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孩子長得可真漂亮。”
“可不是麽,和夫人長得一模一樣,以後也是個美人坯子。”
“瞧這小臉蛋,白裏透紅的,可真讓人稀罕呀。”
“……”
一大波稱贊恭喜的話如潮水般湧了出來。
真是看不出來,這群平時行軍打仗的将士們誇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呀!
兩個裹着大紅色缂絲小被子的小孩子臉頰紅撲撲的,一個被奶娘抱着,一個被司思抱着,睜着圓溜溜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圍在自己周圍的人,一點都不怕生。
兩個孩子的頭發濃密烏黑,睫毛長而卷曲,粉潤的嘴唇微微張着,絲毫沒有受到喧雜人語的影響。
奶娘和司思抱着孩子,小心平穩地護着。
一圈過後,兩個孩子的襁褓裏面多了各種款式的銀項圈、長命鎖、銀手镯、銀腳鏈。
司思本來是想要把這些東西給退回去的,但是來到府上的客人們都說這是給孩子禮物,不值什麽錢,圖個吉利而已,司思便就把這心思給做罷了。
逛了一圈之後吃了點東西,就開始抓周。
司思看着兩個孩子放在了那一堆的東西面前,雖然嘴上說着抓到什麽無所謂,讨個吉利就好,心裏面多多少少還是期望自家兒子能夠念個書去當個文官之類的,女兒就跟着自個經商,挺不錯的。
豆花和豆包兩個孩子被放在那一堆東西前面的時候,都還有些懵,還是豆包先反應了過來拉着自己妹妹往前面爬着。
兩個孩子好像注意到了那一堆用品一般,紛紛朝自己心儀的東西爬了過去。
邵武爲首的那幾個将士們一直在慫恿着豆包去抓他們準備的那些個刀槍劍棒什麽的,但是豆包雖然年紀小,但是也挺有主見的,對于他們的起哄就當做沒有聽到,仍然是一步一步慢慢的爬着過去,抓起來自己想要的東西。
兩個孩子抓着玩的時候,在場的人都有些懵了,互相的看了一眼對方,再看了看陸延有些意味不明的神色。
原因無他,豆包這個男孩子,竟然抓了左手一盒胭脂右手一朵絹花,這兩樣東西本來是給豆花這個妹妹準備的,而豆花居然也是不走尋常路,跟自家哥哥完全反着來的,居然抓了一把金色的小劍。
“這怎麽回事啊?倆孩子,抓反了吧。”邵武很是不合時宜的說道。
“沒事,抓了什麽就算什麽的,孩子高興就好,以後做什麽事兒還指不定呢。”姚老爺子倒是氣定神閑的很,可能是年紀大了,經曆的事情也多吧,沒覺得有什麽不合理的,而且,他活這麽大把歲數,去過的滿月宴也不知幾何,哪有那家小孩子抓到什麽以後就會幹什麽的,倒是看開的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到兩個孩子很是配合的,過完了抓周這一環節還很開心,往兩個孩子手裏面一人塞了一個大金元寶。
抓阄完了之後,那些原本準備的用具都是應該被撤下去的,但是倆孩子手裏面的東西握的還挺緊吓人,掰了好幾下沒掰動,反而把兩個孩子都弄哭了來,手忙腳亂的哄了好一會兒,最後讓奶娘把兩個孩子帶下去喂奶。
等到宴會結束了,人都散了以後,天也有些黑了,司思回到房間裏面有些擔心,看着坐在旁邊的自家夫君說道:“該不會以後倆孩子真的會如今天抓周一樣吧,豆花這個女孩子反而想去參軍,都抱一個男孩子,天天跟胭脂水粉的混在一塊嗎?”
雖然司思是一個現代人思想開放,但是在這種朝代,過了這麽久了,不由得也有些擔心。
陸延起初被那些個兄弟們起哄的時候,臉色還是難看,不過這會兒已經想通了來反過來安慰自家夫人說道:“姚老爺子說的對,現在孩子們還小,當然是随便抓到手裏面就算什麽吧,等到以後再看就是大不了以後再多管管兩個孩子就好啦,抓住這種事情圖個吉利就好了,不用去想那麽多。”
“嗯啊,那好吧。”
司思被自家夫君這樣一安慰,也想開了來,覺得自己一個現代人怎麽能夠去迷信這些東西呢,于是幹脆也把這些事情給抛到腦後,等到多年以後豆花豆包兩個孩子長大了,司思就突然想起來了,他們小時候抓周的這件事情,不由得有些感歎。
其實抓住這種東西,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可信度的嘛!
司思看着自家閨女,舞刀弄劍,一首劍舞使得虎虎生風,再看着自家兒子,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倒胭脂的樣子就頭疼的不行。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了。
……
臨近年關,明州城内熱鬧非凡,熙熙攘攘的人流來往不斷。
齊招娣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來,看得邵武是心驚肉跳的,每天寸步不離的跟在自家夫人身後,生怕出了什麽意外,不過大夫倒是說了齊招娣現在身體挺好,而且又經常運動,生孩子時候估計會比其他人要順利的多。
陸唯安和周伯文兩個人放春假從書院裏面回來,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豆包和豆花,一人抱着一個小小的人兒就不想撒手。
“她長得可真好看,粉嫩嫩的,像個瓷娃娃一樣。”
快三個月大的豆包和豆花穿着厚厚的小棉衣,豆包穿着淡藍色的,豆花穿着粉色的,兩個孩子都戴着軟綿綿的兔毛帽子,一雙眼睛如黑曜石般璀璨明亮,簡直漂亮得不像話。
陸唯安和周伯文還給兩個小家夥帶了一對純金的小鈴铛,搖動的時候,能發出清脆悅耳的鈴聲,豆花和豆包都看得很是入迷,黑眼珠子緊緊跟随鈴铛來回晃動。
陸唯安因爲習武的緣故,這些年來個子長得飛快,這會兒都快跟他爹爹差不多高了,隻比他爹爹矮了半個頭,比周伯文還要再高上一點,身子骨也越發的健壯了起來。
周伯文表面看上去還是一副斯斯文文的弱書生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