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玲菱倚靠在窗外,看着外面景色,心裏面卻是不像表面上那般的風輕雲淡。
爹爹這兩日應着有一件棘手的差事緣故,已經好幾日不歸家了,韋玲菱跟随祖母從寺廟回來了以後,并就沒有再見到父親的面。
而且最近裏面京城那個堂哥也過來了,這幾日一直都在府上住着,時不時的出門之類的,自己也不能夠很是經常的看到那位堂哥。
“小姐,給夫人準備的午飯已經準備妥當了,您現在就要送過去嗎?”
“嗯啊。”韋玲菱神色淡淡的回應道:“還有給母親補身體的湯,準備好了嗎?”
“按照您的吩咐,一共準備了兩碗,已經裝好了。”
韋玲菱看着站在自己旁邊的這個丫頭,點了點頭,站起了身來,輕輕扶了一下自個衣服上的褶皺,說道:“那三妹呢,她怎麽還不過來?”
“三小姐說了,他今日功課繁忙,就不與您一同去給夫人送飯了。”
韋玲菱可是無奈的歎了口氣,片刻以後搖了搖頭說道:“是嗎?那算了,她今日晚飯也不必等我和母親了。”
在府外的大門之前停着一個不起眼的小轎子,旁邊有兩名轎夫站着,這種很普通的平民百姓的簡陋的小轎子和這一座雖然看起來普普通通,但好歹也是縣令府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即将坐上這副轎子的是縣令大人最最疼愛的一位女兒。
“小姐,真的不要奴婢陪你一塊去嗎?”旁邊的丫鬟微微彎腰将手中的披風到了系的身上說道:“你好歹也是我們縣裏府的小姐,而且雖然路隔得也不遠,但是旁邊每個人陪同的話也不太好吧。”
“沒關系的,隻是送頓飯而已,有旁邊的人幫忙提一下食盒就夠了,你不用擔心了,我很快就回來。”
韋玲菱對着自己身邊的丫鬟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坐到轎子裏面坐下說道:“母親經常教導我們在外面的時候切無鋪張,更何況母親這幾日是在外清修,也不需要太多的人跟随去的人多了反倒會饒了母親的清淨,你就放心吧。”
說完這些話以後便就把簾子放了下來,遮住了他的臉龐,轎子慢慢的升了起來,大門打開,這一點有些簡單的轎子慢慢的從門裏面一點一點的往街外挪去。
現在是中午,天色有些陰暗,陽光并不是非常的強烈,轎夫雖然訓練有素,但是車廂裏面還是免不了有少許的颠簸。
韋玲菱把裏面抱着一個靠墊,在有些狹小的環境裏面轎子裏面的,弄得她有些昏昏欲睡。
昨晚上自己本來就沒有睡好,一大早的又起來收拾了許多,然後還要去給母親送飯,去母親那邊的這段路上倒是有兩刻的距離,這段時間可以在轎子裏面稍微的休息一下。
韋玲菱捂着自己的嘴巴,輕輕的打了一個哈欠,頭好像是軟了一般側的靠在了牆壁上,從旁邊的盒子上抽出來的一本書,然後翻開閱讀了起來。
韋玲菱翻到自己前天看到那一頁,就着從旁邊車簾外射出來的一點淡淡的光線,開始仔細的看了起來,也不管這光線昏暗,自己看的眼睛有些疲乏。
祖母一向信佛,經常的去安甯寺禮佛,已經不是什麽不爲人知的事情了,母親本來不信這些的,但是自從母親生下了弟弟之後,身子骨便越發的不好啦,整日的在府裏面料理後院中的事情,讓她身體得不到休息,又會越發的虛弱起來,無奈之下才從湖裏面搬出去,到外面一處比較清淨的莊子裏面開始修養身體。
現在家裏面那些個瑣事就靠着嫂嫂,還有祖母一塊管着,倒也相安無事,沒出過什麽差錯。
父親被調任到明州來做縣令也有兩年的時間了,本來憑着他們韋家的家世,早就應該被調回京城裏面位列大員了,可是天有不測風雲,每每要升遷之時,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一些不大順遂的事情。
這一來二去的便就耽擱了下來,而且現如今新皇登機也快要半年多的時間了,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是局勢卻愈演愈烈,父親的難處自己也是知曉的,雖然無能爲力,但是也知道若是能夠度過此難關的話,過不了多久,他們一家子應該就能回去京城了吧。
韋玲菱畢竟也是在京城長大的,而且自己的幾位好友也都在京城,明州這裏的話就是沒有什麽特别好的手帕交,如果能夠回去的話,自己心裏面自然也是願意的。
韋玲菱思緒慢慢的擴展開來,手中的書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大概翻了兩頁書吧,轎子便就停在了一處很是清幽的莊子門口,轎夫把簾子掀開來對着韋玲菱彎腰,很是恭敬的說道:“小姐我們到了。”
“好,我知道了。”
韋玲菱提着自己的裙子走,下了轎子,身後有一個下人幫忙提着食盒,兩個人通報之後便就朝着莊子裏面走了過去。
對莊子雖然比較偏,但是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來了,路都是認得的,七拐八拐沒走多遠就走到了自家母親的院子之前,看到了門口站着的丫鬟姐姐,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小姐你過來啦,夫人已經在裏面等着了,你快點進去吧。”
母親身邊的丫鬟自然是認識韋玲菱這個大小姐的,韋玲菱在家裏面從來都是待人溫和有理,就算是下人也是一視同仁,并無偏頗,在一衆下人的口裏面,名聲特别的好。
“麻煩姐姐了,母親今日身體可好,精神如何?做了什麽事情嗎?還是一如往常一樣天天的窩在家裏面不出門?”
韋玲菱身後的那個下人将盒子交到丫鬟手上,便就退出來,韋玲菱一邊往裏面走着,一邊和自己身邊的那個丫鬟搭着話,了解一下母親今日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