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洛想了一下,直接決定了下來,“我家旁邊還有一大塊空地,就在這裏給他們搭幾個茅草屋,讓他們暫且住下來吧!”
大家夥聽了以後也都沒有什麽意見,同意了來,而且不就是打幾個茅草屋嗎?村子裏面的人還是有的,再說了這一群山賊雖然受點傷,但是又沒有到不能幹活地步,搭個茅草屋而已,應該沒問題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村民們都定下來了,山賊們更加的沒有什麽意見了,讓他們進了村以後一個個都低着頭,好像欠了大家們多少人情兒一樣,這會兒聽到能夠留在村子裏面,心裏面暗暗驚喜,臉上也是愧疚萬分,一副感激不已的模樣。
葛洛做出這個決定也不是随便做的,他有自己的打算,那群狼可能還會再過來,村子裏面人總不可能每一次都用火把把這些狼群給吓退,讓這一大群人養養傷,吃一頓熱的飯,一個個立馬就能精神起來。
讓他們住在自家附近,也是住在這山腳底下,也算是保護村子裏面的人。
劉秀秀見村子裏面大家夥都走了,想着山賊們都還餓着肚子,便趕緊進了廚房把竈台給打開,準備生火,煮一點粥做飯。葛洛看看自家院子裏面這十幾個山賊,而且一個個又是年輕力壯的,現在受了傷就一鍋粥,肯定是不夠吃的,并就讓劉秀秀先去楊家借幾口鍋過來,自己在這邊看着這粥。
劉秀秀也是明白道理的,點了點頭之後寫下來自己身上的圍裙,趕緊的朝着楊家跑了過去。山賊頭子看看這情形,自然也是不太好意思讓葛洛給自家兄弟煮做飯的,便就對着那個傷比較輕的夥計使了個眼色說道:“羅利,幹活!”
這個叫羅利的小夥子,聽了這話以後點點頭,趕緊的跑到了竈台前,搶着争着要生火,葛洛看了這小夥子一眼,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人就是那天被自己一箭射中了發髻的人也不多說些什麽,直接的把棍子遞給了他。
不過這個叫蘿莉的小夥子肯定是沒有啥後果,結果那柴火棍之後頓時竈台裏面亂七八糟的,好不容易生的火都差點沒有來,旁邊的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趕緊的過來幫忙,一群大老粗七手八腳的,總算是讓這夥重新燒了起來。
葛洛坐在山賊頭子旁邊,兩個人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都沒有說話。
後來山賊頭子終于憋不住,看着自己身邊這兄弟開口問道:“兄弟你不簡單啊,這小村子裏面出不了你這樣子的人。”
在一箭震懾山賊們時,自己身邊這個男人雖然忍着一張臉,但是卻有一股子不怒而威的感覺,在指揮着村民們,把這些狼給趕走的時候,這個人鎮定自若。山賊頭子好歹在軍營裏面待了那麽久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并就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在軍營裏面見過的這些大人物,頓時覺得自己身邊這個男的就算放在那些人當中,也是最爲出彩的那一個。
葛洛看了眼山賊頭子,淡淡地說:“我姓葛。”
山賊頭子擡起頭,皺着眉頭回想一番,可是又實在想不出什麽來,最後歎氣說道:“姓葛的,我倒真不認識啊,聽說我國北邊境有一位姓葛的将軍,不過那裏太遠了,聽說他是能和鎮國大将軍陸将軍相提并論的人,”
葛洛聽了,臉上神色一點變化都沒有,說道:“怎麽可能呢,差遠了。”
山賊頭子聽到葛洛對自己說的那個人明顯是知道的,但是言辭當中并沒有什麽敬畏之感,大概是心裏面不服氣吧,不過突然想起來了,身邊這個人對自己的恩情也就暫時忍下來,不說些什麽了。
過了好一會兒,劉秀秀已經和楊家借來了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楊夢蓮也趕過來了,還帶過來了昨天在娘家蒸的一些餅子,現在也張羅着和自個女兒一起幫大家夥生火煮飯。
山賊頭子見此,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來,說道:“勞煩大哥一家了,這一份恩情小弟銘記心中,以後若是有什麽要用得到的,盡管說便是。”
葛洛搖了搖頭,輕輕的笑了一下說道:“我葛某不過是村子裏面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而已,平日裏除了種田打獵,哪裏還有什麽事兒啊?不過現在聽說,外面那倒是挺不太平的,鎮國大将軍好不容易打退了那一群倭寇,國沿海邊境沒有人再敢侵犯,可是内陸北方那些蠻子倒是挺爲難纏的,我就不明白了,以你們這幾個人才幹就這麽躲到山裏面去,别說憋屈了,你自個兒一身好武藝,就是這一群弟兄們也是被埋沒了啊。”
山賊頭子知道葛洛不是尋常人,聽他說出這番話倒是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我等這些人早年間也曾跟随一将軍在手底下做一個小小的兵将,後來因爲種種周折,很是不巧入了邊塞軍,偏偏邊境的将士們都歸了齊王爺手底下,齊王叛亂,我們這部一群人又不願意與昔日的好友爲敵,是不得已這才逃了出來。”
葛洛聞聽,倒是對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山賊頭子高看了幾分說道:“兄弟你能夠念舊情,明大義,在下也是佩服。”
可是這又有什麽用呢?
山賊頭子在自己心裏面暗暗的想到,然後摸了摸自己受傷的大腿,又一次歎息着說道:“說起來也實在是慚愧,在下所以說也帶着兄弟們做了幾張節劫人錢财的事情,可以,不過是想要勉強吃飽糊口而已,也從來都不敢傷及性命。”
葛洛點頭,他也早就已經看出來了,這一夥人也并不是那種殺人如麻無可救藥之人,想了想之後便就提議道:“既然兄弟已經離開齊王麾下,那爲什麽不去投奔别的将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