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随意的掃了兩眼,陸延的臉色這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開始認真的看起了上面的東西。
越是看着,臉色越發的凝重了起來。
“司思,你這是自己想出來的嗎?還是從哪裏看到的?”陸延非常嚴肅的看着自家媳婦兒。
“怎麽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我想了一下午呢,怎麽樣?我是不是很厲害?”司思叉着腰,一副厲害的不行的樣子。
連陸延都報被這個樣子的司思給逗笑了,笑了一下,但是非常嚴肅的說道:“這件事情你隻能讓我知道,絕對不能再有别的人知道,明白了嗎?”
“啊?爲什麽啊?”司思有些疑惑的問道,“我想了這麽久的對策,就是想讓這些發揚出去,讓所有的人都可以知道上面的方法,來更好的對抗旱災呀!”
“司思,你想的太天真了。”陸延揉了揉司思的頭,解釋道:“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這些東西拿出去的話會引起多大的動蕩,所有人都會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寫出來的這些方法,到時候你名有了,但是麻煩也會接踵而來。”
“晚上會重視你,而且各方勢力也都會想方設法的把你拉攏過去,若是拉攏不到的話,你覺得他們會怎麽樣對待你呢?”
“當然是當作敵人來對待。”司思被陸延這樣子一說不由得也有些開始緊張了起來,有些後怕的看着陸延。
“那我要怎麽辦才好呀?”司思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那我想了這麽多點子,豈不是沒用了。”
難道對于即将到來的旱災,自己就真的一點忙都幫不上了吧,平白自己有這麽多的知識卻不能拿出來用。
想到這裏,司思又是一陣的不甘和頭疼。
“不過話也不能這麽說啦!”陸延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一疊千金難求的東西,想了想說道:“也不是不可以用,隻不過不能以你的名義傳出去。”
“我們隻不過是無權無勢的平頭百姓,拿出來這些東西太過于駭人聽聞了,我們要找一個權勢足夠大的人,借他的手,讓他把這些東西拿出去。”
陸延頓了頓,然後又繼續的說道:“最好是能夠知根知底,信得過的人來做這件事情。”
“可是我們去哪裏找這樣子的人呢?”
司思剛把自己的疑惑提出來,隻見陸延對自己露出來了一個笑容,很是自信的樣子。
“你忘了嗎?我們剛好就認識一個有權勢而且信得過的人啊!”
他故意的頓了頓,賣了個關子看着司思有些迫不及待的神色,說道:“你忘記了嗎?姚老爺子啊!”
“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司思恍然大悟的說到。
姚老爺子和他們相熟,也算是知根知底,陸延從小就是他看着長大的,而且姚老爺子以前也是,前任的太子太傅,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地位和人脈,讓他來做這件事情最是合适不過的了。
“隻不過這樣子的話就要委屈你了。”陸延有些愧疚的對司思,說道:“明明是你想出來主意,可是你卻連名字都不能附上去,媳婦兒,你會覺得不甘心嗎?”
陸延小心翼翼的看着司思的臉色,生怕她露出什麽難過的表情來。
若是,若自己現在還是像以前那樣子是個将軍的話,司思作爲将軍夫人,大大方方的把這些東西拿出去也不會有人诟病,可是他現在隻是一個隐姓埋名的山野村夫,隻能讓陸延跟着自己過這種躲躲藏藏的生活。
越是這樣子的想着,陸延越發的覺得自己太沒有用了,心情也低落了下來。
“嗯?”
陸延突然被抱住了來,來到了一個香香軟軟的懷抱,鼻尖滿滿的都是司思身上特有的清香。
“沒事的啊,隻要能幫到百姓們就好了,這些名利什麽的我一向都是不在乎的呀!”司思軟軟糯糯的說道:“我隻要我們過得開心就好了,别的事情我也不想管那麽多。”
“所以現在就很好了,你不用自責。”
“我很喜歡現在這樣子的生活。”
司思所說的一言一語都好像是一把錘子一般,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敲在陸延的心上。
“司思……”
陸延聽着這些話,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泛酸,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了司思。
“有妻如此,吾當足已。”
司思輕輕的拍着陸延的背,嘴角露出來了一抹溫和的笑容。
接下來兩個人便就開始商量起來了司思寫的那份東西裏面的具體應該怎麽實施的内容。
司思寫的這一點東西大多隻是自己的一個想法,沒有具體的步驟,有些地方還需要通過推敲才能決定能不能實施。
畢竟司思以前并沒有經曆過旱災這種東西,很多知識都從書本上面學過來的,并沒有經過實踐,實際和理論總是會有些差别的。
夫妻兩個讨論了許久,直到月上柳梢頭,夜半三更響,才驚覺已經過去了很久了,現在已經很晚了,并就先草草的了結來,匆匆的梳洗了一下,先去休息,剩下的内容等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再做論斷。
司思和陸延兩個人讨論了好幾天,終于是拟定了厚厚的一疊大概是能夠實行的方案。
上面不僅有如何對待旱災的内容,以及還有旱災過後蝗蟲的防治,還有,若是發生瘟疫應該怎樣進行防治和解決。
幾乎囊括了所有朝廷現今的疑難問題,這一份完整的方案拿出去必定會引起轟動。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他們兩個人能夠管的了。
陸延派了自己的心腹,快馬加鞭的将這份東西送到了姚老爺子的手上,還附加上了一封密信。
新的大概内容是這是他們想了很久應對當前事件的解決方案,讓姚老爺子想個辦法送到皇帝面前去,但是不能把他們兩夫妻供出來,随便姚老爺子怎麽和皇上解釋,總之一定不能有他們兩夫妻的事情。
姚老爺子拿到這份方案的時候,手都在輕輕的顫抖着。
在朝爲官幾十年沒人比他更明白這份東西的重大之處。