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這兩個人去浙江赈災,就已經是立了大功一件了,華尚那邊已經把兩個人的名給挂上了,這麽年輕有爲的狀元郎和榜眼,他們說什麽也要搞好關系才是,怎麽就這麽錯過了呢?
也是這兩位到了翰林院以後,安安靜靜不聲不響的做着自己的工作,誰知道這周大人突然的寫了一個文章之後就生了一個官兒,做了侍講,這個侍講可是可以在皇上面前行走刷臉的,以後要是有一些什麽類似的事情的話,都能夠排得上号,這是何等的好運啊!
這三元及第的小狀元就是小狀元啊,沒點真本事的話,在殿侍的時候怎麽可能讓皇上點出來文章大爲誇獎呢?隻恨自己形式淺薄,沒有早些和他交好,現在再去套近乎的話,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爲時已晚!
雖然在翰林院裏面當差的官員基本上都是有給皇上和各位皇子講解經史的責任,但是卻也不是人人都能去的,不管是誰都知道,這是一個好差事,一個新來不久的論資曆論排輩怎麽可能輪得上,一般都隻有六品以上的官員,學士才有資格的。
可是翰林院裏面的品級官員什麽的,是有人數限制的,在大周朝侍讀學士隻能有兩人,官位是從五品,侍講學士也是如此,侍讀和侍講也是各兩人,官位是六品。
周伯文作爲修撰,也算是這些的後備役,但是至少也是後備席了,以後但凡這四位不得空的話,就有機會讓周博文上。
其他人的話就是想輪也是輪不上的。
不過至少,在周伯文升職的這半年以來,都是安安分分的修書,就算網上當值也從來都沒有被皇上給傳召過,至于其他私底下的傳召的話,别的人又不知道。
升了侍講之後,周伯文就有一個專門的自己侍講的房間了,不用再做修繕的工作,明日就可以搬到别的地方辦事兒了。
讀書人就算心裏面再怎麽不舒服,再怎麽妒忌,不過面上肯定是不會表現出來了,還是一團和氣的樣子,所有的人都紛紛上前給周伯文道賀。
“周侍講,恭喜恭喜呀!”
“不愧是小狀元,三元及第,周侍講,我等佩服啊!”
……
至于這些分分道賀的人裏面有多少的真心實意,周伯文心裏面也是有數的,面上不表現出來,隻是挂着一抹謙虛的笑容。
周伯文把這些個恭喜的話都照單全收,少年臉上并沒有年少得志的得意,反而非常謙遜,有禮的給衆人一一回禮,誠懇的說道:“多謝各位大人這小半年以來的照顧,我周某人就是去了别地方,也不會忘了大家的。”
人家都已經把話說成這個樣子了,這麽謙虛有理了,他們這些人再說些髒話也不太好,而且還沒什麽用,慢慢的做人也都散了去,等到人都散開了以後,周伯文這才發現整個修撰房裏面,也就隻剩下了陸唯安和秦上鳴了。
“人都走了呀,叽叽喳喳的真是吵死了。”陸唯安站起了身來看着人都走了以後,起身把門給關上來,不由得埋怨道:“我可真是受不了。”
闵希最近被調到别的地方去修書了,然後人手不夠又把秦上鳴給叫了過來。
幾個人年歲倒是差不多,也挺有共同話題的。
他們幾個人修完的史冊,被徐大人檢查過後,都會登記造冊下來,放到藏書閣裏面去供人參閱,周伯文不僅僅隻是看自己份内的這些個史書,如果有時間的話,也會把已經做好登記了的史書拿出來研讀,慢慢的也發現了秦上鳴這個人雖然大大咧咧的,有的時候很是話唠,不過他做的史冊卻是最用心,錯的地方最少的,就連自己有的時候也比不上。
“好了别抱怨了,快點把手頭的事情給做完吧,明兒個我怕是就要從這裏搬到别的地方去了,今天還能幫忙多做點事情,讓你們兩個不至于那麽累。”周伯文落了下來,重新拿起來自己手上的活,開始看起來的書。
“又沒有關系,這麽多的書不是說了嗎?慢慢做總會做完的,也不急于一時,你要是不在這了,我們兩個人也是可以做好了,隻是,中午去找你吃飯的時候有一點麻煩而已。”陸唯安說道:“我們家博文就是厲害,升官都比别人升的快,文章做的也好,我也要加把勁兒才是,要不然怎麽護得住你呀?”
“你們兩個快坐下來吧!”秦上鳴聽着這兩個人說的話,不由得哀嚎道:“好了好了,我已經知道你們兩個是一對兒了,不要在我面前再秀了天呐,我這是做了什麽孽啊,我懷疑你們兩個人是故意把我給叫到這來幫忙的,好讓你們兩個多多相處是不是?”
周伯文和陸唯安兩個人相視一下,沒有多說些什麽,坐下來也開始幹起了活來,兩個人倒是默契的很。
等到今天到了點兒要下值的時候,周伯文整理好自己的東西,一一拜别了周圍的同僚,明兒個他就要到侍講當職去了。
隻是周伯文不知道的事,明天面對他的還有許多困難呢。
朝侍講名叫朝顯宗,年紀也有五十多歲了,别看這個人年紀比較大,但是他四十八歲才中的進士,原本這個年紀中了進士的人一般都是下放到别地方去,沒事就喝喝茶養老,當個幾年官就可以告老還鄉,回老家頤養天年了。
但是朝顯宗的母親曾經找個據說很靈驗的道人給他算了命,說他命裏面官運亨通,肯定會做大官兒的,所以盡管朝顯宗雖然當時隻考了二等十九名,這也沒有放棄自己當大官的夢,臉皮跟着衆人一塊去館選,大概是那個道人真的算命算的挺準的緣故吧,很是幸運的被選中做了庶吉士。也因爲寫了一首好供詞,很快的就被先帝看中,慢慢的給提拔到了侍講的位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