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沒有想到一向遲鈍的司思,居然突然變得敏銳了起來,自己還沒有想到這一茬呢,要怎麽辦才好?是實話實說,還是等着主子出來以後讓他和夫人說呢?
綿綿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頗有些糾結的看着司思,似乎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解釋。
而司思的表情,從問出這句話的開始就沒有變過,很是堅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就好像是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诶,說起來也算是我思慮不周了,對不住夫人。”綿綿最終還是沒有堅持住,敗下了陣來,歎息了一聲,解釋道:“你是知道的,我從前便就是主子的手下了,前幾年我還未長成時,是個頭小,武功雖然說是不錯,但是看起來沒有什麽威脅。”
“主子那個時候便就注意到了,正好他那時也需要一個丫鬟待在身邊,幫忙做事便就直接選定了我,時常把我帶在身邊,讓我等他的吩咐。”
“我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陸延郡主的。”綿綿一邊回憶着一邊說道:“其實大概也算不上認識吧,隻不過因爲時常被主子帶在身邊,而那個時候郡主又經常的過來找主子,一來二去的,但倒是記清楚了我的長相吧。”
“然後呢?”司思問道:“那麽既然如此,你應該在我們回來以後,第一次見到郡主的時候,郡主沒有認出你,但是,你就應該把人認出來了吧,那爲什麽不和我說?”
“因爲覺得沒有必要。”綿綿很是坦然的說道:“主子歸來了,京城之後也是一直隐藏着自己的身份,沒有打算讓别人知曉,更沒有打算讓郡主知道,我本以爲那幾次見到郡主,隻不過是湊巧而已,往後怕是見不到了,也就覺得沒有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的必要。”
“誰知道今天居然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情。”
綿綿無奈的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如果不是因爲今天郡主突然出現的話,自己也不至于會露餡兒。
“那還有呢?”司思似乎是沒有聽到自己想要聽的事情,皺了皺眉頭,急切的問道:“陸延和青蘅兩個人又是什麽關系?爲什麽剛剛陸延看到青蘅的時候會是那樣子的表情。他們兩個人之間究竟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這個嘛……”綿綿剛想說出口來,擡頭好像是看到了什麽人一樣,一下子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嗯?怎麽不說話了?”司思正奇怪綿綿怎麽話說到一半突然就停了下來,順着她的眼神轉過頭去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陸延。
“司思,你有什麽想知道的,何必要去問别人呢,不如直接過來問我吧,我肯定比左邊的人知道的要多得多。”陸延輕飄飄的看了一眼綿綿,那眼神說不上來是警告亦或是其他。
但是綿綿自然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站起了身來,快速的說道:“我想起來了,我放在廚房裏面的菜還沒有炒呢,我要趕緊去炒個菜做頓飯,夫人你都到現在了,應該餓了吧,我這就去給您張羅晚飯,您稍微等一會兒。”
還沒有等司思回答自己的話,綿綿一溜煙的便就趕緊的閃身出了門去,還不忘貼心的把門給關好了來。
“嘁,這個時候就跑得這樣子快了,欺軟怕硬的家夥。”司思恨恨的說到,然後看了一眼,一屁股坐在自己身邊的陸延,見他好像沒有要主動對自己坦白的意思,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梗了一下,有種說不出來的憋屈感,索性轉過身去,不去看着陸延,一個人生着悶氣兒。
“司思,你别生氣了,是我不好,是我沒有思慮周全,沒有和你把以前的事情都講清楚,讓你爲難了吧,對不起,你别生氣了,轉過來看一下我好不好?”
陸延看着司思把自己的後腦勺對着自己,心裏面暗道不好,自己這是把人給得罪狠了,便就連臉皮都不要了,低聲下氣的圍在司思的身邊,細聲細氣的哄着司思求着饒。
司思本不想要這麽快就原諒他,陸延隻要走到自己面前,自己立馬轉過身去用後腦勺對着他,但是,陸延卻是锲而不舍的再走過去。
兩個人就好像是轉圈圈一般的鬧上了似的,連着轉了好幾個圈,司思都有些頭暈了,這才停了下來,說道:“行了行了,别轉了轉了,我頭都暈了,你自己要說什麽不應該主動和我說嗎?難道還指望我問你不成?”
“自然不是。”
陸延聽着司思這話就知道她這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呢,連忙的就開始解釋了起來。
“夫人你要相信我,我心裏面隻有你一個。”
“那青蘅郡主又是怎麽一回事?”司思不吃他這一套甜言蜜語。
陸延見司思一副非知道不可的樣子,很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司思,我以前跟你講過,你應該也是知道的,我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成爲了太子殿下的叛徒,跟随在太子殿下身邊。”
司思的确實知道這件事情,點了點頭,“可是這件事情和郡主又有什麽關系?”
“那時郡主殿下還小,也是常常被帶到宮裏面來走動的,一來二去的,不知道怎麽的就看上我了,時常的粘在我身邊,也說過好幾次要嫁我爲妻這種話。”
陸延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自家夫人的臉色,見她眉毛一皺,便就立馬的說道:“可是這種事情我怎麽可能答應呢,我自然是次次都拒絕他,可是我也不知道郡主是怎麽想的,越挫越勇,後來竟是鬧到了連皇上都知道的地步。”
“畢竟也是皇親國戚,堂堂的一個郡主爲了一個人鬧到如此進步,讓皇家臉上也不好看,偏偏就是因爲她是郡主,也沒有辦法懲罰她,于是隻能是我做出讓步。”
“就是因爲這件事情,我去了邊關軍營,一年到頭,可能連一次都不會回來京城,更加别提見到郡主了,我本來以爲就這樣子挺好的,郡主年紀還小,再過兩三年應該就把我忘了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