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居然還是徐大人寫的。”陸唯安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湊到周伯文的旁邊去,看了一眼那書,一邊說着話,一邊把那書從周伯文手中拿了過來,随手翻了起來。
周伯文先前就已經看過了這一本書了,就是沒有想到還能再在這裏看那本書也無所謂,重新拿了一本書頁,有些散開的書,開始一邊翻看一邊抄書了起來,闵希你和他一樣找了一本舊書,坐在了旁邊,一邊整理書籍,一邊開始抄書。
就在周伯文已經寫了快一小半的時候,陸唯安突然滿臉糾結的走到了他們前頭來,問他們兩個人說道:“你們看過徐大人這一本書嗎?知道他在書裏面寫了些什麽嗎?”
周伯文先前就已經看過了,沒有擡頭,闵希卻是有些好奇的問道:“寫了些什麽東西?那書頁上面不是寫的興安小篆嗎?”
陸唯安一臉一言難盡的樣子說道:“這書雖然的确寫的是興安小篆,但是裏面有一小半的内容都是在寫徐大人和長公主是如何在姑蘇相識,然後心心相惜,以及遇到了些人和事,最後在徐大人高中狀元,兩個人在一塊患難與共。”
闵希張了張自己的嘴巴,明顯的沒有想到這本書裏面居然還想了這些事情,有一些尴尬的咳了一聲,說道:“這個不是一些小篆之類的嗎?反正也不是什麽正史,嗯,也是,可以寫的就是了。”
“噗,哈哈哈哈!”周伯文和陸唯安兩個人互相的看了一眼,實在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闵希也是忍俊不禁,他們這一位翰林院的大人實在是個奇男子啊!
這位許大人竟然把自己和長公主的事情編進了野史裏面去,還放到了翰林院收入的典籍當中,如果是司思知道這件事情的話,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他們這倆夫妻秀恩愛還不夠,還打算秀個幾百幾千年的給後人看!秀恩愛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爲了自己的愛情出一本書這個地步了吧。
不過後人看不看得到倒是不知道,不過,周伯文他們三個人到了點兒準備回家的時候,卻看到了明晃晃在自己面前上演的一幕,隻見到翰林院門口長公主一身騎裝,豈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頗有一些巾帼女将飒爽英姿的感覺,還跟着好些下人在那等着。
徐大人今兒個看到這一幕也不坐馬車了,走到了那匹馬前,一發生就坐到了馬後懷裏面摟着長公主,兩個人同乘一匹馬,笑眯眯的和周伯文等與衆同聊到了别之後就走了來。
周伯文和陸唯安兩個人對視一眼,突然想到那一本,也使心裏面不由得感歎道:如果做人和徐大人一樣逍遙自在,放蕩不羁的話,就算是被人說成吃軟飯也沒關系呀!“
隻是可惜了大周朝,沒有哪一個公主再像長公主一樣了,就算是衆人有心想要和徐大人一樣走同樣的路子怕是也不能了。
陸唯安看着徐大人和長公主共乘一匹馬,慢慢走遠的樣子,看着自己的身邊人,不禁的,心裏面有些癢癢的。
他和周伯文在一起這麽久了,還沒有同坐過一匹馬呢,什麽時候的兩個人放假了,也一塊共乘一匹馬出去玩好了。
初秋時節,一連着下了好幾天的小雨,把天空給洗的晶瑩剔透,看起來一絲塵埃都沒有的樣子,蔚蔚藍藍的迷人的很。
雖然早就已經過了槐樹開花的時候了,但是在運河兩邊的槐樹上,總能夠看到還有那麽幾朵還呆着不願意凋零的樣子,就好像是讓要讓人回憶起來曾經槐樹滿樹盛開的模樣。
周伯文和陸唯安這個時候就站在這槐樹底下,看着不遠處的船隻靠岸。
兩個人隻是私底下接到了皇上的口令過來接個人而已,至于接到什麽人他們也不知道,隻是從頭到尾都沒見過那人,那人下船之後就直接坐到轎子裏面去,然後一路直接進了一處王府,周伯文看了一眼,好似是之前皇上還是個王爺時的王府。
不過也沒多問些什麽,兩個人做好自己的事情,以後就走了。
皇上隻叫他們接個人,又沒有那許多,而且那人瞧着神神秘秘的樣子,他們兩個也不好多管,就是。
王淵并不是一個善于經營的人,他花了三年時間才考中了進士,四十多歲了才當上庶吉士進入翰林,此後又花了七八點的時間,一路上從一個不入流的庶吉士走到了現在五品的侍讀學士,靠的就是他辦事可靠,爲人勤懇雖然也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權利,但是,王淵也從來都沒有奢求過,許多平日裏都是以君子來要求自個兒,就算日子過得清貧,可是也過得開心。
他的頂頭上司徐大人平日裏不願在翰林院裏面呆着,經常東奔西走,表面上拿一個公務繁忙的借口,翰林院其他的很多事情其實都是王淵在打理,就算說一句,王淵才是這個翰林院真正的頂頭上司也不爲過,因爲這個的緣故,院長大人也經常會派他出去露露臉,辦些事情讓他知道,其實上面的人還是記着他的,就算是沒做什麽功勞,但是也有一份苦勞在。
隻是昨日夜裏王淵在翰林院好好的做着自己日常的瑣事,接到了皇上的一份寇玉,讓他寫一份供詞呈上來,夜裏面當差的人本就不多,一共就幾個人聽到這件事情之後還一個個推推脫脫的說自己不會寫,寫不好,實在是沒有辦法,王淵隻能是自己寫了一份交上去,可是卻不曾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皇帝給訓斥了一頓,當即就吓得他冷汗直流,面色蒼白,不敢多說些什麽。
皇上讓王淵重新的交一份上來,王淵隻好讓底下的所有官員都寫了一篇供詞文章,交上來以後再将這些文章一篇一篇的快速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