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再轉過頭來,對着司思說道:“這位是我的老師,徐廣易先生。”
“先生好。”
司思急忙打了個招呼,沒有想到出來看個成績還能夠遇到陸延以前的老師。
“先生好。”
吉祥和周伯文對視了一眼,臉上滿滿的都是驚訝之色,很是恭敬的也說了一句。
“爹爹,徐先生難道就是易陽先生嗎?”吉祥終于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問到。
“易陽先生?”司思一臉迷茫的看着自家兒子,不懂他爲什麽突然變得這樣的興奮。
“易陽先生那是當世名儒,不知道教出來了多少朝中重臣,先生的書法墨寶也是一絕千金都難求。”吉祥看司思不懂便就解釋道:“很多的學子擠破頭都想拜入這位先生名下,可是先生從幾年前就開始不收學生了。”
“原來如此。”司思恍然大悟的說道。
“诶,都是世人的謬贊,我徐某人當不得這,也隻是平常看看書養養花鳥什麽的,偶爾興緻來了寫幾筆字而已,是他們傳的太過了。”易陽先生擺了擺手,笑呵呵的說道。
司思看着眼前這個精神抖擻的老先生,還真聯想不到那一副超脫世外的大儒形象呢!
“先生,您今日如何會在此處?莫不是有什麽事情?”陸延有些好奇的問道。
易陽先生擺了擺自己的手和他們解釋了,爲什麽自己會在這裏。
原來是因爲他恰好遊曆過此處,被人請了過來,一同點評試卷上的文章。
“我本是不想摻合進來的,但奈何裏面有我一位老友盛情難卻,我還是留下來看了幾篇。”易陽先生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吉祥和周伯文,說道:“說起來你們兩個人的文章也是我親自看的呢!寫的不錯,”
“周伯文,你的文章非常的切合題意,又有自己的想法,書法上乘,一手行楷寫得很是灑脫随意,這一點非常的好,而且面面俱到引經據典,是個好苗子啊!”
易陽先生點評道。
周伯文聽聞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也不忘拱了拱手,謙虛道:“多謝先生誇獎,學生資曆尚淺,還有很多要學的。”
“嗯,不錯。”易陽先生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轉而看向了站在一旁,很是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吉祥,“吉祥,你知道你爲什麽是第二名嗎?”
嗯?
吉祥一臉懵的看着易陽先生,他要是知道自己爲什麽是第二名的話,還會站在這裏嗎?
當然了,這種話也隻能在自己的心裏面想一想,他還是很老實的說道:“先生,學生不知請先生賜教。”
“其實你的文章比起周伯文的來,可謂是不相上下,隻不過嘛……”易陽先生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繼續的說道:“有一些觀點心知肚明就好了,不必擺上台來講,畢竟也會礙了某些人的眼,你懂嗎?你們若是想爲官的話還要多學些,官場裏面的彎彎繞繞,可是麻煩的很,有的時候不說比說要來的好得多,你要明白。”
“多謝先生。”吉祥聽了這番話以後露出來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司思很是想要問吉祥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他寫了什麽觀點,可是現在眼下又不是一個詢問的好時候,就隻能是壓下來自己心裏的疑惑,打算着等回去了之後再細細的問問。
“兩個孩子都挺不錯的,後生可畏啊!”易陽先生笑眯眯的看着兩個孩子,對着陸延說道:“你們打算把孩子送到哪裏?去哪個書院去讀書啊?說出來我給你們參謀參謀。”
陸延聞言看了一眼司思,然後便就對着自家先生說道:“我和夫人打算把兩個孩子送到白鶴書院去,聽聞白鶴書院會給童生試首位的學子發來入學邀請函,現在一個孩子已經不用我們操心了,隻是吉祥,……我打算找一個有名望的舉人給她寫一封推薦信,隻是還沒有找到合适的人選。”司思說到這裏頓了頓,然後看着易陽先生,“不知先生可有何好建議?”
“哈哈哈!你這個兔崽子算的還挺精的。”易陽先生像是一眼就看穿了他心裏面的小九九一樣哈哈大笑說道:“你的老師我現在就坐在你面前,你居然還問我推薦誰寫推薦信好,你這可不就是意思想讓我來寫這份推薦信嗎?”
“都是先生,你願意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陸延被人拆穿了也不惱,眼睛裏面帶着淺淺的笑意。
司思還真的是很少見到陸延這一副樣子呢!
易陽先生指着他的鼻子大笑道:“你這小兔崽子還是這麽猴精猴精的一點都沒變,既然我們遇到了,便就是有緣這封推薦信,我給你寫了吧。”
說罷,他揮了揮手,随行的下人立馬送上來了筆墨紙硯,易陽先生稍稍一思索便就提筆開始寫了起來,很快的就寫好了來。
“成了。”
待上面的墨迹幹了之後他便就遞給了陸延,陸延伸出手來,面帶微笑的接了過來,收在了自己的懷裏面。
還真是許久未曾見到了啊!
易陽先生看着這個樣子的陸延,心裏面有些感歎,當初那個在自己身邊調皮搗蛋的猴孩子現在也已經爲人父了呀,時間過得可真快。
“對了,你怎麽都不問一問我對你在這裏一點都不好奇的事情呢?”易陽先生看着從自己出現到現在,陸延隻是稍稍露出了一點驚訝之色以外,便就沒有旁的情緒了,有些好奇。
“這有什麽好問的,您都已經在這兒了。”陸延笑了笑說道:“肯定是從姚老爺子那邊聽過來的消息了吧,你一向不愛出門卻能夠走這麽遠的路,來到這裏必定也是因爲知曉了我的消息,先生這樣挂念學生,學生可是感激不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