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陸的小姑娘。”宴餘笙喃喃自語的說道,然後對着自己身邊人吩咐道:“去查查那小姑娘是什麽人?那陸家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宴餘笙微微垂下自己眼眸,思考了一會兒,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猜不到心裏面究竟是想着些什麽。
看來不能随随便便放過這小姑娘了。
他是現今皇上的嫡子,更是長子,身份尊貴,這一回出來也隻是領了皇上的命令微服來江浙體查民情的,知道他此番行蹤的人不多,能夠瞞過所有的眼線,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給他下毒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宴餘笙心裏面大概已經有了點計較,但是當務之急還是要把自己身上毒給徹底的清楚,要不然的話所做的一切準備都是白費功夫。
“和白止說一聲,奪了魏國公的權吧!”宴餘笙黑着一張臉,眼眸裏面滿是淩厲。
已經放任了魏國公嚣張那麽久了,是時候收回來了。
柯禮也知道眼前的人是真的生氣了,壓下了心裏面的憂慮,說道:“主子身上的毒可如何是好?要不屬下令人把晴明請來?”
陸家那小姑娘年歲還是太小了些,柯禮對她也不是很放心。
“不用了。”宴餘笙眼中自有算計,晴明可是有名的醫術聖手,其造詣深不可測,這被人傳承成了其人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不過能夠被傳成這個樣子,恰好也反映了他醫術的确高超。
不過此人距離這裏千裏之外,宴餘笙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等他到,宴餘笙也并不覺得把希望放在那人身上比,放在陸家那個小姑娘身上更爲可靠。
“她若是治不好我的話……那邊就一同赴死吧!”
雖然陸家那一日好心收留他們,那小丫頭發現了他身上的奇怪之處,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吧!
宴餘笙,真名朱宴昇如是想到。
而遠在另一邊的陸芮橙可是一點都不知道這些事情,在自個房間裏面睡了一個好覺,直到日曬三幹了,才從床上起來,随便的吃了些東西,墊了一下肚子,跟娘親說了一聲之後,便就帶着丫鬟出門去了。
陸芮橙心裏面還惦記着自己坐人家馬車的時候,馬車上面墊的那料子,還有那人身上穿着有暗紋流動的衣裳了,想着買兩塊布料回來,叫家裏的繡娘做幾身衣裳,那布料挺好看的。
明州地産豐富,山清水秀,民風淳樸,陸家搬到這裏來這麽久也沒發生過些什麽事情,司思向來也是放心的,派了兩個護衛,不進不遠的保護着陸芮橙并也就随她去了。
眼下時間過得飛快,馬上就要到秋天了,天氣很快就會冷下來的,陸芮橙想着趕緊挑幾雙好看的布料做身衣裳,在幾乎跑遍了城裏面所有的布莊之後,發現實在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兩種布料,也沒有辦法,隻能是挑了别的比較軟棉厚實的布料,在和店家訂好了上好的兔毛,打算給家裏人都做一身衣裳。
買完了布料之後,時間還有些早呢,陸芮橙也不着急,這麽早就回去,帶着兩個丫鬟在街上随意的閑逛着。
陸芮橙在這街上四處轉悠的活,買了些小吃分給自己身邊壓花,過了好一會以後又覺得有些無聊,沒什麽意思,先叫那兩個護衛,把自己買的那些東西帶回府裏面去,準備和身邊兩個丫鬟去城裏面的寺廟看一看,那周圍有很多的商鋪,有趣的小玩意兒挺多的,運氣好的話還能買到些新奇有趣的東西,陸芮橙房間裏面有好多東西都是從那裏買來的。
沿着這條街上都是擺着小攤子叫賣的小商販,等到經過第五家賣小吃的攤子之後,陸芮橙也覺得肚子裏面餓的不行,幾個人便就一塊坐了下來,叫了幾碗湯圓一塊吃着。
陸芮橙本來嘴巴裏面嚼着湯圓,一邊饒有興緻地看着這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的覺得有些許的不安,說道:“橘朵,橘知,你們有沒有覺得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我們看啊?”
陸芮橙本身就有一些武功,可是警覺得看了看周圍的人群,可是日頭政協街上的行人來去匆匆,叫賣聲和談話聲此起彼伏,是這街上面最最正常不過的樣子了。
橘朵和橘知兩個人聽到這話以後也往周圍看了好幾圈,沒發現些什麽,橘朵說道:“小姐,是不是你感覺錯了?就有人認識小姐你随意的看了你幾眼嗎?”
“大概吧!”
陸芮橙這樣想到正好攤主端着湯圓上來了,不再說話,一塊低頭吃了東西。
然而,陸芮橙感覺的沒有錯,他們幾個人的确是被人給盯上了。
那一家寺廟名爲金光寺,就在城中央,不要走大路的話,稍微要繞些路,陸芮橙膽子大的很,天還這麽亮呢,刮天化日之下就算走小路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問題才是,于是吃完東西之後就放心大膽的帶着兩個丫鬟走小道。
她們平常也經常出來逛街的,知道有一條可以直接到金光寺門口的小道。
可是幾個人走到巷子裏面的時候,卻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兩個身形健壯的男子,用一塊黑布蒙着臉,看不清長得怎樣不說,手裏面還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把他們幾個人給堵在了巷子裏面,說道:“安靜點,别叫識相的,就把身上的錢都叫出來!”
兩個人當中稍微高個的一些拿着匕首指着幾個女子,雖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如何,但是聽着聲音也頗爲兇惡,可是,如果這個時候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們眼神飄忽,腳步虛浮,額頭上面還有一點冷汗流下來。
橘朵和橘知兩個人下意識的就把自家小姐給護在身後,拿上了自己身上的錢袋子,扔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