出來,這張嘉微小姑娘有些拘謹,可是張夫人卻一直拉着自己東扯西聊的,就是不提要離開的事情,司思大概也知道她們是有話要講的。便就說道:“橙橙,你帶着張姑娘去府中轉一轉,逛一逛。”然後又對着旁邊的張夫人說道:“今兒個橙橙的兩位表哥表妹也在,讓張姑娘跟着他們一塊去遊舟吧!”
張夫人聽了這話以後不由得一愣,卻是說道:“微微膽子小怕水。”
陸芮橙提議說道:“那張姐姐就跟我們一塊兒去涼亭裏面坐一會兒吧,阿童也在。”
張夫人這才同意了,然後又吩咐了霞衣好好的跟在旁邊照看。
司思手裏面一直捧着茶杯,看到幾個孩子都走遠來,這才神色淡淡的說道:“張夫人,有話就說吧。”
張夫人臉色有些許尴尬,似乎有些難以啓齒的模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瞞夫人,我這次過來其實是有事相求的。”
司思神色有些許的嚴肅,讓她繼續說,張夫人接着說道:“我嫁到張家多年,扪心自問,當得起這個家,善待妾侍,對于庶子庶女也是細心教養,從不苛待,和我家老爺爺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一生下一個兒子,隻有這麽一個女兒。”
“隻是可惜我就這一個女兒,也是自由體弱,我千嬌百寵着才把她養到今天這樣大,她今年已經十四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
看樣子就是爲了張嘉微來的吧,司思突然想起來了賞花宴,那一次自家女兒說那個問題,眉頭不由得皺了皺,怕以前的人說出什麽驚心動魄的話出來。
張夫人面容有些哀凄,說道:“我私底下也曾經和我家老爺商量過了,等到女兒長大以後給她選擇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哪怕門第稍微低了些,隻要是真心誠意對待她,不讓她受委屈就可以了。”
“可是……”
張夫人想起來這件事情,慢慢的說道:“今年的上元節,我見外面天氣着實不錯,才帶着小女兒去參加宴會的,可是她卻不知道爲什麽對陸小公子動了心。”
“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敢确定,直到上個月的賞花會,她明明知道自己有哮喘,還要求我帶着她去,我本以爲她是在家裏面悶壞了,才帶她出了門去的,隻是不知道這孩子居然丢了自己随身攜帶的藥,隻爲了引起陸姑娘和夫人你的注意。”
張嘉微這孩子固執得不行,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也沒有想到,“現在想來大概是上元節那個時候落水也是她自己有意而爲之的了。”
張嘉微這個孩子這麽偏執,倒是讓司思有些許的驚訝,司思看着眼前的張夫人問道:“那你說的有事相求,不會是想讓我家睿兒娶了張姑娘吧。”
“不是。”張夫人搖了搖頭,慢慢的說道:“其實我也知道,陸小公子從來都沒有對微微有任何的憐愛之意,他甚至都不知道微微是誰,我自然也不會提這麽過分的要求的。”
司思聽了這話以後,臉色還稍稍的好了一點,又聽眼前的人繼續的說道:“陸小公子未來是人中龍鳳,日後前途不可估量,實在是不是微微的良配,我隻想給微微尋個真心實意待她的人,做一個清閑享福的貴太太,而不是需要操持家事的宗婦。”
“那張夫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司思問道。
“微微性子執拗,如果我直接說不允她的話,怕她傷心做出來什麽後悔的事情來。”張夫人嚴肅的說道:“所以我今日過來是希望陸夫人你可以可以幫幫我。”
大家都是生了女兒的人,司思也能夠明白他心裏面擔憂又聽聞,不要委屈自己的兒子,哪裏會不應下來呢?
“你直接說就是了。”
張夫人說道:“能否請夫人幫忙做個假,就說陸小公子已經在京城裏面定下了親事。”這件事情也關系到了陸琛睿的名聲,張夫人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那麽點過分了,但是爲了自家女兒也不得不豁出去老臉了,“過些日子我會帶着微微回老家過年,等到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再回來。”
司思心裏面剛有一點給自己家小兒子想要找一個青梅竹馬的姑娘的心思,張夫人的這個請求如果自己答應了的話,也就是打亂了,自己給兒子找一個青梅竹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