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爺子搖了搖頭,臉色沉重的說道:“這件事情幹系巨大,不然的話,我這一把老骨頭也不會大老遠的來這京城。”
“益陽縣是我國邊境一座小城池,雖偏遠,但是幹系卻重大,貿易往來都要經過此處,就連,鹽煤鐵的運輸都要經過此。”
聽姚老爺子這樣子一說兩個人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今天三省的巡撫都過來了,還是有關于這些的……原來竟是因爲如此。”
周伯文說到。
“可是這三省巡撫不都是皇上的人嗎?難道說……他們其實有一些……中飽私囊?”陸唯安很是驚訝的說道。
周伯文和陸唯安這兩個人才做官不久官場上這些彎彎繞繞的,他們兩個怕是還不懂,姚老爺子也趁着這個機會給他們兩個好好講一講,這爲官之道。
“你們讀書的時候應該都有念過,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姚老爺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看着這兩個人疑惑的眼神,然後又繼續的解釋道:“水過于清澈就沒有魚,這官場其實也是一個巨大的魚塘,若是這官場清明的話,怕是我們這些官員就不複存在了。”
“别看那三省的巡撫大人手握重拳,但是到了當地以後也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想要辦實事,隻能夠融入進去,周旋于這一壇子渾水當中,明哲保身的同時,還要完成皇上交代任務,并且和當地官吏打成一片。”
“所以這種事情也不是誰都能做的。”
“姚老爺子,你的意思是……”周伯文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其實他們三位大人都有貪贓的嫌疑?”
孺子可教也!姚老爺子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們也不要覺得這是一件特别大的罪過之類的,其實也沒有什麽,隻要最後老百姓能得到實惠的話,他們從中抽取一點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而且别看着他們三位都多多少少貪污了一點,其實貪污了多少皇上心裏面都是有數的,要不然的話,他們也不能在這巡撫的位置上安安穩穩的當了這麽多年,而且還是這最最重要的鹽煤鐵。”
“若不是皇上十分信任之人的話,皇上又怎麽可能把這麽重的任務交給他們呢?”姚老爺子低低的笑了一聲,又繼續的說道:“而且幾位大人也是聰明的,從百姓當中送,花了多少名高明紙和那些個官員,又分攤了多少贓物,都會寫成一個帳本,逐一的上報給皇上,那些個錢财恐怕也都到了皇上的國庫裏面去。”
“既然皇上都知曉,爲什麽不去治理呢,把那些官員全都錄下來,換一批得用的不就好了嗎?”陸唯安不明白,疑惑的問道。
“可是這有什麽用呢,面對如此巨大利益是個人怕是都會動心的吧,就算是一時沒什麽想法,長此以往,多少少都會有那麽些想法,而且新官上任對于當地的一些規矩事态又不懂摸索,還要摸索一段時日呢,皇上就是在放長線釣大魚,等把那些魚都養肥了以後再宰了呢!”
“暫且讓他們貪污一段時日,等到皇上估摸着貪污的數額足夠巨大的時候,再直接下旨要個什麽罪名,把他們抄了家,償還那些錢财,不都又歸了國庫了嗎?”
“這爲臣之道和爲君之道終歸還是有些不同的,爲臣之道,隻要忠于皇上爲朝廷辦事就好了,爲君之道需要懂得平衡各方勢力,以及怎樣才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皇上登機還不過幾年就已經有如此謀略,陸延那小子也算是做了一件比較正确的決定了。”
姚老爺子看這幾個孩子,怕是被吓得不輕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又說道:“你們難道還以爲隻有那偏遠之處才有這等子事情發生嗎?别說那了就是這天子腳下,這皇城當中也不乏有這樣子的事情發生,什麽買-官賣-官的都已經不稀奇了,皇上心裏面都是有數的。”
“那皇上今日招我們兩個過去一同聽這些事情到底是個什麽意思?需要我們也進入其中嗎?”周伯文有些疑惑的說道,若不是的話,那他們兩個人過去聽了,這許多又有什麽用呢?
姚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
“此話怎講?”
“我瞧着皇上的意思,怕是有那麽點心思想要你們去治理這裏面的彎彎道道,不過你們兩個還剛入場爲官,這些事情都不懂,也不可能讓你們一上來就去辦這麽難的事兒。”姚老爺子估摸了一下其中形式,然後說道:“我瞧着皇上可能是想讓你們先知道這些事情,等以後你們慢慢懂得了些手段,再把你們分發出去吧。”
“現在先在各位大人眼面前介紹你們兩個,他是已經向衆位大人展示,把你們兩個收入旗下成爲其左膀右臂的心思了,大人們都不是那等子癡呆之人,隻要是有些手段的,怕是現在都已經懂了。”
“皇上雖想讓你們幹成一番大事,替他排憂解難,但是也在爲你們兩個還未長成的孩子,添磚鋪路。”
也是大周朝這麽多年以來,最最年輕的狀元和探花郞也就數他們兩個了,先放到眼皮子底下鍛煉一番時再外放出去積累功勳是一件更加穩妥的道路。
“你們眼下先不要管這許多,這件事情就爛在肚子裏面,不管誰問都不要提起,安安心心的伴着自己的小差事,在翰林院裏面好好鍛煉,多跟幾位大人學習,等時候到了就是你們兩個發光發熱之時了。”
周伯文和陸唯安兩個人相視一眼就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點了點頭道:“您放心,我們兩個明白的。”
幾人随後轉移話題,閉口不言今天所講的内容,吃了頓飯之後便就各自打道回府。
姚老爺子也在兩天之後上門登門拜訪了司思她們家,給豆花和豆包,兩個孩子都帶了些禮物,在京城也都有了一些時日後,又因這好像有什麽事情匆匆的回了自個兒的住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