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招娣還是相信他的爲人的。
“小禾,我的頭發擦幹了嗎?”齊招娣突然的問道。
“差不多了。”小禾摸了一下有九分幹的頭發說道:“大小姐,這是想要把頭發束起來嗎?”
“幫我随意的梳一個發髻,我換身衣裳。”
齊招娣想好了,不管邵武說的這些話是真話還是假話,自己就到他面前去,把當年的事情與他說一遍,管他信與不信,全當了卻了自己一樁心願好了。
當齊招娣梳好頭發,換了一身衣裳,匆匆忙忙來到了客房之時,客房卻幹幹淨淨的,被褥都疊得整整齊齊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哎,奇怪了,人呢,明明還在這兒的,怎麽這一會功夫就不見了呢?”小禾說道:“難不成是出去散心去了?”
齊招娣卻好像是看到了什麽東西的樣子,一步一步的往着床邊走去,伸出手來,從床上拿起來了一個小小的木雕,木雕下面還壓着一封信。
那木雕是一個小人兒,看着樣式神态分明就是自己。
“哇!沒有想到那位公子手藝還真是不錯。”小禾看着那木雕也有些贊歎的說道:“下午的時候奴婢還看到他在做這個東西,說是要給小姐當賠禮,沒想到這麽快就做好了,做的還挺不錯的。”
齊招娣确實不曾回答,隻是愣愣的看了那木雕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伸出手來将旁邊的信封給打開來。
信上并沒有寫很多,隻是寥寥數語,大概意思就是:邵武現在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身上還有要緊事情要做,需要離開,這個木雕就當做給小姐的謝禮,等來日他事情辦完了之後,必定會重新帶着禮品登門拜謝的。
落款是邵武的名字。
“他走了。”齊招娣一目十行的看完那封信之後,愣愣的說道:“他連個招呼不打,居然就這麽離開了。”
“小姐……”
小禾本來還對邵武這種不辭而别的行徑,想要表示自己的譴責時候,卻看到自家小姐神色有些不大好的樣子,又很是焦急的攙扶着自家小姐的手臂,輕聲詢問道:“小姐你怎麽了?可别吓奴婢呀!”
“無事。”齊招娣剛剛的臉色難看,好像隻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一下子就恢複了原來的顔色,變化之快都有些讓小禾以爲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他既然有事情做,焦急着走那邊就走吧,反正與我也沒有什麽相幹的,我隻是前些日子順手救了一個人而已罷了,我這些年來幫助的人還算是少了?少這一個不少,多這一個也不多,也無所謂,就當作是自己救了一條狗吧!”
齊招娣神色淡然的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可是站在齊招娣身邊的小禾卻是覺得現在自家小姐的心思并不像面上表現出來的那樣淡然,小姐好像很悲傷的樣子。
“沒關系的,天色也晚了,回去休息吧。”
齊招娣雖然嘴上是這麽說着的,但是還是将那木雕,還有那封信,好好的收了起來,存放在了原來放那枚玉佩的舊匣子裏面。
而在另一邊的南海軍營。
“報!陸将軍,邵将軍回來了。”
陸延正在爲邵武失蹤了好幾天,而焦急的時候,突然外面的傳訊兵就捎來了這樣的一個消息,陸延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陸哥,我回來了。”
邵武先開了簾子,走了進來說道。
“你這臭小子,忒莽撞了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就知道往前沖,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怎麽跟老爺子交代啊!”
陸延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到了邵武的身邊去一臉打量了他好幾眼,見他臉色還算是紅潤,身上也沒有什麽傷的樣子,便就放心下來,狠狠的拍了一下他肩膀,笑罵道:“既然沒有什麽事情,爲何不早些回來,知不知道這些天我日日拍将士們出去巡禮,可是沒半點消息,我這邊急的頭發都白了好幾個呢!”
“哦?沒有想到陸哥居然對小弟如此上心,小弟當真是感激不盡啊!”
邵武插科打混了一番這才将自己這些日子來的經曆說了一遭。
“那日我受傷,迷迷糊糊之中也不知倒在哪裏,被路過的一處姓齊的人家給救了回去,在那人家裏面養傷養了一陣子,這不,好的差不多了,我就立馬回來了,一刻都不敢耽擱呢。”邵武說道:“臨走之前還忘了跟那家主人打個招呼,,等到這次戰事結束了之後,我打算在背上一份厚禮去感謝一下人家。”
“這是自然,人家救你一命自然是要好好感謝的。”陸延點了點自己的頭說道:“不過那戶人家也真是大膽,一個渾身是血倒在路邊的來曆不明的人都敢救回去。”
姓齊的大戶?
陸延突然想起來了一個人,心裏面有些拿不準,輕輕的搖了搖頭。
應該不會,自己認識的齊家大姐最是冷心冷面了,不像會做出來這等善事的人應該是自己想差了吧!
“沒事回來就好,在營裏面好好的休息幾天,後面還有硬仗要打呢!”
雖然陸延也知道邵武好不容易死裏逃生歸來,也想要他好好再休養一段時日,但是眼下的這番光景,根本就不容得他這番作爲。
隻能祈禱,等這場戰事結束了之後能夠讓軍營裏面的人都能夠好好的休養生息,整頓一番了。
邵武離開了幾天之後,周彩蓮到了齊家,見到了齊招娣,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之後,希望齊招娣可以幫助南海的将士們一把。
“我原是見我那妹夫氣度不凡,想來也不是什麽尋常人物,卻不曾想是陸将軍。”齊招娣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也很是差異,但是很快的就接受了下來,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幫忙的。”
雖然自己和司思有一段日子沒有聯系了,但是不管怎樣,司思還是自己最最疼愛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