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必了,車就在門口等着呢!”張夫人點了點頭,然後眉眼之間又帶着笑意,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陸芮橙說道:“也是多虧今天陸姑娘救了我們家微微,等過幾日我們母女親自登門道謝。”
說完還對着陸芮橙福了福身,行了一禮。
陸芮橙小小年紀呢,怎麽好受這樣子的禮呢,趕緊避開來說道:“張夫人言重了,是嘉微運氣好,我隻是幫她帶到這屋子裏面來了而已,别的也沒做些什麽。”
陸芮橙雖然是這樣子推辭的,但是張夫人還是再三謝過了之後,才帶着自個兒女兒離開了來。
張嘉微發病了的這件事情就好像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一樣,知道了這件事情,人都紛紛誇贊陸姑娘人美心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還跟着往常一樣欣賞着旁邊的風景,并沒有引起非常大的響動,隻是,陸芮橙還是覺得有些雪奇怪,既然,張嘉微身上有哮喘,又是這個季節,應當來說是應該避免去花多的地方的,那麽張嘉微爲什麽這一回會來這别院賞花呢?是有什麽理由嗎?
别的人都在誇贊着自家女兒,司思這個作爲娘親的,雖然嘴巴上面謙虛,不過心裏面當然也是高興的很,就連看着别人家的姑娘小姐的時候也多了兩分喜愛,知府夫人知道他心裏面所想,笑着湊熱鬧對着坐在下面隔着溪水坐在兩邊的男孩子,女孩子們說道:“今兒個這般熱鬧,你們要不就玩個行酒令吧,我們這些個上個年紀人就在一旁看着,也好懷念懷念。”
司思點了點頭,并沒有反對。
知府夫人心裏面或多或少的也猜到了一些,陸夫人今兒個大概是存了給自己兒子想看姑娘家的心思了吧,隻是不知是哪個孩子,陸家大公子陸唯安今年倒是二十幾歲了,一直未曾娶親,往日裏看着司思一丁點兒都不着急,現在看着别人家抱孫子,自己也開始着急了嗎?
陸家的二公子陸琛睿今年年歲倒也還小,和陸芮橙是雙胞胎,長相又相似,這正是少年之時,難免多了幾分雌雄莫辨的感覺,不過二公子今年也才十二三歲的年紀,這麽着急就開始相看人家了嗎?
這都還未及冠呢!
知府夫人心裏面已經認定了,今兒個大概是給陸家的陸大公子想看親事,于是,也存了點湊熱鬧看好戲的心思。
陸唯安和周伯文之間的事情隻有幾個親近的人才知道,并沒有廣而告之,知府夫人會有這樣的誤解也是正常的,不過她這一次還真猜錯了。
司思是有打算給人家想看寝室,不過不是大兒子,而是自己這個小兒子和小女兒。
司思最近看了本話本,突然覺得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的戀情很是美好,可是自家兩個孩子身邊除了年歲相仿的表哥表妹什麽的,也就沒有其他的同齡人了。
雖然在大周朝表情之間是可以成婚的,但是,司思身爲一個現代人,總歸還是有些現代人的思想,表親之間這樣近親結婚,後代畸形的可能性非常大,司思才不願意做出來這樣子的事情呢!
不過這一次賞花會也沒得跟兩個孩子攤牌,隻是想着若有合眼的介紹,幾人相處就是了,看得上眼就定親,若是,實在沒有感覺的話,就當做朋友相處也是。
反正不虧就對了。
司思沒有什麽意義,底下的人自然就更加的不會反對了,陸芮橙作爲今天宴會的發起人,又是東家,更不好拆自個兒娘親的台。
陸芮橙家裏面雖然是以習武起家的,但是,有伯文哥這個當場最年輕的狀元郎,在家裏面的孩子多多少少也都讀了些書,更何況娘親覺得女孩子讀些書,有些書卷氣會更好一些,常逼着自己讀書,雖然很是不情願,但是多多少少也學了些,至少吟詩作對不是什麽大問題,字寫的也還算是可以。
陸芮橙作爲主人家自然是要第一個出來,起個好彩頭的。
衆人現在都已經開始起哄了,陸芮橙也沒有什麽好扭捏的,直接叫人拿來了紙墨筆硯,鋪開來,稍稍低頭沉思了片刻,便就立馬揮筆寫道:珍重芳姿晝掩門,自攜手甕灌苔盆。胭脂洗出秋階影,冰雪招來露砌魂。淡極始知花更豔,愁多焉得玉無痕。欲償白帝憑清潔,不語婷婷日又昏。
雖然陸芮橙謙虛了些,說自己是抛磚引玉,但是這首詩寫的也着實挺好,自然也是赢得了衆人喝彩,司思看着自家女兒的詩句終于長進了些,也是樂得合不攏嘴。
陸芮橙算是起了一個好頭,底下那些稍微有些文采的公子小姐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紛紛都拿出來了自己的真本事,一時之間好好的賞花會又變成了詩會,但是大家也其樂融融。
黃昏甯靜,今天有些晚了,衆人也就一一告辭回了家去,陸芮橙也上了馬車,直接的躺了下來,一副累得不行的樣子,司思精神還好,有些意猶未盡,拉着自己女兒說道:“橙橙,你覺得今天那些小姐們怎麽樣?”
“嗯,都還挺不錯的呀……”陸芮橙有些困了,迷迷糊糊說說大,突然想起來今兒個下午,齊蘊童說的那些個話,一下子驚醒了來,驚恐的看着自家娘親說道:“娘親該不會是想給我找個大嫂吧?這可不行啊,我們家已經有伯文哥了呀!”娘親該不會是想抱孫子了吧,可是大哥和博文哥兩個大男人怎麽可能能生得出來孩子呀?
“你這丫頭想到哪裏去了?我是那樣子的人嗎?”司思敲了一下陸芮橙的腦袋,很是無奈的說道:“你大哥和博文的那件事情還是我點頭同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