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招娣自己想不明白,也隻能夠寄望于這個人醒來之時能夠給自己回答了。
“大夫這個人現在倒底是死是活啊?”齊招娣看着大夫下手那樣狠,皮肉都沒了一塊,血流那麽多,那人卻還是一動不動的,一丁點兒的反應都沒有。
“你就放心吧,活肯定是活着的。”
縫縫補補,終于是把身上傷口都縫好了,大夫這才是抹了一把手上的汗,松了一口氣,一邊洗着手上的血迹,一邊說道:“大概是因爲受傷比較嚴重,昏過去了吧,所以才會一點點兒反應都沒有,我等會兒寫個藥方,你們按着藥方上面去抓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然後給他喝下去。”
“雖然他現在昏迷了,可能胃要有些麻煩,但是也一定要喂下去,否則的話可能撐不過這兩天。”
“剛剛給他縫合好的傷口,但是畢竟還是流了這麽多血,今兒晚上說不準會發熱,是正常現象,到時候仔細看着給人擦擦汗,用幹淨的紗布沾上烈酒,然後擦在他身上,可以幫他降一下溫。”
大夫仔仔細細的囑咐了許多,看到齊招娣有些緊張的神色,然後又寬慰的笑了笑,“你就放心吧,這人看着嚴重,但是身子骨應該蠻好的,挺得過去,不會出什麽事兒的,别這麽擔心。”
“那就謝謝大夫您了。”齊招娣對着那大夫行了一裏,然後叫來了管家說道:“帶大夫去賬房拿診金,順便再安排兩個下人過來照顧那位公子。”
“是。”管家應了下來,然後對着大夫說道:“這邊請。”
幾個人并就走了出去。
齊招娣撇了那床上的人好幾眼,躊躇了兩下,最終還是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到了床邊去,看着那人。
雖然房間裏面的血腥味還是很重,但是傷口都已經清洗好了,那人也露出來了他本來的樣貌。
皮膚有些黑,但是看着是個濃眉大眼的,應該也是一個俊小夥。
齊招娣坐在了他的床邊,看着他因爲失血過多,變得慘白的臉色和嘴唇,不知不覺之中,慢慢的伸出來了自己的手,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頰。
“你到底是誰呢?”
大概是心之所想,齊招娣竟然無意間把這句話給問出了口。
“邵……武。”
齊招娣手上傳來了一陣的溫熱,有一個的模糊不清的聲音響了起來。齊招娣不由得一愣。
原來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躺在床上的人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聽到他問這句話之後,無意識的講出來了自己的名字,可是眼睛裏面還是沒有半分的光彩,可能隻是一時模糊随意應答的吧!
“邵武?”
“嗯。”
邵武要是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之後,然後便就沒了聲音,齊招娣再一細看已經頭一歪睡了過去,不過這臉色倒是慢慢的紅潤了起來,似乎是有好轉的迹象了。
“诶?”
邵武?
齊招娣可以确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可是爲什麽給他的感覺就那麽的熟悉呢?
可是這會齊招娣就算是再怎麽疑惑,也沒有人可以爲她解答了,唯一能夠給她解答的那個人已經慢慢的睡了過去。
見邵武睡得正香的樣子,齊招娣便就也不再繼續在這邊呆着了,站起了身來,囑咐兩句,讓下人照看好他之後就離開了這個客房。
齊招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以後,亂亂的坐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然後眼睛一亮,忽然是想起來了什麽事情一樣,連忙的站起身,翻箱倒櫃的也不知道找什麽東西。
找了好一會兒才從櫃子裏最裏面的地方翻出來了一個小匣子,那小霞子看着古樸,時間應該很久了,齊招娣看着那個匣子,眼睛裏面滿滿的都是懷念,然後打開來從裏面拿出來了一塊玉佩。
齊招娣放在手上仔細的端詳了好一會兒,這才發現原來玉佩的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刻上了一個字,那個字是……武。
“武……邵武?”
齊招娣喃喃自語的說道,然後突然是想起來了什麽似的,手中抓的那塊玉佩,急急忙忙的跑到客房。
客房裏面那人還在睡着,無聲無息的,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房間裏面靜悄悄的,齊招娣輕手輕腳的走到了他床邊,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在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猝不及防的眼睛裏面就冒出來了幾點淚光。
“原來,原來是你啊!”
齊招娣低低的說到,聲音裏面不免的帶了些許微不可查的哽咽。
真是沒想到自己兜兜轉轉一直想要找着那個人,十幾年過去了,猝不及防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居然是以這副姿态。
不過還好,你還在,我還能夠遇上你。
齊招娣一個人默默的在客房裏面待了許久,坐的腳都麻了,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又深深的看了躺在床上那人一眼,然後離開了客房。
就在齊招娣離開客房的一瞬間,她沒有看到的是床上那人動了動自己的手,眼睛好像微微的睜開了,然後又慢慢的閉上去,房間裏面似乎是響起了一聲輕輕的歎息聲。
大夫說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到夜半時分的時候,邵武果真是發起了高燒。燒的意識模糊不清,嘴唇還有些幹裂起來了。
這件事情還是起來起夜的下人發現的,然後連忙的叫來了人,又是好一陣的,手忙腳亂,就連已經睡了下去的齊招娣,都被吵醒了來,匆忙的披上了一件外衣,也過來看看情況如何。
邵武燒得滿臉通紅,似乎是有些呼吸困難的緣故,張開了自己的嘴巴,喘着氣,額頭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身體下面的被褥都濕了一層。
齊招娣強忍着自己的睡意,調理分明的指揮着下人們換被褥給他擦洗身體,又叫人從廚房拿來了烈酒,就像大夫說那樣子給他擦了上去,房間裏面一股子酒味兒,熏得人頭都有些暈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