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蘅郡主不愧是本朝最受寵愛的郡主,看看這周圍的裝潢,看看這景緻,比起當初的齊府來,簡直是好上了十倍有餘。
明明隻有郡主一個人所在的院子,可是看起來卻比尋常富貴人家的主院還要大一些。
院子的們還别有新意的用着花藤點綴着,看起來清新又雅緻。
走過院門走進去就能看到一池子的荷花,以及,旁邊的小涼亭。
大概郡主就是一個喜歡花花草草的人吧,院子裏面倒是擺了許多花草,卻不顯得雜亂,倒頗有一種花境的感覺。
天呐,這是什麽小仙女住的地方呀?太好看了吧!
司思一邊兀自打量着,一邊在自己的心裏面感歎道:果然不是我等凡人所能及的呀!
正這樣想着的時候,身前的小丫鬟突然停住了腳步,幸好司思及時的回過神來沒有撞上去,隻聽前面的丫鬟說道:“郡主殿下就在涼亭那裏坐着,請夫人過去吧!”
“啊,哦,多謝。”
司思謝過那小丫頭之後,那丫鬟便就行了個禮,又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司思與那涼亭隔着距離不遠,幾乎是一擡頭就看到了青蘅郡主坐在涼亭裏面,手上似乎還抱着什麽東西若有所思的樣子,再走進了一看,原來郡主手上抱着的是一架古琴。
“見過郡主。”
司思走上前去,對着郡主行了一禮。
“坐吧,就你我二人,無需多拘束,就當普通朋友一般相處便是,不用講什麽亂七八糟的規矩。”
“是。”
既然青蘅郡主都這樣子說了,司思也沒有扭扭捏捏想要推斷的意思,很是大方的在郡主的對面坐了下來。
“不知道郡主今日邀我過來是爲了什麽?”
司思坐了下來,見郡主好像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便就先一步說道。
“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别大的事情,隻不過是想要再多見你一面吧,大概。”
青蘅郡主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樣子,似是而非的說了一句,讓人聽着有些不大明白的話,轉而又說道:“我自小便就學習琴藝,在這京中也算是鮮有人能及,平日裏我從來不輕易彈奏與别人聽,今日卻不知爲何特别想要将此琴拿出來,爲你彈奏一曲。”
青蘅郡主喜歡彈琴?
司思卻是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消息,大概是自己太孤陋寡聞了些吧!
不過這琴看起來好像很是名貴的樣子呢!
烏黑光滑的烏木,看上去手感溫潤的很,一看就是被精心保養過的樣子,琴線晶瑩剔透,琴的兩端均是繡着鴛尾花。
“好琴,不知此琴爲何名?”
司思以前也是學過一段時間的樂器,雖然學的不是古琴,但是多多少少能夠看出來一些。
“忘憂,此琴名爲忘憂。”青蘅郡主輕輕的撫摸着自己手邊的那一把古琴,眼神裏面似乎是有些懷念的樣子說道:“這把琴是京城中有名的琴師所做的,這坐騎用的材料,這烏木是陸延當初在邊關的時候帶回來的,做好了這把琴送給了我,說是給我的生辰禮。”
青蘅郡主眼眸輕輕的閃了閃,“可是明明是他送給我的琴,他卻從未聽過我彈響這琴。”
“原來是這樣啊。”
司思也猜不準郡主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真的像綿綿說的那樣子是來挑釁自己的嗎?看樣子也不大像啊!
“你也别多想,我隻是有些感慨而已。”青蘅郡主擡起頭來,輕輕地對着司思笑了笑說道:“陸延現在已經算是我的哥哥了,他既然沒有聽過我彈琴,那麽身爲嫂子的你聽我彈琴,也算是代替了他。”
“不知道嫂子你可願聽我彈這一曲?”
嫂子?
司思心裏面有些驚訝的同時,也暗自佩服于郡主的胸襟,明明兩個人前段時日的時候,還能算得上是情敵呢,現在再一次相見,卻是以嫂子相稱了,果然陸延說得對,青蘅郡主是一個胸襟豁達之人!
但是……
“既然你喊我一聲嫂子了,隻讓你一個人爲我彈琴未免太委屈你了。”司思對着青蘅郡主,笑了笑,問道:“我曾經也是學過一些琵琶的,彈的還算是可以,不若我們兩個合奏一曲,你看如何?”
“哦?原來嫂子你還會彈琵琶啊,那正好。”青蘅郡主微微的覺得有些驚訝,然後吩咐了一下自己身邊的人,很快的就有人帶來了一把上好的琵琶,遞給了司思。
“這琵琶我雖然不精通,隻是偶爾撥弄兩下,不過也算是上等的了,嫂子你試一試。”
司思也不推脫,拿到了手裏面之後,輕輕的撥弄兩下,調了幾個音節之後,誇贊道:“不錯。”
青蘅郡主先笑了一下,随手便就開始撥弄起琴弦來,調了幾個音,開始閉上眼睛,細細的彈奏了起來,司思也是很認真的聽着青蘅郡主所彈的琴音,慢慢的似是有所感悟,撥弄起了自己手上的琵琶,跟了上去。
兩個人雖然是第司思次合作,但卻好像是相識了多年,很有默契的樣子,一曲終了倒是餘音繞梁三尺,回味悠長。
“沒有想到嫂子你也不差。”青蘅郡主很是驚喜,“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和我一塊合作到如此和諧的境地了。”
更何況她們兩個人還是是第一次合作。
青蘅郡主不免對以前自己還有一些輕視眼前的這人,認爲司思隻是一個鄉野農婦而感到略微就有一些慚愧了起來。
“倒是我以前有眼不識泰山了。”
“诶,郡主你别這麽說,我也很久沒有談過琵琶了,手都已經生疏了許多,還是郡主您特意的慢了下來,我才能跟得上去,不然的話我怎麽能跟得上郡主您的琴音呢?”
兩個人互相恭維着,突然的對上了眼,很是默契的笑了起來。
本來兩個人之間還有着些許的生疏,一曲終了倒是一下子拉近了許多距離,有一點真的像是尋産人家姐妹那一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