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戎笛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陸芮橙,沒好氣的說道:“臉面是靠自己掙出來的,還指望别人給你留啊,再說了,你從小到大在人面前鬧的笑話還少嗎?現在才想起來要什麽臉面,是不是太晚了些?”
邵戎笛既然已經這樣說了,語氣稍微的放軟了一點,明顯是已經消了氣了,齊蘊童而且很是識趣兒的順着自家哥哥給自己台階下了去說道:“是是是,對不起哥哥,我丢了我們老邵家的臉了,在這邊給邵家公子賠個不是了。”
“噗嗤。”陸芮橙看着眼前這一對兄妹,着實好笑的緊,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邵戎笛又瞪了一眼自己這個妹妹齊蘊童,然後才問着身邊的陸芮橙,說道:“你表哥不是過來了嗎?他人呢?”自己收到了消息,說這倆孩子還帶了人一表哥過來,既然都過來了,那來者便是客,他應該接待一下的,雖然這軍營裏面也不是讓人做客玩鬧的地方,但是現在天下太平,河清海晏的,倒是沒有那麽多死闆的規矩。
陸芮橙剛剛就顧着去追齊蘊童了,一點都沒有,想起來跟在自己身邊那位公子,這會兒人家都問起來了,隻好吱吱嗚嗚的說道:“我那個表哥呀……表哥他身體不太好,這會可能正在馬車裏面休息着吧!”
齊蘊童這會也想起來了,剛出門的時候陸芮橙交代的話,說道:“哥哥啊,橙橙那個表哥是偷偷的從京城跑到這裏來玩的,過兩天就走了,你可不要在陸大哥和陸琛睿面前說漏嘴了呀!”
邵戎笛可不像自家妹妹那邊傻乎乎的那麽好糊弄,聽了這番話以後用着有些探究的眼神,看了陸芮橙好一會兒,隻看到陸芮橙頭皮發麻,這才離開自己的眼神,心中又有些疑惑了起來。
沒有聽到什麽消息說京城來人了啊,可真是奇怪。
不過邵戎笛疑惑歸疑惑,确實好好的藏在心裏面,臉上一丁點兒都沒有表露出來,隻是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自然不會說出去的。”
邵戎笛又陪着這兩個小丫頭繞着馬場跑了幾圈的馬,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自己還有事情要辦也不好在這邊多耽擱,就叮囑齊蘊童乖一些,不要再胡鬧了,就離開來,就剩下這兩個丫頭還在馬場上面玩。
其實齊蘊童也不是什麽無理取鬧的人,隻是從今年開始,自個父親不允許自己再随意的出入軍營了,就連剛剛出生的赤馬都給了自家這個哥哥,而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爲自己是個女孩子,齊蘊童不由得有些厭惡起來,自己爲什麽是個女孩子,不是個男兒身,心裏面又不爽快的很,恰巧這時候又被朱宴昇那一句‘寶馬配英雄’給氣着了,所以才會暫時失去了點理智,橫沖直撞的在校場裏面騎馬。
“阿童是想要那一匹赤馬嗎?”陸芮橙了解自家小姐妹,大概也知道這是爲什麽。
可是齊蘊童輕輕的搖了搖頭,不過就是一匹馬而已,齊蘊童又怎麽可能如此斤斤計較,隻是覺得實在是不公平而已罷了,“我隻是覺得生氣,爲什麽他們就可以在校場上面跑馬訓練,不會被人說三道四的,我就隻能夠在後宅裏面做那些個管家夥什麽的,我也想要一個女子可以堂堂正正入将拜候的機會。”
陸芮橙在家裏面也是被家裏面人千嬌百寵着長大的,也能夠理解自己身邊人的想法。
還好自家爹爹和娘親兩個人都是很開明的人,從來都不拘着自己讓他學自己喜歡學的,有的時候雖然管的嚴了一些,但也不限制這些自由。
不過自由都是相對的,自己要做到一些事情才能夠有相應的自由,比如說完成課業什麽的才能出去玩,想學醫,父母都是支持的,娘親知道了,自己在學醫方面有那麽點天賦之後,還專門大費周章的給自己搞來了那麽多有用的古醫書,不求自己能夠開個醫館,堂堂正正的當個大夫,隻求能夠保護自己,保護家人也是好的。
齊蘊童九歲的時候就被帶去了軍營,在軍營裏面摸爬打滾的也得了一身的好本事,不過邵将軍倒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讓自己這個女兒真的上場殺敵就算,在天下太平并不需要齊蘊童上場就是了。
雖然周朝的風氣已經算是開明了,也不限制許多東西,比起前朝的女子不能出門,就算出門也要帶着質帽什麽的,已經好了許多,可是就算是如此,對于女子也要求依舊有些嚴格,有許多的規矩限制女孩不可以做男子才能做的事情,比如考取科舉,入朝爲官,上場殺敵等等。
就算是出門被人介紹時候,也都是說是陸将軍的女兒,陸小将軍的妹妹之類這樣子的名頭。
陸芮橙以前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不過慢慢的長大了以後也就不在意這些東西了。
太陽一點點的升了上去,立在頭頂,陽光正盛,陸芮橙和齊蘊童兩個人站在陽光底下,突然想到了齊蘊童剛剛說的那樣子,場景若是發生的話,會是怎樣的局面呢?不由得有些動容,眼睛立馬也多了幾分光彩。
“會有這麽一天的吧……大概。”陸芮橙慢慢的說到。
自家爹爹和幾個哥哥出門辦事有幾天了,今兒個就是要回來的日子了,陸芮橙在軍營裏面待了一個半時辰之後,便就告辭了來,出了軍營之後卻沒有見到一塊過來的朱宴昇和三木不由得覺得有些許的疑惑問道:“那位公子人哪去了?”
自己還沒有給他把脈呢,怎麽人就離開了呢?
雖然陸芮橙也覺得讓人家就這麽在這坐等的,等自己一個多時辰也是一件非常無聊而且浪費别人時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