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好一會兒,韋玲菱這才回過神來,輕輕的揉了揉眼睛,把那股淚意給憋了,回去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裝着像個什麽都沒聽到的沒事人一樣,把房間門給打開來走了出去。
外面的大門大開着,能夠聽到馬大娘在院子裏面喂雞鴨的聲音,韋玲菱聽了一會兒确定馬嗣年是真的已經離開了之後,心裏面便就覺得放松多了。
她雖然現在對馬大娘還是比較親近的,可是,馬嗣年畢竟也是一個男人,更何況看起來還一副不太好相處的樣子,馬嗣年也是有點害怕和這樣子的人相處的。
“嬸子!”
馬大娘聽到了一聲輕柔的聲音,連忙硬着,然後臉上帶着笑,回過頭去就看到韋玲菱筆直的站在那裏,跟湖邊邊的柳樹一般,一派溫柔和順的模樣。
“閨女起床啦,冷不冷啊?肚子餓了沒?你去廚房吧,廚房竈台上面給你留了飯,熱乎乎的米粥,還有雞蛋煎餅,都是給你吃的,你先去吧,大娘把這雞鴨喂完再過去。”
“熱水也放好了,在竈台旁邊,你把端出來在外面洗漱一下吧!”
韋玲菱做完這些事情之後把廚房裏面的飯菜都端了出來,擺在桌上看着放量,估摸着馬大娘應該也還沒有吃早飯的樣子。
等到馬大娘喂完了雞鴨以後,兩個人并就一塊坐在飯桌上一起吃飯。
大概是昨天吃飽睡足了,心情放松了許多的緣故,韋玲菱的臉色看起來已經比昨天要好了很多,沒有昨天的那一副憔悴精神不濟的模樣,眉眼都舒展了許多。
吃完了飯之後,韋玲菱本來是想要幫點忙,想要把碗筷拿去廚房洗一下,但是馬大娘怎麽可能讓客人幹這種活啊,并就直接搶過她手上的碗筷,直說讓韋玲菱坐下自己去弄就好了。
可是韋玲菱卻是不肯,倔勁上來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馬大娘,輕輕的抿着嘴唇,一副不當目的不罷休的模樣。
馬大娘拿韋玲菱沒有辦法,隻能是應了下來,讓人幫自己去廚房裏面兩人一塊收拾。
等到把碗筷洗完了之後,馬大娘就說要去隔壁鄰居家一趟,找人要一點繡品的花樣子,讓韋玲菱在家裏面待着休息一會,曬曬太陽什麽的。
馬大娘剛出門還沒走多遠呢,裏面便就遇到了一個人和自個兒,打着招呼,他擡頭一看,原來是鎮上面的木工師傅,江師傅。
“馬大娘我聽說你給嗣年,買了一個媳婦兒?”
江師傅有些疑惑的問道:“嗣年也是該成親的年紀了,可是怎麽不在這十裏八鄉的給他說一個知根知底的呀,這從外面買來的到底還是不知道底細,萬一跑了可怎麽辦?”
“江師傅,你别聽他們閑言碎語,原來呀,我就是覺得這姑娘可憐,把人買下來的是有那麽一點想把人做兒媳婦的念頭,但是人家啊是被那人牙子給拐賣來的,家裏面是當官的呢,是明州的一個縣令,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官家小姐,我們這樣子小門小戶配不上人家,我都已經送了信過去了,可能過不了多久,人家爹娘就會過來把她接回家去了。”
“也就是暫時在我家住幾天而已,你别聽人家說那些個閑言碎語,壞人家閨女的名譽。”
“哦,原來是這樣子啊,馬大娘子你這心地還挺好,不過也是咱們這樣子的農村人家,還是多行善積福好。”
兩個人又随意的閑聊了幾句話,便就分開來。
到了劉大媽家,劉大媽這會兒正靠着忙很無聊的,嗑着瓜子,見馬大娘上門來了,連忙吐掉了口中的瓜子皮,很熱情的招呼她坐下。
馬大娘說明了自己來的意義,劉大媽心理神會進屋去拿出來了一整疊的花樣子,讓馬大娘自個挑幾個。
挑完了之後,馬大娘也不好,就這樣直接走了,并就坐了下來,和人聊聊天唠唠嗑。
“我說馬嫂子昨兒你買回去的那閨女怎麽樣了呀?”
馬大娘就知道她肯定會問這些事情,看着她有些八卦的臉笑了笑,然後還是誠實的對人說道:“我問過那丫頭的來曆了,她是被賊子給拐賣過來的,逃跑了好幾次沒成功,才不得已才被人牙子給賣了過來被我買了下來,人家家裏面是當官的,是明州的一個縣令呢,正經的官家小姐,看的身段柔柔順順的,那氣質,是個懂事兒明理的好孩子,說話也是軟身細語的。”
“喲,那你可不得了了,這還攀上一門好親事了呢,那你可不得美上天呀,你們家那孩子呢?嗣年怎麽樣?他同意了這門親事沒?”劉大媽就差把八卦兩個字寫在臉上了,滿臉的都是求知欲。
馬大娘把自己手上的瓜子兒給放了下來,笑容卻是不減,說道:“你想太多了,人家家世那麽好,哪是我們能夠配得上的呀,我都已經打算好了,就當做是遠房親戚來我家住幾日,等過幾日她爹娘來接她回去,你呀不要在外面閑言碎語亂說,壞了人家姑娘的清白知道了嗎?我可沒有那份想要人家做兒媳婦的心!”
劉大媽看着眼前人,隻覺得眼前這人八成不是個大傻子吧,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想什麽呢?你把人家給買了回來,把她從人家的手裏面給解救出來,你就是他家的大恩人,她以身相許又怎麽了?你們家攤上了縣令閨女這一門天大的好心事,祖墳都要冒青煙了,再借一借人家爹爹那邊的勢力,你兒子說不準還能謀個好差事,在官窯裏面當個小官之類的。”
“你怎麽就這麽想不開,什麽都不圖呢?”
“嗣年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愛做什麽就做什麽,我也不會去逼他,人家姑娘那樣清清白白的,怎麽好借人家的家世呢?”
馬大娘說完這些之後便就站了起來,拿起來了桌上的花樣子,準備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