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太子殿下對于自己的布局十分的有自信,但是面對着自己手下一向是無往而不利的常勝将軍,就算是精于算計的太子殿下,也不免會有些猶疑之色。
先假意答應下來,穩住眼前的人再說,更何況這種事情做與不做,不過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情罷了,先答應下來,把眼前這個礙事的人給送走再說。
幾乎就是在幾息之間,太子殿下就已經在自己心中做好了決定,哈哈大笑了幾聲,神色中帶着些許的笑意看着陸延,好似在看自己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不僅是神色行爲,話語上也熱切了許多,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剛剛那一副兩人劍拔弩張就快要打起來的樣子。
“陸延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就好像是我是吃人的老虎一般,一下子就會把你吃了一樣似的。”太子殿下說道:“你我二人自小便就是在一處長大的,情誼自然是比不得旁人許多,這點小事情既然是你要求的,那我便就幫你完成了吧!”
“那就謝過太子殿下了。”
就算是太子殿下的态度變得這樣的熱絡了起來,陸延臉上的神色以及語氣也并沒有絲毫的改變,依舊是那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原因無他眼前的人實在太善變了,他說的話,做的事,自己現在也要處處斟酌,隻能信三分而已,三分裏面自己還要細細思量才行。
“不若約個時間,三天後還是在這處地方,我過來,把我家人的屍骸拿回去,然後立馬的就離開京城,從此不再進京,不再用真實身份落于人前。”
“诶,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本太子還是希望你能夠輔佐,在于我左右,如何?”
太子殿下這一舉動不僅僅隻是爲了想要陸延替自己賣命,也是信不過他所說的那一句,不再出現于京城不再出現于朝堂之上的話。
像這樣子,有可能壞自己事情的人,放到外面終究還是不太放心,還是放于自己眼前看管着,比較讓人安心些。
“至于你的妻兒,你也可以一塊的接到京城來,由本殿下來安頓,一切都按照我府上規格最高的謀士待遇來,依你之見如何?”
“太子殿下這樣大方,倒是讓草民有些不勝惶恐了。”
陸延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說道:“還是不必了,草民的妻兒自然會有草民自己來安頓照顧,無需旁人幫忙,孩子殿下,您隻要做到您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一番周旋之下,陸延也有些許的厭煩了起來,微微的垂下來自己眼簾,不讓對面那人看到自己眉眼之間的躁郁之色。
“該說的事情都已經和太子殿下您商量清楚了,那草民也就不再耽擱太子殿下您寶貴的時間了,這就先行告退,希望太子殿下你能夠說到做到,草民等着三天後的見面。”
“草民告退。”
陸延放下這些話,以後也不管孩子的臉色變得如何,十分幹脆利落的轉過了身去,走了出去。
靜悄悄的。
習武之人步伐極爲輕,竟是沒有半點聲音,匆匆的來悄悄的走,連一絲痕迹都沒有留下來,就好似從未來過這地方一樣。
院子裏面隻留下太子一個人,神色陰郁,好辦啥?才招了招手,憑空的在面前出現了一個身着黑衣,臉上捂戴着面罩,隻露出一雙毫不起眼的眼睛的人來。
“你跟上去,瞧瞧陸延那家夥,現在住在何處,身邊跟着的人又有誰?無巨細的用飛鴿傳書彙報過來,然後跟在他的身邊,時時刻刻都要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一旦有異樣之處立馬來報,明白了嗎?”
太子殿下吩咐完了之後,見底下那人點了點頭,便就揮手說道:“去吧。”
轉眼之間,那黑衣人便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來。
孩子緩緩的站了起來,用手扶了扶自己衣服上的褶皺,将手至于身後,有悠哉悠哉的出了門去,坐上了拐角處的馬車,馬車朝着皇宮的方向駛去。
等到司思回到客棧的時候,推開門看到的便就是陸延正在書桌上寫着什麽東西的樣子,見到有人來便就擡起頭,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筆,走了過去。
“回來了,在宮裏面可有發生些什麽事情?可曾有人爲難你嗎?”陸延關切的問道。
一丁點兒都看不出是剛剛去見了自家仇人的那一副厭惡的神色來。
“也沒有發生什麽事情,隻是皇後今天擺宴席,召集了許多世家的公子小姐進去罷了,不曾有人爲難我。”司思回答道,然後便就又繼續的說道:“不過我在宮中倒是遇上了一熟人,你猜猜是誰?”
還不等陸延說話,那熟人自己便就從門後鑽了出來。
“好久不見了大哥。”邵武臉上帶着笑容走了進來,手上還提着兩壺剛剛從客棧小二那邊要來的酒,“許久未曾見了,倒是很想念于大哥一塊喝酒的日子,這不我剛拿了兩瓶酒,我們今天不醉不休!”
“邵武?你今日怎會進宮去?”陸延這句話剛問出口,便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大概是姚老爺子叫他過去的吧!
當然了,邵武接下來的回答也證實了他心裏面的所想。
“還不是那老頭子叫我進宮裏去,說是什麽皇後給未婚的公子小姐辦的宴會,若是有心儀之人,可跟皇後求個恩典。”
邵武說到這裏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眉眼之中滿滿的都是厭煩的神色,“那老頭子年紀大了,天天催着我給他帶個孫媳婦回來,說是要抱重孫子,也不想想他都多大年紀了,還抱得動嗎?”
雖然嘴上是這樣,說着很嫌棄的樣子,但是邵武還是乖乖的去了宮裏面不是嗎?
司思看着他這一副口嫌體正直的樣子,在自己的心裏面默默的吐槽到。
“我一個大老粗進了那宮裏面去,是左一個不适應又一個不适應,難受的要死,那宴會上面酒也是,喝着一點勁都沒有,沒意思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