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馬大娘倒是早早的就把晚飯給準備好了來。
一碟子烤的噴香松松軟軟的白面煎餅,還有一鍋雞湯和一碟剛剛從田裏面摘回來還鮮嫩的素炒青菜,再加一盤切的薄厚适中的鹵肉。
馬嗣年在外面幹了一下午的活早就餓了,回來了之後看到這些吃的東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就好像是餓狼見到了肉一般,撒嬌着跟馬大娘笑。
“喲娘勒,你還知道心疼兒子呀,做了兒子最喜歡吃的鹵肉和煎餅子。”
馬嗣年一邊這樣子說着,一邊飛快的拿起,來了一張煎餅,夾了幾塊肉,一口往自己嘴巴裏塞去。
馬大娘看着自家兒子這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有些無奈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吃慢點,有的吃呢,不會把你餓着的,這麽急做什麽,小心别噎着了。”
說完這句話以後,馬大娘自己拿起來了,一塊煎餅子,夾了幾塊肉,卷了卷又往裏面塞了些炒青菜,然後在自家兒子的眼神注視之下放到了韋玲菱的碗裏面,還不忘記白了自家兒子一眼說道:“你看什麽看,你自個有手有腳的自己卷,你這不是吃的挺香的嗎?看你老娘做什麽?”
然後又是和藹的對着韋玲菱說道:“玲菱,來,你嘗嘗這個餅子卷肉,可是大娘的拿手好菜呢!”
韋玲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夾起來那一塊卷好的卷餅,然後放在嘴邊小小的咬上了一口。
韋玲菱本來以爲這樣普普通通的農家菜定是沒有什麽滋味的,都已經做好了,不管做的再怎麽難吃,自己都要說好吃的決心了,卻沒有想到剛咬一口,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那松軟柔韌的煎餅子,夾着鹵得香氣四溢的鹵肉,再加上一點炒的脆脆的青菜,實在是太好吃了吧!
韋玲菱一下子便就來了胃口。
馬大娘很是滿意的看着韋玲菱把那煎餅子給吃完了之後,又趕緊的給她盛了一碗雞湯。
“慢點吃,别噎着。”馬大娘嘴巴上是這樣說着,手上卻是不停,又一連着給韋玲菱卷了兩個煎餅。
并且在這一系列的過程當中,連看都沒有看自家兒子一眼。
馬嗣年看着眼前的兩個女人,一副和樂融融樣子,突然覺得有一種自己是多餘的感覺,而且以前每次這做煎餅的時候都是娘親卷給自己吃的,卻沒有想到這會兒連管都不管自己一下,一直卷給那丫頭吃了。
娘親以前是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女兒來着,這會兒算是圓了她的夢?
馬嗣年默默的吃着飯菜,不太想要說話。
吃完了晚飯之後,把碗筷都收拾好了,馬大娘便就把屋門給關上了,用門栓把門給關好,然後轉身進了房間裏面拿出來了針線簍子坐到桌前。
桌子上面等了一盞油燈,有些昏暗的火苗,時不時的會爆出一兩星的火星來,夜晚外面風刮得呼呼作響,但是屋裏面卻是溫暖安靜極了。
韋玲菱坐在馬大娘的身邊看了一會,然後幫着她把各種顔色針線挑出來。
馬大娘年紀大了,眼神有些不太好,穿個針線要穿半天,很是浪費功夫,韋玲菱便就把這件差事給轉到自己身上來,将馬大娘需要的針線都穿好,放在她的手邊供她取用。
韋玲菱平日裏就是一個乖巧柔順的人,話并不是很多,大多數時候都是馬大娘絮絮叨叨的和韋玲菱講着一些家長裏短的事情,她聽着偶爾應一下。
馬嗣年在一旁修理着幾個不野獸的夾子再磨一磨那些個刀劍什麽的,天氣慢慢的轉冷了,等下了第韋玲菱場雪之後,他就可以去山上抓幾隻野兔野雞回來,自家娘親炒這些兔肉什麽的可好吃了呢!
他聽到一邊自家娘親的笑聲,裏面還夾雜着幾聲滴滴的柔和的笑聲,有些不自覺的擡起來了自己的頭。
就見暖黃色燈光底下,韋玲菱正低着頭幫馬大娘把那些絲線穿針,白天的時候洗過的,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頭發,被她随意的用一根簪子豎在了腦後,露出來了整張俏麗的小臉。
在昏暗的燈光底下,韋玲菱本就清麗的臉龐顯得越發的柔和了起來,即使穿着有些不符合她氣質的粗布衣裳,也流露出一種天然的沉靜來。
比村裏面的姑娘都要好看多了呢,這個念頭再一次的從馬嗣年的心裏面冒了出來,他搖了搖頭低下頭去,又重新的整理起來了地上的那一堆工具。
比村裏面的姑娘都好看,要如何?這世界上對于自個兒來說最最重要的人就是他娘親了,隻要他娘親高興,不管什麽都可以。
馬嗣年想起來了,白日裏的時候娘親跟自己說過了,本來是想把這姑娘買回來給自己當媳婦兒的,但是知道姑娘身世以後,覺得配不上人家,心裏面又有那麽點的怅然。
夜深了,馬嗣年在廚房裏面燒水,洗漱完之後關上房門,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卻突然的被自己娘親給叫住了來。
馬大娘從自己的房間裏面抱出來了兩床新的厚被子遞給了馬嗣年,馬嗣年抱着這些被子,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娘親,問道:“娘,你給我這些被子做什麽?我房間裏面有被子啊!”
“我知道你房間裏面有被子,這兩床被子你拿到隔壁的房間裏去鋪一下給玲菱睡的。”馬大娘解釋道:“白天的時候我把你隔壁那間小房間整理了一下,打算讓玲菱先住在那一陣子,白日裏灰塵有點多,收拾完之後沒有馬上的把被子拿進去,這會要睡覺了,你去幫人搭把手,把被子都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