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明明是陸延自己的夫人,他倒好,卻是一點兒都不怕自己被撬牆角,倒是邵武這個做兄弟的,看着着急上火的不行。
“你真是……嗨呀!算了,你們自家的事兒你們自己家裏面管吧,我這個做弟弟的就不管這麽多了。”邵武自暴自棄的歎了口氣,嫌棄了他一眼,又道:“到時候你夫人要是跟着别人走了,你可别來找我哭着喝酒!”
“杞人憂天。”
陸延很是無情的說道:“你一天到晚關心我家裏面事情,倒不如關心一下你自個兒娶媳婦的事兒,按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應該是成家的時候了,也不怪姚老爺子那般催着你。”
一說起這事兒來,邵武又好像是突然被人給戳到了痛點一般,一下子就萎靡不振了起來,很是無奈的擺了擺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這說的輕巧,我又不不像你那樣命好,明明都快死了,還硬是能夠被嫂子給救回來,還多了一個夫人,像我這樣一天到晚待在軍營裏面,又見不着幾個女的。”
“雖說是讀過幾年書,但我又不像那些酸儒書生一樣會說話,能夠做一些詩來讨得女子歡心,旁的女子一看到我便就慌,怕是連話都不願意和我說上幾句。”邵武趴在桌子上面,說道:“連話都說不利索,我又怎能指望和那些個女子成婚呢?”
“你啊你。”
陸延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己這個兄弟可真是,怎麽說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交情,從小也一塊兒在一起讀書,也不見他功課差到哪兒去,怎麽如今便就長成了這副德性了呢?以前讀的那些聖賢書,難不成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要若說女子不敢與之交談的話……陸延打量了一下自己這個兄弟,不要說自己這個兄弟長得差嘛,那倒也不算,偏偏就是那一抹大胡子,有些破壞顔色。
一想起這胡子來曆,陸延不禁得有些失笑。
從小他與邵武,一同作爲伴讀陪在太子殿下的身邊,三人之中,若是論俊俏,那自然是自己能得第一的,不過,論看起來長得乖巧,那自然是邵武首名無疑了。
邵武從小就長得圓圓的,白白嫩嫩跟個包子似的,就倘若那年畫上的胖娃娃一般,長輩見着了無一不喜他,抱在手中,親捏一番也是有的。
但是邵武這是從小就不喜得自己這番容貌,跟個小白臉似的,無論到了何處,總是會被人看輕。
所以便就在成年之時,不顧家裏長輩的反對,硬生生的是底下的所有壓力,一意孤行地留了一抹大胡子,又去了邊關待了好幾年,天天日曬風吹的,終于是把自己曬黑了好幾個度,看着顔色倒是差了許多,不過,誰讓他自己喜歡呢!
說成這個樣子總比那一副小白臉要好得多。
左右家裏人管了也管不來,便就随他去了,隻是暗地裏擔心,以後相看親事的問題。
要說京城之中,有哪個世家公子留大胡子的,邵武可謂是首屈一指了,京中世家子弟多數保養在家,縱使是練得一身拳腳,也未曾曆經打磨。
而且心中向來的風向是推崇,翩翩君子溫潤如玉之意,邵武,這一副的粗犷之相,在衆多閨閣女子看來是相當不讨喜的。
邵武一邊抱怨着那些女子不肯與他多說話,一邊又懶得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不想一想自己那一抹胡子吓跑了多少女子。
“邵武。”陸延嗯,是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臉色嚴肅的不行,把邵武吓了一跳,還以爲要說什麽正經事呢,連忙正了顔色,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
“真的,你留胡子也留了好幾年了,你有沒有想過把你這一一撮大胡子給剃了。”陸延很是真誠的建議道:“這樣一來,别說和那些女子交談了,就是主動有媒婆找上門來也是不奇怪的。”
“什麽!你居然妄想剃我的胡子!”邵武連忙跳了起來,離他一丈遠,緊緊的捂着自己的胡子,警惕的看着他說道:“你想都别想,我是絕對不會剃胡子的!”
這是自己男人味的象征,絕不能把胡子給剃掉!
“你……我也隻不過給你一個提議而已罷了,又沒有說立馬上手給你剃胡子,你這樣大驚小怪的做甚,旁的人若是看到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要殺你滅口呢!”陸延翻了一個白眼,勒令他給自己坐下來。
邵武瞧他臉色瞧了好一會兒,這才有些蹑手蹑腳的坐了下來,卻是沒有像原先一樣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挪了一個位子離他遠了些,這才安心了些許。
“瞧你這慫樣兒。”陸延毫不客氣的翻了一個白眼,留了一抹大胡子又如何?都慫成這個樣子了,簡直沒臉看。
“好了好了,喝酒,喝點差不多的事情你都說了,你趕緊給我回去吧,再往下去,我怕姚老爺子就要跑到這來逮人了,我可不想這麽大張旗鼓的把自己給暴露出來。”陸延站起身來一邊往外面走着,一邊十分嫌棄的說道:“我可不像你這個孤家寡人,我是有夫人的人,我現在要陪我夫人下去用飯了,你趕緊回去吧。”
“你這應該就是見色忘義,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兄弟。”邵武嘴巴上雖然是這麽說着的,但是也自覺自己在這邊耽誤的也夠久了,于是乎便就也沒有停留,跟着一塊下樓去,和司思拿了一個招呼之後,便就坐了馬車回自家府上去了。
嗯?
原本在下面用飯用得正開心的司思看着陸延和邵武他們走了下來,正想問問他們要不要吃點桌子上的醉排骨相當不錯,據說是這家客棧的招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