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就連五皇子都有些訝異的看着皇上。
他雖曾想過這太子之位本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但是卻不曾想過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還是在陸延準備卸甲歸田之時。
五皇子這樣想着,眼神裏面帶着些許複雜的神色看着陸延。
自己雖然也知曉,陸延遇到先前那些事情之後,便就志不在此了,一部分是因爲他夫人,但更多的還是因爲司思自己吧!
“兒臣定當盡心盡力,不負父皇期待。”
五皇子面上帶着些許激動的樣子,硬沉下來這件事情,一副落落大方的做派,倒是引來了許多人的贊賞。
……
雖然說現在陸延和皇上提了解甲歸田之事,皇上應允了,并且要求他等到太子繼位之後再走,所以這段時間裏面他們便就回來了,原來的陸家。
陸家雖然現在無一生還,但是宅院還保留着,皇上念及陸家何其無辜,便就讓人收拾收拾,把陸家宅院還給了陸延。
早在半個月前,皇上得知太子殿下将陸家人暗害時便就想到了此事,早早的就命人将這裏重新修整了一番,景色樣式倒是未曾變過,隻是東西全都換了新的家具,還是上好的檀香所做。
不僅僅隻是如此皇上還給府中添了不少的下人,就算是陸延這個鎮國大将軍做不了幾日了,但是一應配置還是大将軍的規格。
陸延和司思兩人坐着馬車下去的時候,還有一幫的丫鬟們過來跪着叫将軍,夫人。
司思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陸延大步走進去之後盯着院子裏面的景色,愣愣的出神。
大概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吧!
司思走到了陸延的身邊,看着眼中神色有些恍惚的陸延,伸出手來攬住了他的胳膊,在他低下頭時對着他甜甜的一笑。
“傻愣愣站在這裏做什麽?還不進去看一看?”陸延說道:“估計這裏面東西樣式都沒有變過呢,你正好也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發生什麽有趣的事兒?”
“嗯啊!”
陸延知道司思這是在變相的安慰自己,雖然自己心裏面除了有些神傷之外,其他的倒也還好,不過看着自家夫人這樣擔心自己樣子,陸延覺得也挺好的,并就沒有多解釋。
兩個人一塊進了府中,又在一衆下人的簇擁之下,穿過院子花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大概是皇上找了以前和陸家熟悉的人來吧,,整理出來的房間就是往日裏陸延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面也已經收拾過一番了,有一股好聞的薄荷香。
和陸延身上的味道倒是一模一樣。
司思嗅了嗅房間裏面的氣味,在自己的心裏面默默的想到。
陸延和司思他們兩個人剛一進來,并就立馬的有丫鬟圍過來,要伺候他們更衣,又問他們是否需要沐浴洗漱一番。
司思倒是還好,隻是陸延一路上舟車勞頓了這麽多天,一回來便就上朝述職去了,現在就算心裏面還懷念的好,可是身上也是免不了的疲憊。
兩個人都不是習慣要人伺候的人,隻是叫他們留下熱水,并就讓下人們都退了下去。
這房間裏面的浴桶好像是讓人特意定做過的,比尋常人家的要大許多,足足裝下兩個人還有餘。
等到下人們都出去了之後,房間裏面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司思看着陸延脫掉了上衣的背影,那結實的肌肉不免的有些臉紅。
可是當司思看到他背後的那一道傷疤之後,立馬都要心疼了起來。
“疼嗎?”
司思手輕輕扶上一道傷疤,有些心疼的問道:“這麽深的傷口,當初肯定很疼吧!”
“其實也還好,行軍打仗的都習慣了。”
陸延笑得一臉的風輕雲淡,抓過司思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印下一吻,“一想到你,就都不怕了。”
兩個人寬衣解帶之後,司思一張俏臉被水汽熏得有些粉紅,跟着陸延一塊到桶裏沐浴。
熱水慢慢的沒過脖子,泡的整個人都暖洋洋的,身上的疲憊好像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
“陸延,你今天在朝堂之上爲何突然提起來了要解甲歸田一事?”
司思一邊撥弄着水面上的花瓣,一邊說道:“你先前可是從未與我提起過此事。”
“你忘記了嗎,我答應過的要帶你離開京城。”陸延看着她的眼睛,緩緩的說道:“等事情完結之後,我便就帶你離開京城回明州,我們安安生生的開店,過自己的小日子,從此不管這些紛紛擾擾了。”
“可是你剛剛才得勝歸來,得了大将軍一位,你難道就不覺得可惜嗎?”
“有什麽好可惜的,又不是沒做過将軍。”陸延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今日在朝堂之上,我看出來了,皇上也在防備着我,若是我順着皇上所言留在京城當這個大将軍,有朝一日必定會得了上面猜忌,而且我現在年歲尚淺,就得了個鎮國大将軍,不知會擋了多少人的路,也會有很多的人在暗地裏面準備看我落馬。”
“與其膽戰心驚的當這個大将軍,倒不如回明州痛痛快快的做一小老百姓。”
司思看着陸延說的這樣認真的樣子,知道他是在說自己的心裏話,不由得笑了笑。
的确年紀輕輕不滿三十的鎮國大将軍,自大周朝建立以來還是頭一個,的确是過于樹大招風了。
司思挪挪自己的位置,靠在了陸延的肩膀上面,說道:“這樣也好,不知道我們的生意做得怎麽樣了,家裏面那倆臭小子有沒有乖乖念書,會不會又給我們闖了什麽禍?”
司思好歹也是讀了十幾年書的人,曆史學的也不錯,自然知曉,那些功高震主的人的下場。
陸延能夠毫不留戀的抽身而去,此份心性,着實難得。
這也是當然了,自己看上的人,總歸是比旁人要優秀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