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祁身穿黑色勁裝,臉上一丁點兒表情都沒有,微微拉住馬缰,轉身跟駕着馬緊随在自己身後的陸延。
“探子傳來夫人和一衆大臣的家眷都被關在這個地方。”
陸延身穿一身玄色勁裝,神色冷酷,外面天氣不太好,陰沉沉的,綿密的雨絲打在他的臉上,一絲雨水順着他的臉頰微微滑下脖子,最後慢慢滲入到被他扣得的一絲不苟的領口。
陸延揚起眉擡頭看了一眼暗祁,并沒有說些什麽,隻是那騎在馬背上,輕輕一夾馬腹,耍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鞭子。
“人手都已經安排好了嗎?讓他們埋伏在那裏等我一聲令下,立馬就沖進去,動靜小點,把各位夫人救出來就行,不要多生事端,若是有人看到了的話,不要讓他喊叫出來,打暈了扔在一旁就是。”
“是。”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幾個人已經悄悄的埋伏在了那一處荒涼的宅子周圍,陸延做了一個手勢,衆人心理神會紛紛利落的翻身進了牆内,按照先前已經打聽好的消息,一路直奔着那關着人的柴房去了。
幾人對視一眼,很快就分成兩波,一撥人去救人,一撥人随着陸延的腳步在宅子裏面四處的探尋者,摸清宅裏面現在有多少的人,打暈了原本守在屋外的兩名做侍衛打扮模樣的人。
幾人隐匿了自己的身形,分站在屋外,恰巧把各個方位的死角全部守住,任何一個想要從其他地方靠近這間上房的人,都會被這裏其中的一人發現。
暗祁帶着那波人去了柴房,打暈了站在門口的看守的人之後,這四下無人便就立馬的推門進去。
司思和齊招娣兩個人躲在房間的角落裏面,聽到了門口傳來了些動靜,立馬的就警覺了起來,擡頭往門口看去,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驚喜的不得了。
“暗祁?你們怎麽過來了?是過來接我們了嗎?”司思立馬的上前說道。
周圍的幾位夫人見司思和眼前的這位公子像是相識的樣子,紛紛露出了些希翼的目光看着那些來人。
暗祁點了點頭然後放低了自己的聲音說道:“衆位夫人千萬不要出聲跟着我們來,我們把衆位夫人帶出去。”
幾位夫人早就在這邊,膽子都快要吓破了,這貨終于有人來救自己了,這麽點要求自然也是聽下來的,紛紛的點了點頭,閉上了自己的嘴巴,跟在人群當中,一塊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他們幾個人一塊來到了,看起來像是後門的一處角門,在那邊看守着的下人,早就已經被他們打暈了,扔到一旁去了,這會兒門大開着,幾個夫人很是有秩序的一一出去。
然後坐上了,早早的就在不遠處備好的馬車,悄無聲息的離開這個關着他們好幾天的宅子。
此時天色漸暗,被抓走了好些時日的夫人們終于是能夠踏上回家的歸途了。
司思和齊招娣兩個人自然是有一輛單獨的馬車坐着的,上去了之後,司思沒有看到自己熟悉的人便就問着暗祁說道:“你家主子呢?他人怎麽沒過來?是有别的事情了嗎?”
“主子正在探查這個地方,想來許是會比我們稍微慢一些,夫人先跟着大家一塊回去吧。”暗祁面無表情的說道。
司思這才點了點頭,然後放下了車簾子,跟着車隊一起離開了來。
此刻,宅院裏面的那些個人們卻仍舊在尋歡作樂,一點兒都沒有感受到馬上就要到來的危機。
書房差不多坐了近八成的人。
“此處雖然很是隐蔽,但終究也不是一個長期的藏生之所,若是被皇上那邊給查到了,悄悄派了人過來,我們這群人都得玩完。”旁邊一名身穿紅色長袍的漢子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有些憂愁的說到。
“誰說不是,在場的哪有一個是傻子的,但是除了這裏的話,我們眼下也找不到更好的藏身之處,再遠一點我們京郊外的莊子都已經被人給控制住了。”在他旁邊的其中一名面龐有些黑瘦的中年人說到。
“我這邊倒還是有一處莊子,剛傳來消息還沒有被黃山那邊人發現,若是有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即刻轉移到那裏去,隻是那邊的條件不太好,房子什麽都很破舊,久未修繕,就是怕大家都逍遙慣了,住不慣那邊的破房子。”
書房裏面幾個人正在商量着對策的時候,他們一丁點兒都不知道,自己這一番對話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監視着呢,仍然就是以爲他們幾個人還能夠逍遙法外,做着能夠美夢成真的想法。
陸延和自己的一衆手下俱都悄無聲息的包圍了這個書房,屏蔽住自己的身形,氣息躺在角落裏面,聽着他們說話,還讓自己身邊的人把他們說那些話,一字一句的都記了下來。
好啊,魯國公,裴尚書……這幾個老家夥都在這待着呢,要是想抓他們的話,現在這個時候若是出去的話,他們必定會吓一跳的吧!
陸延這會兒心裏面生出來些許貓抓老鼠的心思,想要在老鼠絕望之前一點一點的玩弄他們,讓他們徹底的失了反抗之心。
隻是可惜了,他跟皇上說想要來救自家夫人的時候,皇上像是沒有安排的樣子,隻準他把人救出來,并未準許他做别的事情,反正就算是知曉這些人在這也不好輕易的把人給抓起來。
“要我說啊,現在的新皇帝就是太過于剛愎自用了,年紀輕輕的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竟然一點啊,我們這些老人的話都聽不得了。”
“就是就是就應該給他一點苦頭吃吃,讓他知道,資曆這種東西可不是憑空長出來的。”
陸延皺了皺自己的眉頭,聽着他們在底下愈發誇大的話,眼裏面閃過了一絲的不屑,見他們沒有再說正經事,而都在互相的自誇了起來,時不時的還有貶低皇上貶低朝廷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